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姜兆殊喝酒的时候喝多了,不经意带出了些许。
姜兆殊心中一动:“琏兄,你有没有打算在江南地区置产?而且,这里距离金陵也不是太远,那里是贾家的祖宅吧,有祭田,还有其他房的贾家族人。”
贾琏嗯了一声,有点不懂姜兆殊的意思。
姜兆殊压低了声音,看周围没有人:“琏兄,你知道一个家族的祭田代表着什么吗?”
祭田是族中公用的田地,也是一个家族最后的退路,不然怎么那么多达官显贵发家之后就会给家里置办田地用作祭田呢。
祭田,要是犯事抄家了,他是不会被抄走的。
他们金陵贾家在当地是望族,自然有着众多的祭田,一直都交给当地的族老打理。
姜兆殊压低了声音:”琏兄,我觉得你需要派人过去打探打探,因为我听到风声,好像你家的祭田出了些许问题,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你要调查清楚,写信给京城的贾老爷。”
听明白了姜兆殊的意思,贾琏原本微醺的脸上表情都变得空白,酒瞬间就醒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贾家的祭田出了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他突然挺直了腰背,贾家的祭田那可都是当初荣宁二府一起出钱置办下来的,难道是在那些无良的族人监守自盗卖掉了?
那确实是动摇者将根基的大事儿。
前段时间他才跟着姜兆殊去看了热闹,一位官员犯事抄家,只剩下孤儿寡母,他们就是凭借着祭田的那些产出才有了落脚之地,正是对祭田的概念最清晰明了的时候。
他坐不住了,在这里,林家的消息渠道总是比他来得灵敏。
对贾琏来说,这段时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多余的心思一直盯着林家。
贾琏让人过去暗地里打听,这一打听,那可不得了了。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金陵贾家族人欺男霸女,纵容奴仆仗势欺人,强买良田,还有什么护官符的。
贾家在金陵就是个霸王般的存在,可以横着走,贾琏突然有些意难平,在京城那个地方,达官显贵遍地走,他堂堂荣国府继承人要窝着过日子,结果金陵贾家这边的旁支倒好,过的像个土皇帝。
呵呵。
这些先放到一边,让人去假装外地商人,打算置产,去问,这一问,才知道祭田居然已经不姓贾了,一部分不知道卖给了谁,一部分姓了薛,对,就是王二夫人妹妹夫家的那个薛。
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贾琏气得浑身发抖,祭田,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哪个家族会卖,如果要卖钱了,基本上就是一个家族距离败落不远了,现在,他不仅仅卖了,他这个正经的主子都不知道!
贾琏哪里还能坐的住,只是他是小辈,金陵一大堆长辈,他左思右想,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信寄给他父亲,让人务必要使这封信亲手到他父亲手里。
虽然王夫人一向对他极好,但是现在,这可是□□裸的侵占到他的利益了,就是圣人也要发火!
而他父亲虽然不管事,但是在财产这方面,父子两是一脉相承。
二太太卖了,以后就是贾家二房的,如果是贾家大房的话,那以后就是他的,这笔账,他会算。
清源郡主的嫁妆一担担的送到了林家的宅子,十里红妆,让不少的老百姓看了热闹,还有一筐筐的铜钱,一句句的好话不停的从路人嘴里蹦出,平添了几分喜气。
清源郡主,就第一印象来说,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样貌上来说,她也是个出色的美人,但是她的光凭容貌来说的话,应该不及贾敏的,但她那一身出尘的气质,给她大大加分,见了让人心生好感。
对着姜兆殊的态度也温温柔柔,挑不出一丝错来,看上去,是个性子比较软和的人,黛玉应该能和她处的来。
话又说回来,如果性子不软和的话,在之前那种情况下,可能也不会自己眼不见为净去庵堂清修了吧,换个火爆性子的,不闹个天翻地覆也说不过去。
姜兆殊这样想着,好好的睡了一觉,一场婚宴办下来,规距繁琐的要命,哪怕他体力出众,也觉得自己要累瘫了。
贾赦原本是不打算来参加妹夫的婚宴的,但是收到儿子的那封信后,他麻溜的就收拾东西过来了。
贾琏一向觉得自己父亲不靠谱,但看着他能南下,那颗心不知道怎么就安了下来,毕竟有他父亲在,还轮不到他说话,另一个意思就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显然,他父亲就是那个高个子。
之前贾琏让人去查的时候,没有多少证据,但是贾赦可是要抓证据的,他知道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有些事要讲究证据,空口白牙的话,很容易被倒打一耙。
看着贾赦这样深沉的样子,贾琏才意识到,一原来他父亲也不是只有吃喝玩乐、好色这些,只是之前他从没见过他这一面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父亲,他心中一动,他打听来的消息是真的吗?
当初他父亲和母亲情投意合,感情甚好,他母亲去世以后,他父亲才醉生梦死,沉溺女儿香的吗?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他的出生害得他的母亲难产,所以连带着他的父亲也不喜欢他,没有亲自教养他吗?
还是因为母亲娘家出事,怕被怀疑,一块被清算,所以才让他母亲难产,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再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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