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惹得一旁的周元和周梦竹脸瞬间就黑了。
外头人谈论起周家兄弟的时候确实都会摇头说恐怕天不假年,然而私下说归私下说,总不会对着周清夫妇说:“你们家孩子估计活不到成年,gān脆就别费尽心思了。”
周元和周哲兄弟第一次见到周静荷的时候彼此都是十岁左右,对她那句话却记了十成十——哪怕原身再怎么乐观,也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准备要死了。
周哲穿越过来见过孙静荷一次,孙静荷是跟着孙安文来的,孙安文又和周哲的姐夫有点jiāoqíng,当时两人出了外面去jiāo谈,孙静荷便坐在椅子上,拿起周哲chuáng边的水果:“我还当你这次挺不过去了呢,从小就听说你要死了,结果到现在都没死成,像只小qiáng似的。”
刚刚接受原身的记忆还没消化完的周哲当时听这句话一脸懵bī,努力在自己刚刚接收的记忆里寻找这个人的信息,他觉得原身和对方一定与不共戴天之仇,不然对方怎么会那么口无遮拦。
周家姐弟都不喜欢这个孙静荷,然而老爷子们喜欢啊,孙静荷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心直口快、却又懂得撒娇的好孩子,今天听见老爷子说出这这样一番话,大家都惊呆了连忙凑过去问怎么回事。
老爷子在那里唉声叹气,说是孙静荷被人告了,今天他过去串门,见到了孙静荷从未有过的一面——尖声怒骂、踢桌摔杯都gān出来了,还差点打了努力爱抚她的大姐孙静莲,周老爷子一看这样子心里顿时觉得哇凉哇凉的,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来完全是认错人了,孙静荷哪里是个贴心小棉袄哟,她简直就是个bào躁喷火龙。
“我经常教导你们遇事沉着冷静,凡事三思后行,遇险勿要失了分寸,慢慢思忖,一切都会迎难而解,可是我今天看着孙家丫头,急xing子也就罢了,对家人动手我就不能理解了。”这才是他最失望的地方,找孙静荷麻烦的不是她姐,家里人谁也没犯着她,可是她却把家人拿来当泄愤的对方,以往只觉得这丫头各种好,现在却觉得这丫头只怕会闹得一家不安宁。
“唉,我还指望这她能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孙媳妇呢。”老爷子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周哲和周梦烟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对方不能进自己家门的劫后余生般的后怕。
周梦烟安慰老爷子:“爷爷你就别难过了,孙静荷以前还老是在小哲面前说什么死不死的,这样的人咱们不需要过多关心。”以前长辈对孙静荷的印象好,她说这句话他们也只会觉得是小孩子家家心直口快,但是现在老爷子对孙静荷有了坏印象,她在把这句话说出来得到的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老爷子眉头一皱:“有这种事?”
“可不是嘛,第一次见面就问小哲说是不是咱们周家快要病死的那个小儿子,平日里见面总说他大概没多少日子了,得亏您孙子心里素质好没和她计较,不然还真得得个忧郁症把自己闷死。”周梦烟告起状来好不心虚,就要趁着这个时候杜绝周老爷子想要把孙静荷变成自己孙媳妇的念头。
“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人。”心里的偏见一旦铸成,想要放下也就难了,老爷子叹息一声,看上去也没跟过那么难过了。
“不过爷爷,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惹上官司?”周梦烟问道,“商场上的事qíng总不会牵扯到她吧?”
“诶哟,说起来也是那丫头糊涂。”
孙静荷虽然和周哲同年,但是却比周哲兄弟大了几个月,并且早一年上学,今年她已经大二了,她是学画画的,去年还以一副画获得了个什么比赛的大奖,那比赛结果公布出来之后却有人指出她的作品抄袭自己的毕业设计,孙静荷脑子里糊涂,没和家里人商量,就给自己的指导老师抱了大红包,那老师给她摆平了一切,谁知道她这踢到了铁板,被抄袭的妹子家境也不比她差,直接就选择了走法律程序,孙安文知道这件事之后把孙静荷骂了一顿,于是周老去串门的时候,就正好遇到她在家里发脾气的场面。
“抄袭这种事。”周梦烟听罢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qíng,“还真是哪个圈都有。”然而却没有哪个圈子比网文圈要惨,人们不仅仅不敢拿起法律武器,连说一句“抄袭”的勇气都没有。
“丫头,这是怎么了?”老爷子瞧着孙女那难看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爷爷,你不觉得这种抄袭别人东西的人其实很可恶吗,这就跟偷了别人东西说是自己的一样,虽然文学这种东西摸不着也不是什么物品,可是终究是一个人努力的结果,莫名其妙被别人拿走了,那个人可不就是个小偷了?”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
“所以我觉得孙静荷实在是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她就像个偷了别人东西但是在失主找上门来的时候还撒泼打滚骂人的无赖,我和她好歹从小长大,虽然对她印象不好,但是她怎么所也是我的朋友,今天才知道她除了嘴巴毒一点外还有这样的习惯,我就觉得很惊讶。”她说,“感谢她以前的‘心直口快’,没把我弟弟教坏。”
老爷子深以为然,他最宠爱这个孙女,平日里也最能听进这个孙女的劝说,如今听完周梦烟的话之后便对着两个孙子下令日后减少和孙静荷的来往,可不能学她那些坏习惯,尤其周哲还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文学类的东西就像那种画作品一样一旦抄了就是一个官司,既然选了这个专业就好好学,不能动歪心思,所以他慎重警告周哲可不能存这种懒惰心理。
周哲一边在心里窃喜一边冲着老爷子点头表示他听进去了。
老爷子心qíng好了,觉得自己调整了心态,便又把孙女叫来再战一次,这一次他没手下留qíng,杀得周梦烟节节退败,等到周母和周老夫人从厨房忙完出来,老爷子已经报了之前那一小时输了两场的仇了。
晚上周哲睡得早,不到十点就关了灯,他躺在chuáng上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然而直到睡意来袭他也没想起来他究竟忘了点什么,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而与此同时,《浸染》底下多了许多问号评论,今天是《浸染》开坑这么多天以来作者无故断更,原本应该稳定在中午的更新至今迟迟没有踪迹,熬夜党换了一批又一批,连修仙党都快飞升了也没能等来更新。
当然,只是断一天更新而已没有什么,今天作者也没有回复评论,可见作者很有可能是有事没能更新,她们盘算着怎么忽悠作者开个微博或者建个群什么的,既方便调戏作者又能更好地掌握更新动态。
而此时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断更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噩梦还将在这个寒假里上演。
第26章
第二天周哲起得早,发现果然气温降了不少,外面下起了大雨,就算是关着门窗盖着被子都觉得冷,周哲换好衣服下门,他爸周清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
“今天降温,不要出门免得着凉。”周清拉着儿子坐了下来,“跟爸爸说说在学校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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