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平安时代讲起,在一个大雨滂沱的黑夜……”
笑面青江曾也是氏族子弟的佩刀,被主人带在身边耳濡目染多了,说话的节奏便很能把握。
再加上环境的描述和气氛的渲染,饶是大广间内坐满了刃,众刃依然觉得起了身鸡皮疙瘩。
十几分钟后,笑面青江的故事完结,大广间内鸦雀无声,短刀们瑟瑟发抖,鹤丸身形略显僵硬。
鬼故事主要靠脑补,而越是脑补,越是恐怖。
如果在战场正面遇上,众刃不一定会怕,毕竟是浴血厮杀过的付丧神,一身的煞气都够鬼怪喝一壶了。
可“听故事”,往往会有很强的心理暗示。随着心理暗示的加深,恐怖感便如影随形而来。
秦寻真瞥了眼不太自在的莺丸,以及脸色略白的三日月,心中暗暗发笑。
万万没想到,自家刀剑居然怕这个!
“听完青江的故事,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呢。”秦寻真眉头深锁,作回忆状。
漫长的沉默思索期,一点点加深了刀剑的好奇和恐惧。
当耐心快要被磨光的时候,当鹤丸开始躁动的时候,秦寻真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听说过‘午夜凶铃’吗?”
尾音被她压长,带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短刀们不自觉地抱在一起,三日月和莺丸特意挨近了些,大和守安定紧紧握住本体,一期一振抓起狐之助护体,鹤丸国永浑身僵硬。
秦寻真的内心笑得翻天,面上仍是一派凝重:“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也是我曾经的经历之一。”
此话一出,众刃脸色微变。
比“鬼故事”更可怕的是什么?当然是“真实的故事”和“亲身经历”啊!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日本中学生租到了一卷被诅咒的录像带……”
秦寻真缓缓地还原整个故事,省略掉自己把女鬼吊打了几百遍的剧情,重点描述贞子的恐怖和不可破的诅咒,以及逃不过的宿命。
故事落幕后,天色已暗,室内虽明亮异常,却依然挡不住肝胆俱寒。
“姬君……”五虎退瑟瑟发抖,“他们都死了,那、那姬君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秦寻真顿了顿,哦草,出了个BUG,该咋办呢?
啧,女娲都能补天,她难道连个BUG都不会补吗?
她眉目低垂,低声道:“因为……我招惹了另一个,她俩打起来了。呐,你们,听说过‘咒怨’吗?”
众刃:……不不不没听说过!不要再讲了!我不听我不听!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户人家搬进了一座陈旧的房子……”
秦寻真平静地陈述着,一点点挖起最恐怖的情节,抓紧人心的节奏,不断地深入、再深入。
两个故事都要抓,两段剧情都要硬,两个女鬼都要骚!
当第二个故事落幕之后,大广间的刀剑们已经面无刃色,尤其是鹤丸国永,他紧紧拽着笑面青江的胳膊,抖得像只可怜的小鹌鹑。
&n bsp;秦寻真慢条斯理地喝茶润润嗓子,见火候够了,便说道:“天色已晚,各自回去歇息吧。”
说完,她优雅地起身,慢悠悠地离开,待合上大广间的门后,立刻精神抖擞风风火火地上了天守阁。
吓刃的感觉,倍儿爽!
难怪鹤丸这么喜欢,简直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广间们,听故事听得双腿有点发软的刀剑们结伴离开,幸亏刀派有刃陪,不然,指不定得被吓成什么样儿。
可当他们都离开后,鹤丸国永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
“五条刀派”似乎只有他一振刀?
只有他一振刀……
一振刀!
不!不要!好害怕!姬君,姬君我是你的佩刀,不要嫌弃我,不要抛下我,我要跟你一起睡嘤嘤嘤!
什么姬君会害怕,什么他从天而降,什么温暖的安全感,通通都是自欺欺人的!他现在只想有个人睡在自己身边而已,活的、热乎的,就好!
于是,当天晚上,鹤丸拖着床被子死活赖在天守阁不走。秦寻真“无奈”应下,让他和狐之助一起睡在了地板上。
及至深夜,鹤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秦寻真微笑着侧卧在床上,单手支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睡不着,那就聊聊天吧。”
鹤丸点点头,狐之助摇摇尾。
“呐,鹤丸,你听过一个叫‘背靠背’的恐怖故事吗?”
狐之助:……
鹤丸:……
不!我不听!嘤嘤嘤!姬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搞事了!
秦寻真通宵达旦,将肚子里的存货掏空了一半,等天色大亮之时,鹤丸国永头重脚轻地走出了天守阁,完全没了意气“疯”发、天天搞事的劲头。
秦寻真:很好,今天可以安生一天了。
霸道总裁吐出一口浊气,正想缩被窝里补个眠,却猛地发现——由于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她的身子已经麻了==
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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