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鬼切这不看倒好,一看之下, 手心那胡乱缠绕着的绷带、上头斑驳的血迹又吓着了天晴。
她忙地伸手把他的手腕扯过来,又瞪着鬼切,眼神有点凶:[你这段时间都跑去干嘛了?我怎么不知道本丸附近有战争了?]
“……修行。”鬼切被女孩的势头吓着, 又瞪圆着眼眸愣愣地回答。
而少女看着他那张木讷的脸,似是盯不出个结果来,就无奈地把鬼切的手拉过来,并且使用阴阳师的治疗术,促使他的伤口愈合。
鬼切只感觉一阵温暖的灵力逐渐透过手心渗入心扉,又叫他紧绷着的神经逐渐舒展开来。他垂眸凝看着少女专注的眉眼,许久没说一句话,更没有抽回手,恶狠狠地命令她不准触碰自己。
反过来,在这种状况下,是天晴先开口打破的沉默:[鬼切,你应该随便找桃花妖帮你治疗一下的,即使我帮你,治疗效果也不好,而且你用的绷带都很旧了,到底什么年代了?你待会到手入室给自己拿点新的啊……]
“我不信任别人。”鬼切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你相信我?]天晴挑眉问他。
“……自作多情。”而鬼切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撞上,又有些不适应地别过头去,就生怕被她发现,她说中了。
但却没想到,他这一句凶巴巴的傲娇话,很快就迎来了天晴的一拳,她把拳头揍在鬼切胸膛,他闷哼一声,又瞪向少女:“你怎么了?”
[没有,就是有点想打你。]天晴把拳头留在鬼切的胸膛上,而他臭着脸把她的小拳头给扒下来,又没有斥责她的行为。
只是让他感叹,她的拳头实在是轻得很,他大概多吃一百拳身体也不会出问题,思前想后,鬼切又安静地感叹:“……你真弱啊,倒不如不打。”
接着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只是,这一次她的偷袭,都被鬼切接下来了,他厚实的大手把她的拳头完全包覆着,他感受着她手背滑腻的触感,又把她的小挣扎给无视了。
取而代之的,是鬼切嘴角勾起的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
只是那昙花一现的笑,只在天晴面前出现一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真的……很好看。
[你刚才…笑了吗?]被他那一丝笑意惊艳到的少女,又有些按耐不住地傻傻询问。至于鬼切,听见少女的话语,也只是把自己脸上的动摇全都藏在心底,反过来,他伸手狠狠戳了下少女的额门,逼使她把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移开。
“没有,你看错了。”
他闷骚地否认,但在天晴看不见的眉眼间,全都是他自己不知道的笑意。
不知不觉间,他下山时的烦躁都在片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本来……是因为修行上遇到瓶颈而来的。他感觉自己的修行停滞不前,就很想重新确认一下,自己选择修行的原因。
他本来还有点问题想问结野天晴的,比如说她是怎么看待自己、比如说她是否希望自己变强,或者更多杂乱的问题。
但这一切,就在鬼切看见少女那张蠢蠢的脸的瞬间,都变得不重要了。
甚至,那个少女还替他治愈了他的伤口。
鬼切想到这,就从走廊边站起身来,他的背脊笔挺,又头也不回地从少女面前离开,至于天晴,一脸懵逼地望着他随意进出本丸,又无奈地叫住他:[鬼切,你又回去修行了?]
“对。”他停下步伐沉声应允,一会儿,又转过头来,视线落在他的便当盒旁边,心里有某处变得相当柔软。
他刚才觉得,或许和她见一面就会明白了,自己或许能获得继续修行下去的动力。
……而结果,还真是那样。
天晴望着那个武士男在一阵风当中忽然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方才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此刻还在她脑海当中,好看得叫她小鹿乱撞。
她与他就这么仓促地见了一面。
起初的时候她还嫌弃他麻烦来着,但现在不能每天看着鬼切蹲守在自己身边了,她怎么反而感觉到一点寂寞起来呢?
但也是没办法吧,他本来就不是她的式神或什么朋友。
大概她这之后一直,也只能蹲在这里,等着鬼切何时心血来潮地回来。
[只是,明天早上,还是便当盒旁边放上新的绷带吧。]
[鬼切那个笨蛋……]
天晴垂眸说着,脸上却全无愠意。
……反而,是无奈与习惯。
……
坐在廊柱旁边,天晴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想着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她逐渐就走了神,甚至在走廊上睡着了。
而她那个在外头睡着的模样,也是直至三日月宗近路过偏殿附近才发现的,当时正值下午,三日月本来正和小狐丸准备找一个新的地方喝茶,也是误打误撞,才不小心发现了那个在偏殿房间外睡着的主人。
三日月深蓝的眸光渐深,又率先停下了步伐。
“……三日月殿?”小狐丸看向三日月,又顺着他的视线把目光投在天晴的身上,只见那个少女穿着审神者的服装、手上抱着个便当盒,又合上眼帘安安静静地睡着,看起来,是难得的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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