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一瞬之间,流云使滚身向左,已然一拳打在谢逊腿上。谢逊一个踉跄,妙风使横令戳他后心,突然间手腕一紧,圣火令已被人夹手夺了去。他大惊之下,回过身来,只见一个少年的右手中正拿着那枚圣火令。
张无忌这一下纵身夺令,快速无比,巧妙无伦。流云使和辉月使惊怒之下,齐从两侧攻上。张无忌身形一转,向左避开,不意拍的一响,后心已被辉月使一令击中。那圣火令质地怪异,极是坚硬,这一下打中,张无忌眼前一黑,多亏修炼有数种高深武功,因此影响并不大,与此同时卫璧也出动了。
要论起来卫璧轻功比之张无忌还要更胜一筹,波斯三使立时围上二人,张无忌手持一枚圣火令与妙风使继续缠斗,卫璧则是左手一伸抓住了辉月使左手的圣火令,右脚一踢,将yù要从身后靠近张无忌的流云使bī退。岂知一时分心,那辉月使忽地放手,那圣火令尾端向上弹起,拍的一响,正好打中卫璧手腕。他左手五根手指一阵麻木,只得松手。张无忌练成乾坤大挪移法以来,再得张三丰指点太极拳jīng奥,纵横宇内,从无敌手,妙风使虽武功不低,但与他比起来却差了不少,若是和斗他们三人还真更胜一筹,不过此时被卫璧硬cha一脚,将辉月使和流云使缠住,故而张无忌一招九yīn真经中的大伏魔掌便轻而易举拍到妙风使右肩,将他打得往后倒飞数丈。
辉月使与流云使见状大惊,不敢再与卫璧对攻,两人一挥手中圣火令,将卫璧bī退,卫璧自不会再追,不过他右手一伸指头,一道无形剑气朝流云使右手而去,流云使只觉手腕一痛便一松手,卫璧趁机脚下发力,将他掉落的圣火令夺了过来,而后回到张无忌身边。
波斯三使凝立注视,要看清楚对方招数来势,见张无忌与卫璧二人不仅不落下风,甚至还夺取了三枚圣火令,心中又惊又怒。妙风使忽然低头,一头锤向张无忌撞来,如此打法原是武学中大忌,竟以自己最要紧的部位送向敌人。
张无忌端立不动,知他这一招似拙实巧,必定伏下厉害异常的后着,待他的脑袋撞到自己身前一尺之处,这才退了一步。蓦地里流云使跃身半空,向他头顶坐了下来。这一招更是怪异,竟以臀部攻人,天下武学之道虽繁,从未有这一路既无用、又笨拙的招数。张无忌不动声色,向旁又是一让,突觉胸口一痛,已被妙风使手肘撞中。不过妙风使被九阳神功一弹,立即倒退三步,跟着又倒退三步,甫yù站定,又倒退三步。流云使则与卫璧对掌,不过两人皆是身法过人,一来一往都无甚建树,流云使正yù退去,卫璧眼光一闪,手中发力,一掌落英神剑掌,凌厉非凡,击在流云使身上,令他脸色大变,仓皇回退。
波斯三使又一次攻击失利,愕然变色,辉月使两枚圣火令急挥横扫,流云使突然连翻三个空心筋斗。张无忌不知他是何用意,心想还是避之为妙,刚向左踏开一步,眼前白光急闪,右肩已被流云使的圣火令重重击中。这一招更是匪夷所思,事先既无半点征兆,而流云使明明是在半空中大翻筋斗,怎能忽地伸过圣火令来,击在自己肩头?张无忌惊骇之下,已不敢恋战,加之肩头所中这一令劲道颇为沉重,虽以九阳神功弹开,却已痛入骨髓。
妙风使则脚下发力如鬼魅般来到卫璧身边,手中圣火令很是不可思议地弯到了卫璧身后,卫璧一时反应不了,仓皇以手中圣火令抵挡,只觉虎口一痛,而后便倒退数步想要卸去力道,只是身后站着谢逊,知道自己只要一退,谢逊便要xing命不保,当下深深吸了口气,一咬牙,飞身而前,手中挥着圣火令,以令为剑施展剑术,而且变转方向,朝向流云使。流云使正专心攻向张无忌,没想到会杀出个卫璧,停住身形,双手圣火令相互一击,铮的一响,卫璧心神一dàng,身子从半空中直堕下来,但觉腰胁中一阵疼痛,已被妙风使踢中了一脚。砰的一下,妙风使向后摔出,原来是张无忌纵身过来相助,他见卫璧受到攻击,脚下力道更加几分,直踢得妙风使喉头一甜,不过辉月使的圣火令却又击中了张无忌的右臂。
谢逊在一旁听得明白,知道这两位少年已接连吃亏,眼下已不过在勉力支撑,苦于自己眼盲,无法上前应援,心中焦急万分,自己若孤身对敌,当可凭着风声,分辨敌人兵刃拳脚的来路,但若去相助朋友,怎能分得出哪一下是朋友的拳脚,哪一下是敌人的兵刃?他屠龙刀挥舞之下,倘若一刀杀了朋友,岂非大大的恨事?当则叫道:
“两位少侠,你快脱身而走,这是明教的事,跟阁下并不相gān。少侠今日一再相援,谢逊已是感激不尽。”
张无忌大声道:
“义父,我是无忌啊,你快走,听我说,你快走!”
眼见流云使挥令击来,张无忌以手中圣火令一挡,双令相jiāo,拍的一下,如中败革,似击破絮,声音极是难听。流云使把捏不定,圣火令脱手向上飞出。张无忌跃起身来,抢夺到手,而yù要阻击的辉月使则被卫璧一击圣火令击中后背,吐出一口鲜血甚是láng狈。
经此几个回合的接战,张无忌和卫璧心知凭这三人功力,每一个都和自己相差甚远,只是武功怪异无比,兵刃神奇之极,最厉害的是三人联手,阵法不似阵法,套子不似套子,诡秘yīn毒,匪夷所思,只要能击伤其中一人,今日之战便能获胜。但他们击一人则其余二人首尾相应,拳法连变,始终打不破这三人联手之局,反而又被圣火令打中了两下。
幸好波斯明教三使每一次拳脚中敌,自己反吃大亏,也已不敢再以拳脚和他身子相碰。谢逊大喝一声,将屠龙刀竖抱在胸前,纵身跃入战团,抢到张无忌身旁,说道:“无忌,你是无忌孩儿!”
“义父,你听我说,如今危险,您先到一旁躲好,我是小师叔将这三人打退,我再与你分说。”
“好,无忌,义父先走,不过这屠龙刀给你!”
谢逊虽心惊,却也知轻重,将屠龙刀投向张无忌。张无忌自然知道屠龙刀不能把圣火令如何,只是用刀毕竟比用令牌顺手,他将两枚圣火令cha到腰间,手中拿着屠龙刀,再低头一看却看到谢逊后心已重重中了妙风使一拳,只打得脚步变乱、气息不稳。
这一拳来无影、去无踪,谢逊竟听不到半点风声。张无忌挥刀向流云使砍去,流云使举起圣火令,双手一振,已搭在屠龙刀上。张无忌只感手掌中一阵激烈跳动,屠龙刀竟yù脱手,大骇之下,忙加运内力。流云使以圣火令夺人兵刃,原是手到擒来,千不一失,这一次居然夺不了对方单刀,大感诧异。
辉月使一声娇叱,手中圣火令也已要往屠龙刀上架去,卫璧自不会让她如意,只见卫璧左手持圣火令使着龙城剑法,将辉月使死死缠住,左手则是不断发出参合指,bī得妙风使进不了战圈。
张无忌身上已受了轻伤,内力已大减,这时但感半边身子发热,握着刀柄的右手不住发颤。他知此刀乃义父xing命所系,倘若此刀竟在自己手中失去,还有何面目以对义父?蓦然间大喝一声,体内九阳神功源源激发。流云使脸色齐变,妙风使见qíng势不对,施展诡异步法,躲开卫璧攻击来到流云使身边,一枚圣火令又搭到了屠龙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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