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已经十九日了,
为何灵卿还未来?
是因其他的事绊住了脚?
是因为不想见我?
南风不竞蜷缩在巨石上。
把自己隔离在世界之外。
“痴儿,为了她你竟然做到这一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深厚的声音回荡在诡异的不归路上。
这声音很陌生却又带着一点熟悉的意味,南风不竞睁开了眼,望向林中走进的身影。
“是你……”一时间南风不竞找不到如何称呼眼前之人——那位给与自己片刻茶香的老伯。
“老人家久不管江湖事,近日偶尔出来散散心,竟听闻你挑战天下,便想来了解一番。”
南风不竞跃下巨石,望着这个身带善意的人影,鬼使神差般竟同他道出了心中的曲折。
“原来如此。”叹息不已的老人摇了摇头:“哈!竟然如同当年的我,这情景宛若故事再次重演,只是这次说什么我也不愿见你再走我的老路了。”打开带来的花雕酒,递给南风不竞一壶,老人自己也拿起另外一壶饮了起来,“哈!每次喝着这个酒——总带着伤心的意味,不知是这酒的悲伤感染了我,还是我的悲伤侵透在这酒中。”
相传江南之地每逢生了女儿,便会埋下一坛酒,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拿出来招待喜宴的来宾,这酒就是闻名遐迩的‘女儿红’。可是如果女儿还没有等到成婚便夭折了,也会把这酒取出来,不过这酒就叫花雕,花——凋了。此酒寓意着悲伤。
南风不竞品了一口这酒,竟很契合自己的心情,也不多想便拿起剩余的一坛一饮而尽。
“当年的她也是心有所属,是我拼命强求,甚至犯下大错。害的她远避他乡,自那日后终生不肯再见我,这便是我一生的憾事。”老人喃喃自语,回溯到那往昔的岁月,脸上带着一缕幸福和难以言喻的痛苦。
听到那句‘终生不肯再见’南风不竞心底忽然揪痛了一番,“我也不知道,还要等她多久,我的心——好累。”
“累吗?自然累,爱人本就是世上最累之事,哈!我花了大半生的时间在忘记她…却发现把她记得更牢!”老者又喝了一口酒水,“随我去洗剑山庄如何?让我雪生洗剑为你量身造一把惊世名剑。”
南风不竞瞬间睁大了眼睛——雪生洗剑,洗剑山庄的庄主,世间一流的用剑师以以及铸剑师。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和善老者,一时间南风不竞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还想走一遍遇见她的那些地方,让我觉得她仿佛还在,即使——已经三百多年了,她依然还在,在我心底。”老者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十日后我会再来,你慢慢考虑吧。”
南风不竞望着这离去的人影,想起从小时便耳熟能详的关于素还真、一页书、三教先天以及雪生洗剑的故事。
雪生洗剑本不叫雪生洗剑,但是他的本名早已为后人忘却了。因为挚爱之人避而不见,一人一剑竟血洗江湖,那女子最终现身与他一夕促谈,一夕之间,雪生洗剑从此封剑,远避武林建立这与世无争的洗剑山庄。
雪生——是希望这污秽的一生到死前能如同雪一般无诟。
洗剑——是要洗去这剑上沾满的无尽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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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觉悟
“已经快一个月了,你打算把我永生囚禁在这里么?”寒烟翠面无表情的脸难掩心底的慌乱。
“自然。再有一个月,便是王定下的婚期。”凯旋侯悠然自得的拈起一块樱花糕放入口中。
寒烟翠揉了揉紧皱的眉头,“王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身为三公之一的你守在这里。难道是放弃了对苦境的…也好,这种侵略别人…”
“你不了解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凯旋侯淡淡微笑着打断寒烟翠的话,“他做了很多,却只是让你更加仇恨他。”
“你是指我这肩上的伤么?还是指那一声声对我很失望?仰或是那一声决绝的处死?”寒烟翠勾起一抹嘲讽,“我倒是宁愿他从来不是我的父亲!”
“啪”一声清脆声想起,寒烟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凯旋侯,凯旋侯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寒烟翠被自己一耳光打红的脸颊。“寒,不是他选择了做王,而是王位选择了他。”
寒烟翠一时间无言,愣愣的看着凯旋侯,只见他转过身去,拂动着娇艳的樱花,“火宅佛狱生在四棋界最底层,这里阴暗潮湿的恶劣环境和贫瘠的土地使得他别无选择,他是王,所有的国民都是他的子女。”
“所以他舍弃了我是吗?为了国家。”寒烟翠低低的说着,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舍弃你,王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在保护你。”凯旋侯捻起一瓣开得灿烂的紫樱,任它随风飞去。“优渥的环境才能开出娇嫩的花朵,贫瘠的土地只能养育顽强的仙人掌,王所做的——是给与你自我保护的仙人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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