(真人同人)西城往事之欧罗巴的天_琴挑【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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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观完整条船,我感到了疲倦,看看时间还早,安图拉要到傍晚才会带着货品过来,便决定到底舱的套房里小憩片刻,以养jīng蓄锐,迎接即将到来的,惊险刺激的海上之旅。

  我从楼梯下到底舱,长廊的地上铺着厚厚的花式独特的波斯地毯,两旁的墙壁上挂满了仿真油画,我认得其中的两幅,那是梵高的麦田和他的自画像。

  走廊不长,不过十步就到了尽头,一扇漆着白漆,镶着金边的门横在我面前,我拧了拧镀金的把手。

  纹丝未动。

  我俯在门上侧耳倾听,果然从里边传来异动,似乎是闷哼声,忽儿又是两个人在低声jiāo谈,发音低沉压抑,并不慡朗。

  门被反锁住了。

  里面有人?

  我听了半天也听不出所以然,于是打算去酒吧坐坐,小酌一杯,那里有上等的威士忌,还有法国红葡萄酒。

  “也许只是风。”我猜测道,“风chuī动桅杆发出了响声。”

  我转身正要离去,谁知正碰到墙上的油画——“咔嗒”一声,那幅“梵高”的钉子脱落,只剩一只角被固定,没被固定的部分划着圆弧dàng来dàng去,撞击着墙板,发出嚓嚓的磨擦声。

  我盯着“梵高”歪斜的脸,笑了出来:

  “嗨嗨,没想到你到了这里不但被假冒,还要遭受‘颠三倒四’之苦吧?还是让我来解救你。”

  我捡起地上的钉子打算重新把它钉正,这时门开了——

  “皮耶罗?”

  我抬头望去,吃惊不小——沃里亚luǒ着上身出现在我面前,下半身只穿了一条黑色的三角短裤,他的胸口长满了浓密的胸毛,簇拥着一条醒目的刺青,那是一种属于古老东方国度的祥物,像蛇却有爪,像马却有角,身上披着鳞片,气势汹汹地盘踞在他的胸前,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汗毛直立。

  沃里亚,他怎么会在这儿?此刻他早该前往罗马了。

  “皮耶罗,你在发什么愣?安图拉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我……”我一时语塞,大脑飞快地转动,思考着他此时现身此地的目的,是不放心,还是另有所图?

  然而让我更吃惊的qíng况马上如波涛般向我席卷而来——

  “亲爱的,谁在外面?”

  一个听起来疲惫略带沙哑的嗓音从沃里亚身后的房间中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大脑在转不动,罢起了工,扶着画像的双手不听使唤地抖着,梵高那张不得志而愁苦的脸在我眼前抽着筋。

  佩洛出现在沃里亚的身后,一脸慵懒地发现了我的存在,在看清楚我是我后,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眼睛,随后又立即自动过滤,对我视若不见。

  他这瞬息万变的程式化的表qíng,瞒不过我的双眼。

  “原来是皮耶罗先生啊”他盯着我手中的画补充道,“看来您对绘画艺术也颇有研究呢。”

  我不理他的嘲讽,默默地把画挂好。

  我一边低头摆弄手里的钉子,一边思考良策。

  在他的脸上身上,我分明看到了欢愉过后的的痕迹:他疲惫,发丝零乱,面孔微微发红,在他那身光洁的肌肤上,隐隐几处青紫作祟,就像jì女唇上涂抹得最俗艳的颜色。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他如那些jì女一般,在沃里亚的chuáng上,翻云覆雨,在沃里亚的身上,出卖自己。

  我想起了那两箱纯白却不纯洁的海洛因,突然想吐。

  沃里亚还在等着我的回答,我艰难地从麻木的唇齿间吐出恰当的解释:

  “我里亚先生,我住得离这里近所以就先过来了,安图拉他们傍晚之前就能赶到,您不是去罗马了么?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嗯,临时改了航班,明天再飞去……对了,我还没给你正式介绍,这个……”他把佩洛拉了过来,揽着他的腰说:

  “他是佩洛,佩洛,他就是皮耶罗,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这次作为安图拉的助手到阿根廷gān活,旅程凶险,你们还要互相照应。”

  我和佩洛有过多少次这样尴尬的自我介绍?我在心里冷笑。

  在隆达在罗马,在那不勒斯沃里亚的船上,我们是最熟悉的两个人,却总要做这样陌生的自我介绍。也许我们根本就陌生,我们永远无法真正了解彼此。

  他话音刚落,佩洛就主动伸出手来,笑容满面,无比开心的说:

  “初次合作,合作愉快!”

  他真装得出来,我恨不得冲上去把他那身美丽的人皮撕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

  我伸出手去,以同样轻松的口吻回道:

  “合作愉快。”

  他笑着,笑得那么天真,令在旁的沃里亚也忍不住亲吻他诱人的笑容,直呼:“我的小牛犊。”

  我的小牛犊远远不如我的小老虎来得更贴切。

  “那么,不妨碍两位,失陪。”

  我按耐住自己要爆发的妒火,悻悻地爬上楼梯,离开了游艇。

  我要去哪?我能去哪?想喝酒,得找个酒馆。

  我漫无目的地在港口附近的大街上兜圈子,大街上店铺比比,就是没有酒馆,我装了两圈,只好在一个商店里随便买了一瓶不知名的烈酒。

  我握着酒瓶边走边喝,路过鲜花摊,我觉得那花是灰色的,路过面包房,闻到的只有刺鼻的臭味……我走着走着又回到了港口,走着走着,仍然在原地踏步。

  “他妈的!”

  我远远把酒瓶扔到大海中,眼睁睁地瞅着它在海làng中一沉一浮,就像我的命运,在浮与沉间挣扎着,渐行渐远。

  我重新回到游艇,安图拉他们已经到了。

  沃里亚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佩洛也穿好了衣服,坐在椅子里冷冷地看他们搬运货物和行李。

  我走上船,帮他们搬东西。向其中一个人询问:

  “什么时候开船?”

  “东西搬好了就开。”

  “几天能到阿根廷?”

  “一个星期左右。”

  “这些都是老板的货?”

  “不太清楚,有些是有些不是,还要装食物和水……还有武器。”

  我试图找出那个里查德的另一个眼线,可是每个人都不露痕迹,我根本就无从得知。

  夕阳西沉了,游艇和整个港口都被最后染上一层金红色,等到金红色消失,安图拉就吩咐舵手:可以开船了。

  马达轰鸣。

  我们的船驶向茫茫大海,驶向遥远的南美彼岸。

  我望着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那不勒斯,心里越来越沉重。

  今夜无眠

  安图拉带来的厨子手艺不赖,香喷喷的gān酪,牛ròu浓汤,火腿起司牛排,沙利托,莎乐美和匹萨,再加上物美价廉的维诺葡萄酒,船上的每个人都在远离那不勒斯的地方品尝到正宗的家乡菜。

  虽然人并不多,但厨子坚持晚餐采用自助的形式,说这样让每个人都能充分享受到美味,他的手艺才没làng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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