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调和讥讽的笑容来看,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将前辈置于第一位的栗山未来不禁瘪起嘴,“我不高兴。”
习惯xing地甩了一句口头禅,栗山未来眯细眼睛,薄薄的镜片下she|出谴责的光,“间桐学长,我是和前辈来买花和慰问品的。和前辈同班的美缀学姐受伤了,在医院静养,我们要去探望她。”
“那个男人婆也会有今天。”
哈、间桐慎二冷笑着,却不复平常的尖锐。
“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弓道部的前部长啊,我早就代表弓道部探望过她了,说到这,要不要我介绍几家便宜又实惠的花店啊。”
“就这么定了……啊咧?”
在花店的门口,间桐慎二瞪大双眼。
他依稀记得,这家店原来更破败一些的,远没有现在这么让人眼前一亮。虽然说起来很抱歉,但是,完全像是不一样的店。
忧心着自己介绍客人的补贴能不能弄到手,间桐慎二引领着咕哒子和栗山未来,迈入了店门。
“欢迎光临——”
喔,来了个新店员,很有gān劲嘛。
身着围裙的高挑男人,从店里面——
“……”
好像、真的非常像某张脸孔。
哈哈,怎么可能。这个看顾花店的,只是长的很像罢了。
即使看到自己,也是一脸笑容───
“什么,是你啊。有什么事。”
……是货真值实的本人。
“……”
沉默权,发动。
间桐慎二像被bī到走投无路的犯人一样,陷入沉默。
半晌,姗姗来迟的汗水,争先恐后地从面颊和脖颈渗出,顷刻之间,就将衣领弄得湿透。
咚。
迎着咕哒子和栗山未来诧异的目光,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倒退到了门口。
“啊哈哈就是这家店。”
他用力扭起嘴,竭力不让稀释不了的凄苦从牙fèng中丢人地溢出。虽然他的表qíng,真的是痛苦到了狰狞的程度。
“你们慢慢看,我有事先走了。”
头也不回的,间桐慎二连推销的薪金能否弄到手都没确认,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扎着青色的发辫,穿着花店的工作服(围裙和吊带裤),那慡朗地咧开白牙的人,或者说是Servant——
分明是Lancer无疑。
“前辈!”
鞋底在地面摩擦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栗山未来瞬步挡在咕哒子面前,警惕地盯着面前的Lancer。
“你在这里gān什么!”
栗山未来厉声喝问道,青筋bào起的额角痉挛着。小巧的刀片翻入手心,随时准备划开一道血线。
“用眼睛看还不明白吗?打工啦、打工。你们也有在做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现在世道艰难,钱不好挣啊,就连不用担心吃喝住行的Servant,也要跑到外面去挣钱。另外,你居然和围裙这么相配,就很不可思议了……”
咕哒子歪着头,不可思议地说道。
“前辈,这可是敌人哦,敌人!我不高兴!”
呼的一声,鼓起脸颊,栗山未来与其说是在提醒咕哒子,不如说是在提醒自己。
藏在镜片下的眼睛,剔透锐利得如同冰刃。
“别这么说嘛。现在啊,可不是去敲敲别人家的门,主人就会拿吃拿喝的来招待的时代。吃喝的花费,得靠自己来赚。我的Master就是这么说的。”
淡淡说着,Lancer的表qíng倒是兴味十足。论之人的理xing,倒不如说是shòu的凶xing,正寄宿在那猩红之瞳中。
虽然口吻很轻松,但绝对的话语没有丝毫转折的余地。
这男人的真正恐怖,能笑着挥枪到了毫无慈悲的地步。
“毕竟,所有的Servant都是敌人不是吗。”
“那么,欢迎光临,小姐。需要什么花呢?”
“嗯,我要探病用的花束……能请你帮我挑选,在这些预算内的花吗?”
咕哒子拍了拍肩膀僵硬的栗山未来,伸出二只手指。
点点头,开始灵巧地选起花来的Lancer,看起来,还真有花店店员的架势。
栗山未来瞪着眼睛看着Lancer。
清新的气质,还有挑着花的专注神qíng,和为了工作封口的需要连一般人都会杀害的无qíng的猛犬,没有丝毫联想的可能。
“唔……就这些吧。”
Lancer随意地扫视四周,尤其看了看挂在天花板的吊篮后,握住了朱红的枪。
“!”
栗山未来拉住咕哒子,滑行一般倒退几步。
约二公尺的长|枪,使起来宛如花道用具般地柔和、轻松地挥舞着,犹如一阵自由无羁的风。
“Lancer,你……”
惊怒的神色cháo水般褪去,犹如bào露出的礁石一样漆暗的神qíng,笼罩了栗山未来白皙的面孔。
满屋花海不见一瓣花叶掉落,只取下瞄准的花朵。
枪风拂过,枪尖一闪,冷兵器特有的铁腥之余,有几分倦怠的柔和。
将摘下的花拢好,Lancer专心地进行包扎。
“好了,完成。”
“总感觉很柔和,也很优美,难以相信会是你包出来的。”
咕哒子碎碎念道,将花束抱到怀中。
“果然很相配啊。”
迎着咕哒子疑惑的神qíng,Lancer双手环胸,似乎很满意一般笑着补充道。
“正是美人,才能与花相辉映。真是大饱眼福。”
栗山未来的目光,瞬间险恶了起来。
如果说先前是锋利的刀剑,现在则是在那刀刃上淬了毒。
然而还没完,Lancer轻轻将咕哒子拉过来一点。
咕哒子接过递来的话,疑惑道,“这是……”
“算是一点心意吧,别误会,还是说,你不喜欢这种类型的花?”
“这个嘛……”
在栗山未来诅咒一样怨念的洗礼下,咕哒子手中的花láng狈地缩成一团,似乎想用枝叶带来一丝庇护。咕哒子gān巴巴地笑着,勉qiáng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为什么间桐君会这么怕Lancer呢。”
“几天前,在渔港旁边,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治好了他萎缩胆小的坏毛病,作为回礼送过来鱼竿。因为送的时候,他一直大哭着说些‘钓鱼是他们家一个月少有的补充蛋白质的机会’之类很扫兴的话,我就还回来了。”
说到这,Lancer也百思不得其解地歪着头,“虽然胆小又一无是处,但这家伙,送的时候一直拼命抓着鱼竿哦,‘这碳钢鱼竿是价值三万日圆的高级货’从头到尾都这么重复着,明明都快跪在地上涕泪横流了。”
“不,我觉得他并不想把鱼竿送你。”
Lancer所谓的教人,说是恐吓倒更合适一些。饱受折磨的间桐慎二选择屈服也毫不奇怪,但为了三万日圆选择正怼Servant……与其说是骨气,倒不如说是穷疯了更合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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