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寻人好啊!”华羽火鸡语无伦次的道,“笑蓬莱最不缺的就是人,尤其是女人,这位斯文幼秀的客官是想寻哪个?”
任沉浮与身后两位道者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恋风情可在贵地?”
“你们找恋大爷啊?”难得见到如此中意的相貌,华羽火鸡的眼珠子粘在任沉浮脸上几乎拔不下来,直到道者将同样的话重复了第三遍,她才恍然回神,“恋大爷可是我们笑蓬莱今年常来光顾的客人,他不在这里还能在哪儿?这边请、这边请!”说着一径将三人往里让,边没话找话的和任沉浮交谈,“任大爷,看你们三个从头到脚都是一副正经又正经的清修道士的模样,怎么和恋大爷有往来的?”
任沉浮一壁不动声色的躲过她贴来的丰满胸脯,一壁泰然道:“实不相瞒,我们与恋风情也是素昧平生,此回拜访,乃是想向他借取他的移风转岳镇天珠。”
“哦哦哦!”华羽火鸡完全没听懂,不过这也没影响她对着那张清和冲灵的侧脸连咽了三口口水,“原来是要借东西啊!”压低嗓门,“不是我说客人的坏话,恋大爷脾气古怪得很,想让他答应松口,除非……”
话音未落,便听厅中有男子咆哮道:“这些歌舞都看腻了!我要见美人!我要见美人!只要她愿意出来一舞,就是让我把我的移风转岳镇天珠拿出来我都愿意!”
任沉浮背后的两名道者顿时眸光一亮,华羽火鸡已然扭动着丰硕的身子强笑着抢了进去,只听她道:“哎哟恋大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道这些姑娘都不是美人吗?你瞧瞧这身段,这模样儿,哪个不是百里挑一!”
三人迈步入厅,只见一名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揪着华羽火鸡不放,浑身绫罗缠裹,俨然是一个豪阔的暴发户,只是圆帽黄发,形貌并不似中原人士,他大着舌头说:“火鸡你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说的美人是哪个!”
“你这样说我可是冤死了,都跟你解释过多少回,笑蓬莱从来就没有那样一个姑娘。恋大爷你再怎么纠缠,华羽火鸡也不能给你变出来一个啊!”华羽火鸡欲哭无泪。
恋风情推了她一把:“全笑蓬莱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跟我没有这么一个人?莫不是把我当傻子?少废话,不把那天在荷花池边跳舞的美人叫出来,我恋风情就赖在你这儿不走了!”
华羽火鸡脸黑了黑,还待再说,任沉浮却抢道:“倘若我们能令恋先生达成所愿,恋先生可愿将移风转岳镇天珠借我们一用?”
“成交!”恋风情当即拍板。华羽火鸡顿时脸黑如锅底:“任大爷,我好心带你来见人,你怎么反倒拆我的台?”
“事急从权,不得不为。”任沉浮微微欠身致歉,眉心白羽皓然,在这纸醉金迷的所在,流动着令人垂涎的禁欲美感,“还望你行个方便。”
对着这张脸,华羽火鸡实在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好吧好吧,任大爷啊,丑话说在前,我能冒着被楼主开除的危险领你们过去,可她身份不同我们楼中其他姐妹,她答不答应见你们,可就不由我华羽火鸡负责了。”
任沉浮何等机敏?当即温雅一笑:“在下承情。”
华羽火鸡所说的“冒着被楼主开除的危险”大约并非虚言,证据是她领着三人到一座极偏僻清幽的院落前后便忙不迭地走开了,三人互视一眼,任沉浮尚在琢磨措辞,另一名道者已然急急去扣门。
门环上清光乍现,震开了他的手,两名道者面现讶色,齐齐叫道:“镇魔法阵!”
任沉浮笑容微凝,语气关切道:“定天律,你可无碍……笑蓬莱为何会有镇魔阵法?”
“无碍。”道者神色凝重,“在下只知这是萍山练云人一脉的镇魔之术,难道恋先生要见的女子正是被镇在里面的妖魔?这可……”
另一名道者则道:“事急如火,已经走到了这个关口,哪里还能再退回去?所幸此阵并不能隔绝外界声音,我们不便破阵而入,姑且传音进去,先搏上一搏!”说着气聚丹田,高声道,“玄宗弟子幻斗穿云霄、星仪定天律揖首,望请此间主人拨冗一见!”
余音袅袅,散入料峭寒风之中,再无声息,穿云霄与定天律面面相觑,皆有焦急之色,复又叫了几次,院门依旧紧闭。正当两人等到绝望之时,忽听门轴转动之声,一名面容清秀的中年妇人扶着面覆白绫的紫衣女子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两个女子,一个容貌虽美却气度局促,一个风度虽美却面容不全,穿云霄与定天律一时分不清恋风情所指的美人究竟是谁,不由迟疑了一下。
若非练无瑕好端端的呆在屋里,在听到两人的名号后忽然扑腾着执意要出来,月无波才懒怠搭理门外事,见两人兀自发怔,不由柳眉微立:“人已出来,到底有什么事,还不快说!”
两人连忙收起心中疑惑,将事情和盘托出。月无波不屑道:“看你们也是正经道士,怎地都不讲讲礼仪规矩?为人献舞那是舞姬乐伎该做的事,我们练……”练无瑕本是侧耳细听着,此时忽然拉了一把她的袖子,动作有些颤抖。月无波不解她的惶然,却也闭上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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