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纪晓芙见他说得真切,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角,一遍遍告诉他:“是真的,杨逍,都是真的。我是纪晓芙。我以后永远都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晓芙。”杨逍的心仿佛被整颗浸在香甜的果酒之中,他只觉得此生从没有过如此的快乐,和少年时比武赢了那样单纯的快乐不同,这是一种更加贴合灵魂的快乐,追溯到更久远的时刻,也许只有在母亲子宫之中那种的温暖快乐才可与之相比。
“我们不去少林了,我们马上回坐忘峰,我要娶你。我明天就要娶你!我要昭告天下群雄,我娶到你了!我真的娶到你了!”
杨逍突然坐了起来,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把纪晓芙吓了一跳。
“这……这怎么行,不是说好了要去少林,给殷六侠报仇吗?”
“那不重要,现在只有你是最重要的。”杨逍紧紧抓住纪晓芙的肩膀:“我自二十岁入教以来,一直以明教为家,一心尊奉明尊,以驱除鞑虏为己任,可是我也有私心,我也想任性一回,晓芙,现在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想给你一个婚礼。然后我们就退隐江湖,好不好?我想和你和不悔三个人一起生活。我们找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或者随便一个闹市,我们就像最平凡的普通人那样一起生活,好不好?”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要为我退隐江湖吗?”
“真的,当然是真的。十七年前没有留住你,没有去寻你,是我做得最错误的事情,我以为我此生就这样永远失去你了,可是你又回来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晓芙,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不能让这件事有任何的意外。我等下就回去告诉他们,我们要结婚,要退隐江湖。”
“杨逍……”纪晓芙被杨逍的话语完全打乱了思路,她虽然也很向往杨逍说的生活,但是她一想到最近殷梨亭那全身瘫痪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可是,我们这样太突然了,再说殷六侠那么凄惨,我们应该给他讨个公道。”
“殷梨亭。你很挂心他吗?”杨逍难以阻挡心里不自主升起的醋意。
“不是,杨逍,你知道我失信了与他的婚约,他却还等我那么多年,我,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如今他又遭此劫难,我想为他做些什么……”
杨逍有些难受,但是他一贯知道晓芙的脾气,她如果要做就必然会做到:“我,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
当杨逍抱着纪晓芙再次出现在明教众人眼里的时候,明教众人的眼睛都快掉了出来,连一贯嘴快的周颠都紧捂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可杨逍似乎还嫌秀恩爱不够,抱着纪晓芙笑得一脸荡漾,直到纪晓芙实在忍受不住他人的围观,轻叱了声“快放我下来”,方才将纪晓芙放下。杨逍走的时候是傍晚时分,现如今天已蒙蒙亮,张无忌还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出去找寻了几遍,可如今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分明是幸福甜蜜的模样……
张无忌如遭雷劈一般呆立在原地。
“杨左使,你们……”
杨逍下跪道:“我与周姑娘两情相悦,打算这次从少林回来后便与她结婚,然后退隐江湖,请教主成全。”
张无忌捂着胸口连退三步,看看一脸深情的杨逍又看看一脸幸福的纪晓芙,只觉得肝肠寸断:“你,你们……杨左使,你之前不是说对周姑娘无意吗?你忘了纪姑姑了吗?”
“杨某自不敢忘记晓芙,但……”杨逍说着牵起一旁纪晓芙的手,“周姑娘对我情意深厚,杨某实在不能辜负。”
纪晓芙羞涩低头,任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自己的手。
“教主也知道,周姑娘为了杨某特意寻来屠龙刀,退出峨眉派,如今已是孑身一人,江湖之上再无立足之地,杨某如何能在此时将她推走?况且杨某对周姑娘其实也十分喜欢,只是自觉年龄太大,不配周姑娘,方才一直推拒。但经过昨晚,我与周姑娘促膝长谈后,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世间最不该被辜负的便是情意,人生短短数十载,杨某愿用余生相赴,同周姑娘看遍世间花开。”
纪晓芙本憋着笑看杨逍做戏,抱着看他如何圆场的心态听他瞎编,可是听着听着却不由被他感动,眼里又闪起泪花。
“芷若,你真的,想嫁给他吗?”张无忌不甘心的看向纪晓芙。
“我此生,非他不嫁。”
纪晓芙看向杨逍,相视一笑,十指紧扣,两人皆是一副非君不可的姿态。看得张无忌心如刀绞,不忍地将眼神瞥向远处,两行泪滑落,心里一股气难以平复,双袖一甩,瞬间窜出数十里。
“诶,公子,你要去哪?”小昭忙跟上去,可是脚镣加之沙地,没追几步便失了张无忌的踪影。
杨逍暗道不好,张无忌如今身上有三大神功,万一跑不见了,去哪寻他,急道:“韦蝠王,你快跟着,保护教主。”
韦一笑打趣道:“哎,杨逍,你欠我的。”便一溜烟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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