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药研的离开,她会觉得那么的……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接着,又在不知不觉间揪紧了胸前的衣料,并无法马上答应药研的请求。
也是直至她认真地调整了呼吸,调整了凌乱的思绪,许久许久,才开口让药研抬起头来:“药研。”
“是的,大将。”少年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她,又瞧见此刻的少女表情平静,眼神却带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一路顺风。”她轻轻地回答,又垂下眼帘勾起了嘴角。
“明白了,大将。”而少年从坐垫上起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挺直腰板端正坐着的天晴,他没有问她多余的问题,就只是心境平静地推门离开:“……要等我回来哟,大将。”
他就这样离去,不带痕迹。
天晴就那样坐在房间里,表情怅然若失。
而她不知道的是,是少年离开房间之后,那双明朗的紫瞳,一瞬就染上了浓烈的不忍与不舍。
他其实是不愿意离开的,只是,自从昨天那一吻情不自禁地落在她脸上之后,药研就知道,自己是不离开不可了。
他需要一点时间一个人思考,并且变强。
否则,像他这样的半吊子,怀揣着那样摇摆不定的心意,是不可能保护好她的。药研的步伐沉重,眼神深邃,即便后来桃花妖追上来说天晴要把御守交给他,他的嘴角,也没再浮现出一丝笑意。
毕竟药研此刻脑海里也只有那个少女刚才失去笑容的表情。
……对不起,大将。
……希望她能等他回来,他会尽快回到她的身边的。
……拼尽一切。
药研郑重地把小小的御守口袋里,穿戴好修行的衣装,然后,又认真地踏上了旅途。
……
药研外出修行了,本丸里完全失去了他的痕迹。
不知道是第一次为刀剑送行还是因为对象是药研,天晴自那开始,闷闷不乐四个字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她想问为什么药研会突然踏上旅途——那个怎么看也不像是即兴的,他当时的表情告诉她,他相当认真地考虑过了。
他有什么没有告诉她的事情,而她完全不知道。
之前还说她能对他撒娇呢,他居然在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用那样叫她无法拒绝的神情,说要离开她。
若是能事前给她心理准备的话,她那天最少应该能做到笑着在门前送他出去的。
……为什么没能做到微笑呢?天晴落寞地抚上嘴角,自从药研的离开,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头就像是缺了一个洞似的,空虚得很。
之前她还和桃花妖说,她觉得刀剑男士们能逐渐成长这一点很好,她不介意一个人待在寝室里。但原来,当知道离开寝室去找也找不到药研的时候,心情会这么难受。
本丸的短刀们也是隐约察觉到大将在药研离开之后的异样,虽然是变着花样地哄她,但她都是高兴不起来。
而就在天晴状态不怎么好的时候,一些新的状况又发生了。
在每一夜天晴睡下之后,她都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噩梦,那些景象相当模糊,但却带给了她很不好的感觉,而她每夜惊醒,就是问了蝴蝶精,她也表示自己对她的梦境一无所知。
天晴扶着额头喘息着,察觉到自己早已因为梦靥而浑身冷汗。
“天晴大人,若是很可怕的噩梦的话,需要我叫食梦貘把你的噩梦吃掉吗?”
天晴摇摇头,又感觉浑身发冷不舒服——她可不能让食梦貘把梦带走,因为天晴知道,这些梦境都在反映着什么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她从小到大都有一点轻微的预知能力,或者可以说是对妖怪事情的敏感,每当有事情要发生之前,她都能在梦境当中看见……
天晴额角冒汗,她不能把这个梦弄走,她还差一点点就要看见了。
反过来,有没有什么能让她把梦看得更清晰的阴阳术?她现在心绪烦乱,什么都想不起来。天晴有些迷惘地从床铺上下来,接着,又推开房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
夜风清凉。
天晴站在庭院里,望着辽阔的夜空,即使星星依旧闪耀,她却失去了赞美夜空的兴致,反过来,她只是闷闷地伸手把饿者骷髅召唤到小纸人之上,而小纸人在天晴的面前飘荡转圈,又问她:“小结,你怎么了?”
[小饿……如果是妈妈的话,会知道最近在发生什么吗?我知道现世发生了事情,但我的预知梦看不见……]天晴捧着饿者骷髅,声音都有些委屈,她是有点软弱无助了,自从药研的离开,她的心情就有点低落,而现在她还做了那么多奇怪的预知梦,她的身体在恐惧,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而饿者骷髅也是看出了天晴的沮丧,就过去用小纸片造成的手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小结,你已经很努力了呀。”
天晴没有吭声,只是悲伤地屈膝坐在草坪之上,在这个寂寞的晚上,许多之前的回忆在天晴的脑海里掠过,她身边还有饿者骷髅的陪伴,但她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然后,也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说过的话又在这个时候从天晴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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