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谁生气的时候都听不得自己被调侃。森野绿扔下一句“滚啊!赶紧滚回九州去!”便噔噔噔地往回侦探社的方向跑。
森野绿跑了,中原中也没理由追,他的扫地机器人还没修,正打算走人,就听到那个声音转而朝他奔来。
“你是她朋友吗?”
中原中也在心底翻白眼,呵呵冷笑:“你没听到她说不是吗?”
“谁知道呢,她嘴上那么说,心里怎么想的却从不告诉我。”登山客摸着脑袋嘟囔。
而明明是他唐突地喊住了中原中也,说到最后反而一声招呼不打的先行离开。
好气啊……
为什么这些家伙都不把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当回事呢?
·
再过一段时间是森野绿的生日。
这种正常人都不会忘记的日子,森野绿更不可能忘,她记性这么好。
虽然愿不愿意告诉其他人自己的生日,还得看森野绿自己怎么选。
但霍克斯来了。
实际上即使他不废这番功夫大驾光临,福泽谕吉也从资料上知道森野绿要满十六了。
江户川乱步对此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没在心里的小册子上记森野绿一笔都算不错了。自从横滨港回来后他肚子被森野绿肩胛骨顶着的地方一片淤青,疼了两天,连从办公椅里弹起来的小动作都做不出来。
可马上要当寿星的小姑娘没回侦探社。
霍克斯挠了挠摘下帽子后变得乱蓬蓬的脑袋,冲坐在办公桌后的福泽谕吉干笑,“绿……人呢?”
“你问我们,我们去问谁?”站在一旁的国木田没好气。他对霍克斯没什么好感。这种监护人他在学校见得太多,能理解这些人心中的伟大抱负与个人理想,也能理解他们所要承担的责任与要面对的繁杂事务。
但站在孩子的角度,这样的监护人俨然不够称职。她不是金鱼也不是猫,不能真的一个人呆在封闭的空间中太久。
否则鱼翻肚皮猫出走。等小孩真认生起来,当家长的怕是最后哭都没用。
再加上往事历历在目。上次放森野绿独自出门的后果,还是国木田独步开车沿着公交线一路摸索过去的。他想这监护人也太不靠谱了,那么大的小姑娘放在眼前也能走丢。
“你惹她生气了?”江户川乱步瘫在椅子里问道。
“大概是吧。”霍克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他发觉自己好像开始有些琢磨不到森野绿的心情,“她以前……不会在意我说她没朋友——至少不会炸毛?”
“她现在也不在意有没有朋友好吗。”江户川乱步嘁了一声,“那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这话的?”
“旁边有人看着。”
“谁?”
“她认识。身高一米六左右。模样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没等霍克斯说完,江户川乱步便打断了他的描述,“啧,难怪她生气。”
“怎么?”
“我当着你最讨厌的人的面,揭你的短,你能开心?”他拆开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
霍克斯想起一个词:女大十八变。
记忆中的小姑娘有张平静的、哪怕原.子.弹在她面前爆炸都不会有任何色变的扑克脸。哪怕他们几个月没有联系,即使在今早当他敲响侦探社的门,朝一屋子仿佛活见鬼的人打招呼时,森野绿也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的,诸如“想念”“高兴”,甚至“怨怼”。
她看起来根本没变。个头没长,脸颊上的婴儿肥没褪,能坐着就绝对不站着,能有沙发瘫着就绝对不笔直腰杆坐着。
估计依然不会在意成绩名次,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甚至连表达喜好与厌恶对很久以前的她而言是不必要的,与其说没什么东西能被森野绿记挂,不如说是因为她心底的那潭死水死了太久,。
于是过了老半天,霍克斯才小声问:“绿有讨厌的人了啊?”
乱步露出鄙夷谴责的神色,拿眼睛睨他,“哼,她连喜欢的人都有了。”
“……???有吗??”
“有啊,你面前呢。”名侦探抬手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膛。有霍克斯做对比,乱步的自我感觉着实良好。他的心眼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侦探社。他的精力有限,只能把心思集中放在几个特定的人身上。
社长是一个,现在森野绿马上会成为第二个。因为他得保护她不是吗?
他才不会保护自己讨厌的人。
那么反过来,在单纯干脆的江户川乱步的世界中,讨厌的反义词就是喜欢。而不感兴趣的人甚至分不到他多余的目光。
他忍着肚子上淤青带来的隐隐疼痛,跳上办公桌,说了一句他自认为帅气,也的确非常帅气的话。
“我来当她一个人的‘英雄’!”
“……”
冲他嚷嚷干嘛?有本事跟她说去!
霍克斯抬头看着这位相识还不过五小时的少年,又或者说是青年,忽然愤懑。
·
没回侦探社的森野绿坐在露天汽车电影院的台阶上。
现在是晚上七点,刚入夜。这里的电影虽然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放送,但影片类型全部随机,所以只有在恰巧有红磨坊、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的爱情电影放送时,这地方才会变得稍微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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