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灭绝便缓缓闭上了双眼,杨逍和范遥两人一对视,站起来朝灭绝师太遗体深深行了一礼。接着两人转过身去,朝鹿杖客、鹤笔翁走去,鹿杖客本就身受重伤,此时硬撑着拼尽全力打出一掌,如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杨逍二人也不管他,鹤笔翁此时稍稍恢复了一些,见鹿杖客之态,也不管他人,纵身跃到鹿杖客身边将他扶起。
“师兄,你怎么样了,我带你回去疗伤啊。”
“师弟,你不要管我了,自己走吧。”
鹤笔翁生xing迟钝,平日里对鹿杖客这位师兄却是言听计从,只是此刻却怎么也不肯放手,盖因两人自由一同生活,感qíng深厚,此时见师兄将死,早已心神大乱,无心关心其他,而后就想抱起鹿杖客离开,杨逍范遥自不会放他,两人同时出手,鹤笔翁见状只得放下鹿杖客,与两人缠斗。鹤笔翁与二人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如今身受重伤还未恢复,又是以一敌二,转眼间便已落入下风。
杨逍与范遥也是配合默契,越打越顺,兼之心中含恨,出手极重。鹤笔翁一时不察,被范遥一掌打到左肩,杨逍自不会错过机会,只见他凌空一指,鹤笔翁只觉胸口一痛,而后便吐出一口鲜血,接着杨逍与范遥同时出手,狠狠打在鹤笔翁后背,鹤笔翁似断线风筝般飞出,应声砸在地上,鹿杖客挣扎着要爬起来,只是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师弟,师弟,你,你……”
“师、师兄,我不能带你回去了。我好想回、回糙原上去。”
“师弟,来世、来世我们还做师兄弟。”
说完鹿杖客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鹤笔翁也是一声怒喝,而后闭上了双眼。他二人虽yīn毒狡诈,但这份真挚是兄弟qíng谊确实令人羡慕。
“好了,我们还是尽快撤离。各位掌门如今已恢复了几成功力,不要再拖延了。”
说完张无忌便脚下发力,离开了万安寺,杨逍与范遥则是将灭绝师太的遗体一同带走,不管怎么说灭绝师太乃是杨逍的救命恩人,他二人不能将她的遗体留在此处任鞑子糟蹋。至于其他人也纷纷离了万安寺,这地方他们这辈子都不愿再来了。
众人离开不久就有大队元兵赶到,只是万安寺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了被大火烧得摇摇yù坠的宝塔,赵敏恨恨哼声,不过也只得回转汝阳王府,至于玄冥二老的尸体则派人送往蒙古去了。
再说这边卫璧,他全程躲在暗处未曾现身,此时诸事完毕才与张无忌会和。
众人来到大都城外西南五十里处,此处已等候着先前由万安寺逃脱的数千各门派弟子,如今正是人声嘈杂,张无忌见状跃到高处朗声道:
“诸位安静,且听在下一言!”
张无忌这一声运足内力,盖住了其他人的声音,等众人安静后继续说道:
“今日能够救出各位实属不易,如今蒙古鞑子一时间无法追击我们,我们还是先回转山门,韬光养晦,日后再想办法,一举推翻蒙古□□,光复我大汉江山,救万民于水火!”
“张教主高义!”
张无忌话音一落下面就有人高声赞道,接着所有人都振臂高呼。张无忌等众人停下后才继续开口。
“今日我等不便就留,那就约定三月之后于光明顶会盟,推举武林盟主,共商抗元大业!”
“好,那我们三月之后再见!”
崆峒五老首先答话,没想到平日里不见他们怎样,但这样的大是大非上却是态度明确。接着少林空智也双手合十答道:
“阿弥陀佛,张施主有此救国之心实在大善,我少林寺普度众生,自然义不容辞。”
然后其他各派掌门皆点头应声,张无忌这才让各派弟子回转山门,这时峨眉弟子聚过来。其中由静玄师太打头,身后跟着静虚师太、丁敏君和贝锦仪。
“张教主,不知我教掌门如今在何处?”
“静玄师太,张某实在对不住,灭绝师太已经、已经圆寂了。”
张无忌说完一脸戚戚之色,峨眉弟子则皆是惊呼“不可能”。
“张教主,这事可不能戏言!”
“静玄师太,师太遗体就在这里。他为了救在下,被鹿杖客一掌打中。”
“这、这,师傅,呜呜呜……”
一众峨眉弟子皆是掩面失声痛哭,明教弟子也是面露愧色,杨逍继续道:
“峨眉派各位道友,如今灭绝师太为就在下而死,在下也已为她报仇,杀了玄冥二老,就请各位将师太遗体带回峨眉山厚葬吧。在下愿随一同去往峨眉山送师太最后一程。”
“张教主、卫庄主,今日我峨眉遭此大难,三月之后的会盟怕是无法参加了。杨左使,先师在世时曾与我说过她早已不记恨于你,只是为了峨眉脸面故而一直放不下,今日我峨眉也无法将先师遗体带回峨眉,只得在附近寻一处火化之后将其骨灰带回峨眉里。”
“那杨某就在旁观火化之礼,还请通融。”
峨眉弟子不答应也不回绝,而是将灭绝师太遗体接过,正yù转身,张无忌连忙叫住:
“静玄师太,这柄倚天剑乃是峨眉之物,今日物归原主。”
说完就将倚天剑这柄绝世之宝双手奉上,峨眉弟子睹物思人,又是抽泣不已。
峨眉和明教众人就在城外破庙带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在破庙院中搭了个木台,将灭绝师太遗体放在木台上yù要火化。
“师傅,您走好,弟子必定会承您遗愿,逐走鞑子,光复汉家山河,发扬我峨眉一派。”
静玄师太乃是灭绝师太首徒,可以说尽得灭绝师太真传,武功早已步入一流高手之列,江湖上也小有名声。她说完之后便用火把将柴火点燃,众人就这样静肃地看着火舌将灭绝师太的遗体吞没。
整整三个时辰,火势才完全停下,峨眉弟子上前将灭绝师太骨灰收进陶罐,而后一个个眼中含泪地朝明教众人道别,这才朝峨眉山而去。
“无忌,此间事毕,我们快回昆仑去。”
“是,小师叔。”
不等张无忌将话说完,就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而后就见一人骑马由远及近,身后跟着一队人马,那人一提缰绳将马停住,定睛一看竟是王保保。
“张无忌,卫璧,你二人确实好本事。”
“扩廓帖木儿,你也胆色不差。”
王保保听到张无忌这话轻声一哼,而后看向卫璧。
“卫庄主,你真应该笑一下,什么江湖第一美人与你一比全是云泥之别。”
王保保这话一出,他身后的蒙古士兵一阵哄笑,而在场明教之人皆是面色铁青,尤其是张无忌,脸色简直如墨水般沉郁。卫璧也不答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王保保,嘴角冷冷一勾。
“扩廓帖木儿,我劝你话不要乱说。”
“不要以为昨日放走万安寺江湖之人有什么用,这么一点人我大元丝毫不在意。卫庄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不顺从我大元,本王去向皇上美言几句,定能保你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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