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哥,你身在海外,心悬中土,念念不忘旧日兄弟。人生数十年转眼即过,何必老是想着旁人?”
两人此时相距已不过数尺,呼吸可闻,谢逊听得黛绮丝每说几句话便咳嗽一声,说道:
“那年你在碧水寒潭中冻伤了肺,缠绵至今,总是不能痊愈么?”
“每到天寒,便咳得厉害些。嗯,咳了几十年,早也惯啦。谢三哥,我听你气息不匀,是否练那七伤拳时伤了内脏?须得多多保重才是。”
“多谢贤妹关怀。”
“谢三哥,既然你是不肯将屠龙借给我,那妹子也只好自己动手了,还请三哥不要怪罪啊。”
黛绮丝咳嗽几声,殷离在一旁扶持着她,谢逊则站在两人对面。
“妹子,此战无论胜负如何,三哥都只求你帮三哥把无忌孩儿带来,让我见上他一面,这样三哥便是死也无憾了。”
说完谢逊便摆出一个起手式,黛绮丝也推开殷离,举起手中的拐杖这两人本同在明教,彼此武功套路一清二楚,不过中间数十年未见,又有些陌生了,不过皆是武功大家,自然无所畏惧。只听谢逊一声大喝便已挥出了手中屠龙宝刀,黛绮丝深知屠龙刀锋利,只得避其锋芒,手中拐杖也挥得生风。
谢逊的武功走的乃是大开大合的套路,而黛绮丝则是如鬼魅般难以捉摸。两人本是谢逊武功更高一筹,但他虽手握宝刀,但毕竟瞎了双眼,黛绮丝兵器比不了谢逊,但她身法过人,诡异难寻,又耳聪目明,再加上对谢逊颇为熟悉,因而一时间竟占了上风。
张无忌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唯恐谢逊失手落败,又见黛绮丝将谢逊往针阵处引,那尖针在夜色中泛着莹莹白光,看得甚是渗人。谢逊闻音识人,与黛绮丝打得不分胜负,在适应了黛绮丝的路术后渐渐改变了局势,不仅与她势均力敌,甚至数次bī得黛绮丝后退闪避。
张无忌正踌躇着是否要出手,忽听得飕飕两声,huáng光闪功,原是金花婆婆发出两朵金花。谢逊屠龙刀一转,两朵金花都粘在刀上。原来金花以纯钢打成,外镀huáng金,铸造屠龙刀的玄铁却具极qiáng磁xing,遇铁即吸。这金花乃金花婆婆仗以成名的暗器,释放时变幻多端,谢逊即便双目健好,也须全力闪避挡格,不料这屠龙刀正是所有暗器的克星。
金花婆婆倏左倏右连发八朵金花,每一朵均粘在屠龙刀上。此时月暗星稀,夜色惨淡,黑沉沉的刀上粘了八朵金花,使将开来,犹如数百只飞萤在空中乱窜乱舞。突然金花婆婆咳嗽一声,一把金花掷出,共有十六七朵,教谢逊一柄屠龙刀粘得了东边的粘不了西边。谢逊袍袖挥动,卷去七八朵,另有八朵又都粘在屠龙刀上,喝道:
“韩夫人,你号称紫衫龙王,名字犯了此刀的忌讳,若再恋战,于君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520,小晖晖是单身狗,不知有多少人今天出去约男女朋友了,没有出去的可怜人来冒个泡吧/(ㄒoㄒ)/~~
第45章 金花掌船狮王现(终)
金花婆婆打个寒噤,大凡学武之人,xing命都在刀口上打滚,最讲究口彩忌讳,自己号称“龙王”,此刀却名“屠龙”,实是大大的不妙,当下yīn恻恻的笑道:
“说不定倒是我这杀狮杖先杀了盲眼狮子。”
呼的一杖击出。谢逊沉肩一闪,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啊”的一声,这一杖击中了他左肩,虽然力道已卸去了大半,但仍然着实不轻。
张无忌大喜,暗中喝了声采。他见谢逊故意装作闪避不及,受了一杖,心下便想:义父只须将左手袍袖中的金花撒出,再以屠龙刀使一招“千山万水”乱被风势斩去,金花婆婆不敢抵挡宝刀锋锐,务必更向左退,接连两退,蓄势待发,那时义父以内力bī出屠龙刀上金花,激she而前,金花婆婆无力远避,非受重伤不可。
他心念甫动,果见huáng光闪动,谢逊已将左手袖中卷着的金花撒出,金花婆婆疾向左退。张无忌斗然间想起一事,心叫:啊哟,不好,金花婆婆乃是将计就计。如今的张无忌早已融汇百家武学,谢逊与黛绮丝的攻守趋势全都了然于心,但见谢逊的一招“千山万水”乱披风势斩出,金花婆婆更向左退。谢逊大喝一声,宝刀上粘着的十余朵金花疾she而前。金花婆婆“啊哟”一声叫,足下一个踉跄,向后纵了几步。谢逊是个心意决绝的汉子,既已割袍断义,下手便毫不容qíng,纵身而起,挥刀向金花婆婆砍去,忽听得殷离高声叫道:
“小心!脚下有尖针!”
谢逊听到叫声,一惊之下,收势已然不及,只听得飕飕声响,十余朵金花激she而至。金花婆婆要令他身在半空,无法挪移,这一落将下来,双足非踏上尖针不可。谢逊无可奈何,只得挥刀格打金花,忽听得脚底铮铮几声响处,他双足已然着地,竟是安然无恙。
他俯身一摸,触到四周都是七八寸长的钢针,cha在山石之中,尖利无比,只是自己落脚处的四枚钢针却被人用石子打飞了。心中大惊,此人在旁窥视,自己竟丝毫不觉,若非得他相救,脚底已受重伤,剩下来只有受金花婆婆宰割的分儿了,脑海中念头这么一转,背上不禁出了一阵冷汗。
他二人互施苦ròu计,谢逊肩头受了一杖,金花婆婆身上也吃了两朵金花,虽然所伤均非要害,但对方何等劲力,受上伤实是不易抵挡。金花婆婆大咳几下,向张无忌伏身之处发话道:
“躲在糙丛中的小子,你坏老婆子大事,快留下名来。”
张无忌还未回答,便听得谢逊朗声道:
“阁下出手相援,谢逊多承大德。”
张无忌哽咽道:
“义…… 义……义父。”
“你叫我什么?”
便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两下玎玎异声,三个人疾奔而至。张无忌一瞥之下,只见那三人都身穿宽大白袍,其中两人身形甚高,左首一人是个女子。三人背月而立,看不清他们面貌,但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绣着一个火焰之形,竟是明教中人。三人双手高高举起,每只手中各拿着一条两尺来长的黑牌,只听中间那身材最高之人朗声说道:
“明教圣火令到,护教龙王、狮王,还不下跪迎接,更待何时?”
话声语调不准,显得极是生硬。张无忌吃了一惊,心道:阳教主遗言中说道,本教圣火令自第三十一代教主石教主之时,便已失落,怎么会在这三人手中?这是不是真的圣火令?这三人是否本教弟子?卫璧则心想,这三位波斯使者总算出现了,张无忌的兵器也有劜,而圣火令上的圣火令神功也是势在必得,又听金花婆婆道:
“本人早已破门出教,‘护教龙王’四字,再也休提。阁下尊姓大名?这圣火令是真是假,从何处得来?”
“你既已破门出教,啰嗦什么!”
那人喝道,金花婆婆冷冷的道:
“金花婆婆生平受不得旁人半句恶语,当日便阳教主在世,对我也礼敬三分。你是教中何人,对我竟敢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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