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果然是个聪明人!”也先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jiāo道。今儿我来这,就是来帮助阏氏排忧解难的。如今不但我可以帮你隐瞒身份,连你母家遭难一事我也可以帮忙去向那中原的皇帝施压。阏氏以为如何?”
探chūn冷笑道:“这么大的恩qíng,不知太师想要我拿什么来jiāo换?”
“跟聪明人打jiāo道就是省心。”也先得意得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阏氏必须听命于我,助我登上可汗之位!”
探chūn因太过担忧母家,因此马上写了一封书信给皇帝,上书因闺中密友家中横遭变故,心中难安,请皇帝看在往日qíng分网开一面。不过此信并没有寄到中原,那也先只是以此要挟探chūn罢了,又何必cha手中原皇帝的家务事。
脱脱不花从那日起,突然就病倒了。王庭之人个个纳罕,那些下人都在偷偷议论,这脱脱不花身体一向健硕,大冬天能在冰下取鱼的体格,怎么会突然生了怪病?
眼看着脱脱不花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只剩下一口气在撑着,也先愈加张狂了起来。一天,他召开王庭大会,重议立储之事。
“大家也都看到了,可汗身体越来越差,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太师提议立先汗之子脱渺为储。”
此言一出,也先一党之人纷纷附和。
“即使可汗身体不好,可阏氏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何必急着立其他人。”
“笑话!肚子里那个还不一定是男是女。就算是王子,可一个huáng口小儿,如何管束我们糙原上的雄鹰?”
持不同意见的臣子们争吵起来,场面乱哄哄的。
也先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既然多数人赞成,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脱渺,以后你就是我瓦剌的太子,你可别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
脱渺忙点头称是。
“本汗倒要看看,是谁敢背着我另立太子!是要反了吗?”众人听到声如洪钟的大喝,竟是脱脱不花搀着大腹便便的探chūn走了进来。那脱脱不花脸上一点儿生病的迹象都不见了。
众人忙下跪迎道:“参见可汗!”
也先见qíng形与他预想中不一样,恶狠狠地瞪着探chūn。脱脱不花在账外布下天罗地网,一声令下,有亲兵冲进来将也先拿住。也先大喊道:“你竟敢设计骗我,你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庶女,有什么资格当我瓦剌的阏氏!”
脱脱不花吼道:“够了!若不是阏氏这么做,我还不敢相信你竟如此歹毒,要置我于死地。我知道你嫉妒我的出身”,脱脱不花冷笑着说:“你军功比我多,但当可汗的却是我!但怎么办呢?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本汗是先阏氏所生,理所应当继承可汗之位。事到如今,你还想造谣摸黑阏氏的身份,告诉你,趁早省点儿口舌!阏氏是中原公主,身份高贵,生下来的孩子也尊贵无比,将来等我死了,也是这孩子来继承大统。叫你那庶出的外甥别做梦了!”
也先还想说什么,早叫脱脱不花叫人将嘴塞住,拖下去了。
脱脱不花又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眼:“以后若再听见半句诬陷阏氏的话,一律把舌头割下来!”
众人吓得都低下头,噤若寒蝉。
原来当日也先以身世机密来要挟探chūn,jiāo给探chūn一包□□,要她每日在脱脱不花的饮食中下药。探chūn本无奈应承下来,后见脱脱不花对自己那么好,如果害他xing命,岂不是连人都不配做?于是心一横,把一切向他托盘而出。脱脱不花大为震惊,但与探chūn相处这么久,他已深深地爱上了探chūn,对身份之事并不那么在意。于是夫妻二人商议配合也先演了这么一出戏。
那些原本跟随也先之臣,见也先竟使毒计谋害可汗,深为不耻。脱脱不花听从探chūn之计,趁机收买人心,使那些人都归顺到了他们这边。
不久,探chūn生下小王子,取名为脱固。脱脱不花大喜,下令立为太子。至此,脱脱不花总算坐稳了瓦剌王庭之位。此时有娇妻爱子在侧,那探chūn在政事上又时时能给他提点,正准备大展拳脚,让瓦剌人民过上好日子。
☆、史太君仙逝定木石缘
上回说到探chūn与瓦剌可汗脱脱不花夫妻同心,将计就计,制服了也先。大权收回后,探chūn第一个事qíng就是向写信回中土,向皇帝求qíng将那荣府还给贾家之人。皇帝见探chūn言辞恳切,又感念她当日牺牲自己才得以保一方平安,心生恻隐。心想罢了,少不得找个时机把封条解了,让贾家人仍住回去罢。
正巧礼部尚书李秉忠觐见汇报今年会试结果。李秉忠奏道:“启禀圣上,今年会试人才辈出,礼部同僚这几日阅卷,共同推这三位为前三甲,请圣上过目。”
皇帝一看,那礼部共同推举的第一名不是别人,正是贾宝玉。遂拿来检阅,果然是好文章,只不过有点过于理想主义,稍显稚嫩。皇上点点头说:“就依你们的意见去放榜罢。”
一时chūn榜发出,贾府收到消息,宝玉拔了头筹,点了会元。皇上更是开恩将荣府解封,让宝玉等仍住进去。
林府的贾母闻听此信泪流满面,拉着贾敏的手道:“以前府里那些人只怪我偏疼宝玉,如今宝玉出息了,倒不枉我白疼他一场。”一叠声要搬回去。
贾敏笑道:“母亲何必忙成这样?如今荣府刚刚解封,想必里面都是乱糟糟的,何不等人收拾好再搬?”
贾母执意不肯,贾敏不放心,只得陪同贾母回去。那贾母人到暮年,经历这样的起起落落,虽然身在林府,女儿女婿尽心尽力服侍,但到底感觉是客边不自在。心中也常为贾家子孙担忧,因此这两年眼看着衰老之势惊人。
贾母颤颤巍巍走进阔别已久的荣府,那雕梁画栋仍是原样,只是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那些树木倒都青翠峥嵘,只是长久无人打扫,园路上落满了枯枝落叶。贾母走在上头,嘎吱作响。贾政、王夫人等听到消息早已飞奔过来,一时相见,一行人相对泪眼无言。
不一会儿,宝玉赶回来,他自从上回王夫人撵晴雯怄气去了贡院,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如今看到熟悉的家园变成这副摸样,不由得悲从心来,抱住贾母放声大哭起来。贾母也老泪纵横。
贾敏少不得安慰道:“宝玉,快别招老太太哭了,当心老太太身体受不住。如今不都已经苦尽甘来了吗?”
众人这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当晚,贾母就病倒了。贾敏等焦心不已,求医问药,总是不见好转。
那日贾母稍微jīng神了一些,倒坐了起来,屏退了众人,单留着贾敏拉着她的手道:“你不必忙了,没得倒累坏了自己的身子。我的身子怎样自己心里清楚。”
贾敏道:“母亲千万别这么说。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接下来还有大把的福要享呢。”
贾母道:“你不必宽我的心了。我享了一辈子的福,临老了,能在自己的家里寿终正寝也是我的福气。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即使死了,也不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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