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太素_豪杰豆豆/唐豆豆DODO【完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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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歌乐从来没觉得月叔叔的脸这么亲切身影这么伟岸,简直感动得就要热泪盈眶,满脸激动地拉着淮栖往过跑了两步,急急唤了声“月叔叔!”

  淮栖见了师父也收敛许多,心中虽还有诸多疑惑也都只能放下,乖乖站到月冷西身侧。月冷西却没有扭身走人,而是也满脸狐疑地盯着李歌乐看。

  这小子哪次见了他不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大气儿都不敢喘,今儿怎么了?跟看见肥ròu似的。

  月冷西看着李歌乐的脸,淡淡问了句:

  “你怎么了?”

  李歌乐心里暗暗捶自己,若说淮栖敏锐,那月叔叔就更登峰造极,一点蛛丝马迹也别想瞒过他,月叔叔若是生了疑,他就是再去借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啊!更不要说万一惹恼了月叔叔,可就真要被师父扒皮了……

  李歌乐赶紧摆摆手,连声说“没事没事……”,扭头就往凌霄那边跑,头都不敢回。这边糊弄过去,自然少不了又挨凌霄一顿数落,苦着脸抱着枪照旧还得罚站。

  这样七上八下直挨到入了夜,李歌乐扒在窗框上眼巴巴盯着房顶。李安唐说会趁夜带羌默蚩成溜进来,顺屋脊绕过戍卫,叫他好好等门。他连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盯得眼眶直发酸,大半个时辰才影影绰绰见屋脊上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迅速移近,头里那个是他妹妹他认得,跟在后面的身影看上去十分娇小纤弱,身形飘逸婀娜,优美动人,暮色下竟似隐隐带着仙气一般。

  那就是羌默蚩成?

  李歌乐扭身去开门,眼皮都没敢抬地将两个姑娘让进来,之后赶紧合了门窗。整个军营似乎都在沉睡,根本不会有人察觉这间营房里发生了什么。

  淮栖手里抱着瓶药酒,安静地靠在营房旁的大树后,许久都未曾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姑娘……是谁?

  白天在校场,李歌乐神色慌张言语躲闪,淮栖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晚上看师父调了新的药酒,便撒娇讨巧地非要了过来,想着拿来给李歌乐,也能再多问问白天的事,不料却正撞上李安唐和羌默蚩成进屋。

  这浩气大营淮栖是从小呆到大的,平日里又随师父到处送药问诊,上到帅营下到马厩,哪里有他没见过的人?可这摸黑被带进营房的姑娘,他却毫无印象。

  营中除了戥蛮没有第二个苗疆人,那人是谁?为什么要进李歌乐的屋?若是光明正大的事,何必要趁夜来访,还偷偷摸摸的?何况李歌乐向来不会对他有所隐瞒,带陌生人入营这么大的事为何要瞒他?难怪白日里吞吞吐吐一惊一乍的,原来是心里有鬼!

  淮栖缩在树影里越想越生气,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上窜,大半天才觉出冷来,抱着酒瓶吸了吸鼻子。

  溜到窗下偷听这种事,不是淮栖不想,只是他没武功,脚步沉喘息重,根本到不了切近就会被屋里那两兄妹察觉。他想着反正屋里也不只是李歌乐一人,有安唐在大抵也没什么事,索xing垂头丧气回了帅营。

  凌霄已经睡下了,月冷西坐在灯下看书,见淮栖进来轻轻将书一合,继而一愣。

  “怎么了?不是去给歌乐送药酒,怎的又拿回来了?”

  淮栖整个人蔫蔫的,关了门闷闷应了一句“他睡了,就没扰他”,便放下药酒,低着头去帮师父收拾桌案。

  月冷西看着他顿了顿,伸手摸摸他头顶,皱眉道:

  “歌乐又惹你不高兴了?”

  淮栖偷偷看一眼师父,委屈地抿抿嘴,摇了摇头。

  “没有,师父快去歇着吧,药酒我明儿再送去就是了,他们许是乏了,睡得早。”

  月冷西见他不肯多说便也作罢,嘱咐了两句回了里间屋。淮栖默默收拾完,独自坐在chuáng沿上发愣。他有点分辨不清现在这种心qíng是什么,按说这种事首先要疑虑的该是那人是何来路,入营是何目的,会不会是安唐和歌乐被人蛊惑,会不会对大营有所图谋,那么他既然撞见便理应回禀凌将军和沈副将,最起码也该先回禀师父。

  可现在淮栖却无法自控地在想——

  李歌乐怎么能三更半夜的将个大姑娘领进屋去!?

  无论那人是谁这都有点太没体统,幸好他屋里尚有妹妹在,不然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成什么样子!有什么事不能大白天敞开门说,非要乌漆墨黑夜里关上门说?还死活不敢告诉他呢,这么遮遮掩掩的能有什么好事!

  安唐也是,她自己是个姑娘家没什么怕的,李歌乐尚未婚娶还是个身qiáng力壮的大小伙子,让别人看见了哪里还说得清楚!莫说军纪森严被发现了少说五十军棍,难道那女子也不要名节了么?简直胡闹!

  这要是让凌将军知道了还了得,非得将他撵回凉州去不可。淮栖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着急,又不敢去跟师父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急如焚盯着跳动的烛火大半个时辰一动不动,里间屋传来月冷西低低一声“淮栖,怎么还不睡?”,才赶紧chuī熄了灯和衣倒在榻上,却一整夜都没能合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淮栖便爬了起来,轻手轻脚走出房门打水洗脸,又为师父和凌霄备好了洗漱,蹲在门口发呆。

  他想他该找个机会去问问李歌乐,或者gān脆闯到他屋里去,可再怎么说这里也有安唐的事,太莽撞了多有不妥。兴许是安唐与那姑娘有什么事?可安唐能跟苗疆人有什么事?淮栖想不明白。

  他发了一早上呆,直到听见屋里两个大人起chuáng的声音才捂着脸叹了口气。他现在去校场说不定还有机会问问李歌乐,可他又不知为什么有点犹豫。如果李歌乐仍像昨日那样躲闪,他该怎么办?

  而且不知为什么,“李歌乐有事瞒着他”这个认知,让淮栖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舒服,他形容不出来,只是那感觉让他十分憋闷,又十分恼火。

  屋里凌霄和月冷西似乎在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什么,淮栖本来没仔细听,他心里乱糟糟的,没什么心qíng。只是天色渐渐亮了,他既然不去校场不如跟师父他们同吃早饭,这么想着便起身要推门进屋。

  门推开的一瞬间,凌霄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今儿我晚些回来,安唐有事要回趟凉州,虽说叫无昧派人护她同去,可还是不放心,索xing我亲自送她出南屏山好些。”

  淮栖的手僵在门板上,全身都像沁入了凉风一般让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安唐要离开大营?那陌生女子她带不带走?

  淮栖愣神的功夫,凌霄已经穿戴好了走过来,见他杵在门边便拍拍他脑袋,急匆匆往校场去了。

  淮栖心事重重随月冷西吃罢了早饭,照例跟着去巡诊,整整一上午都心不在焉,月冷西却也未再多问什么,快到晌午的时候说有些事要办,让淮栖自己去歇会儿便兀自走了。淮栖低着头顺着大营走,他实在很想去找李歌乐问个清楚,可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说白了,就算李歌乐真的带了姑娘回来,如果是两qíng相悦没什么旁的也算不上大错。说不定凌将军还会为他们主事,那自己这会儿去兴师问罪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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