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安如[围城]_少音书【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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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嘉自然知道是被谁撞破的,她的室友范小姐已经承认了她确实看到了安如和鸿渐两人在一起,并且添油加醋的将事qíng叙述了一遍,什么两人双手久久握在一起,目光浓qíng蜜意,仿佛她就是当事人一般。

  柔嘉自然是相信安如话的,她知道安如和鸿渐是绝不会有什么的,只不过初一听到范小姐那么描述,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她笑道:“我早知道了你和鸿渐不会有什么的,我知道你是看不上鸿渐的。”

  安如抿嘴,“鸿渐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他准保要跳起来同你反驳的。”

  仿佛是想到了鸿渐跳起来对她怒目而视的样子,柔嘉不禁笑出了声。

  而这次事件的另一当事人显然更不好过,鸿渐气那乱传流言的人,不过他更气的人还是辛楣,明明他才是该生气的,可他倒好反给他摆脸色看。

  鸿渐怒道:“赵辛楣,你好的很,如果不是你让我送什么表,事qíng会闹地这般无法收拾的地步嘛!这下好了,若是因为我而rǔ了安如的名声,那我岂不是非娶她不可了。”

  辛楣手中的拳头紧握在一起,他坐在摇椅上脸上贴着一本书,鸿渐因为看不到他的表qíng有些心虚,他总觉得这时候的辛楣有些可怕,怕辛楣突然愤而打他一拳,所以忍不住离他远了些,确定他的确一时碰不到他。

  鸿渐坐到门槛上,忍不住又哀叹道:“辛楣,其实我心里早有个疑问想问问你了,你和安如到底是怎么了,我不信你不喜欢她,可是你现在待她未免太冷淡了,你这般前后变化,我忍不住要为安如不值了。”

  辛楣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鸿渐一跳。

  话剧

  辛楣踱到窗边,窗外皑皑白雪不分昼夜飘飘洒洒地落下,寒风呼啸透过fèng隙钻进了暖和的房间内,qiáng行将温度降低了许多。

  他不怕冷的握住结了一层冰的窗棱,轻飘飘地道:“文纨要过来了。”

  正摩擦着手取暖的鸿渐,听了辛楣的话之后愣住了,他绝想不到苏文纨怎么会过来,鸿渐道:“你说苏文纨,她不是已经和曹元朗定婚了吗,日子过得好不滋润。如何会想到到这里来,难道她已有了未婚夫,还不肯将你这位追求者放手,想尽一尽恋人的资格,来查查你对她感qíng是否还浓。”

  辛楣双眸微闭,脸色略有些苍白,寒风chuī得刮地他脸生疼,他却不在乎。

  “我不知道”,他如是说。

  “辛楣,你可还记得之前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对苏文纨已经了无感qíng了。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些,她是个惯会玩弄人感qíng的女人,我不愿你再受到伤害。”

  “如果是唐晓芙站在你面前,你还会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出刚才的那番话吗”

  辛楣的这一句话将鸿渐给堵地死死的,唐晓芙就是他心上一块不可触及的伤疤,他原以受伤的地方已经好了,可如今却又被辛楣血淋淋地撕开了,那地方莫名痛了起来。

  再理智的人也会有感xing的一面,辛楣同苏文纨认识二十多年,两人一起长大,他从小就认定了苏文纨会是自己的新娘,可没想到却被人横刀夺了爱。他以为他是无所谓的,可二十多年的感qíng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他只是不甘心,苏文纨离了他终于知道了他的好,他想着至少再有一次机会能够争取一次。

  安如……

  大雪接连下了好几日,总算停了下来,外面积雪已经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学校里有几株寒梅也早已悄悄绽放,遗然独立于漫漫霜雪里。

  这一日下午,安如踩着积雪去找柔嘉,邀她出来玩雪。积雪已很深厚,她一踩下去,能到她小脚肚子那里,因为穿着长靴子,所以踩雪倒是很有趣。

  当深一脚浅一脚走着的时候,遥望远处走来的人的时候,她不禁瞳孔微缩,是苏文纨和赵辛楣,她不去想为什么苏文纨会出现在这里,下意识地想要换条路躲开。

  但彼此已经看见对方了,她若走开的话,不显得她心虚了吗想着不禁挺了挺脊背,换上往常应付人的虚假面具。

  彼此相距不远之时,安如打了声招呼,“辛楣你好啊!——苏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幸会。”

  苏小姐似乎已经将安如忘记了,她大红的嘴角扯起一抹歉意地微笑,“你是?”

  安如倒不觉得尴尬,毕竟她和苏小姐已经两年多时间没见了,别人忘了她这个不甚相关的人实属正常,于是自然解释道:“苏小姐忘了,我是许安如,两年前我们坐一条轮船回国的,船上和我们同行的还有方先生呢!”

  也不知是否真想起来了,苏文纨双手轻轻一碰笑道:“真该死,许小姐你别介意,我向来记xing差,辛楣是知道的,我听说你们是同行的伙伴,倒真有缘分。”

  苏小姐提起辛楣,安如朝辛楣礼貌地笑了笑。这笑是没有暖意的,是她专门用来应付陌生人的,辛楣知道她舒心的笑容该是暖洋洋,能让人温暖到心坎里去的。他心上忍不住一阵抽痛。

  寒风愈加凌冽,两人擦肩而过时,早已停了的雪花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漫天飞扬的雪花在劲风中翻滚后落于乌青的发丝之上,只过了几秒后又消失的彻彻底底。

  “辛楣,我在问你话呢,你做什么发呆”,苏文纨不满地道。

  辛楣提起已失去知觉地双脚麻木地向走着,苏文纨没到来之前,他想象出一万种两人见面的场景,可真见到人的那一刹那,那颗心却泛不起任何波澜。

  他文不对题地回道:“什么时候回去?”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苏文纨怒极而笑。

  辛楣看了她一眼,“文纨,你想多了,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体谅你的未婚夫。你若不在,他该要相思成疾。”

  “你理那个不识好歹的人做什么”,苏文纨笑了,她只道是辛楣在为她吃醋呢!

  雪地里的身影慢慢渐行渐远,直到成了一个墨点,最后消失。安如已没了去找柔嘉的心思了,gān脆拐个弯然后慢慢踱了回去。

  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她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着,她本就不是执着的人,有些东西既然奢求不来也该试着放下了。

  放下虽不易,但她想着还是要做出尝试。她将那块银亮的手表放在眼前,上头秒针滴滴答答地转着,时间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她突然想起一个月之前的那个晚上,有那么一个人说邀她去看山花。

  他说冬天来了,chūn天不会远了。

  只是那个人应该不会再邀请她了吧!

  她qíng不自禁地加快脚步,而漫漫雪地里一块手表孤零零遗落着。

  霜天雪色间,一切都趋于寂寥,只余寒风呼啸。在她离开不多时,一双棕色长靴又踏过她所历之地,修长的双手拨开霜雪,那一抹银色袒露出来。

  又是一年年末至,三闾大学有庆元旦的习俗,往年都是学校组织学生在大礼堂进行表演以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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