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间宁人:……你还可以在生日这天再许一个……」
「森野绿:成本好低啊,这种愿望真的能实现吗?」
古时候的祭祀也是一种“许愿”,人们杀牛杀羊祭天祀地。
甚至在玛雅和阿兹特克的文化中将“杀人”当做可以安抚死灵取悦神明的仪式。
森野绿特地找了相关资料贴到她和物间宁人的聊天室里。
她的同学太无知了,有必要帮助他长长见识。
我要死了。物间宁人想。死于心肌梗塞。
「物间宁人:有个词叫做‘福至心灵’」
「森野绿:看不出来你还信这个」
怎么回事……这种隔着屏幕感受到的类似“你这家伙怎么还会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啊”的嘲讽是怎么回事!!!
果然就算放暑假了她也还是那个森野绿啊!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约森野绿出来?
物间宁人将自己摊在椅子上,手机离眼睛有些近,被父母看到了肯定会被说教。他前两天发现森野绿的头像换了。
从本来聊天软件默认的灰色图标,变成了一片脏兮兮的深蓝。
不点开看的话,像块用得太久的橡皮。
但其实是风景照。
还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风景照。
大概率是森野绿自己拍的。
她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像是薪火落在了干柴上。它们倏地被点燃,光与热将少年的心脏填得满满当当。
他点开森野绿的头像,放大才看出那是片海。
海上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灯塔的光束背对着她的镜头落在遥远的海面上,变成一个斑点。而更靠近她的地方摆满了集装箱。
是码头啊。那又是哪里的码头呢?
森野绿不玩脸书不刷推特,也不怎么在班群里说话。想知道她的动向可能要雇私人侦探或者直接去问才行。
然后物间宁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真的去问了。
他花了半小时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又花了二十分钟编辑问句。
「森野你真的没有参加摄影培训班的意向吗?」
摁下发送键的那刻物间宁人就后悔了。他想撤回的,可森野绿秒回了——一个问号。
「森野绿:?」
“……”物间宁人莫名好慌。
「森野绿:你暑假在摄影培训班帮忙拉皮条?」
「物间宁人:有点自知之明好吗?是你拍的照片太丑的意思」
「森野绿:哦」
把天聊死了大概说的就是这种。物间宁人追悔莫及。
「森野绿:是不太好看」
竟然没计较!物间宁人立刻跟进。
「物间宁人:对吧!」
「森野绿:不对。」
「物间宁人:……」
「森野绿:为什么我要把照片拍好看?」
「物间宁人:难道不是你要记录什么才拍的?」
「森野绿:是啊,可这不跟做研究实验的时候一样吗?」
「森野绿:对焦保证不糊,主要记录物居中」
物间宁人发现森野绿意外的很务实。
务实得没有丁点属于女孩子的、轻飘飘的粉色罗曼幻想……
「物间宁人:因为生活需要仪式感」
他随便抓了句流行语,于是两人就隔着网络开始了,先前提到的,关于“仪式感”一词的辩论大会。
那么再回到眼下最紧要的问题上来。
物间宁人到底为什么要约森野绿出去?
说实在的,个中缘由少年自己也不清楚。
就是想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物间宁人能解释出来的,就只有为什么自己会想到森野绿了。
因为他今天出门看到有不少女孩穿浴衣。
她们走在物间宁人前面,牵着的手晃啊晃,衣袖上的金鱼、纸风船、蝴蝶之类的纹样也跟着晃啊晃。
绣花的大概是丝线,在太阳底下底下容易反光也无可厚非。物间宁人被这光晃得眼晕,总感觉会有碎玻璃随时落进眼睛里。
「物间宁人:出来请你吃粘米糕」
「森野绿:第一,我不想吃粘米糕」
「森野绿:第二,粘米糕完全体现不出邀请的诚意」
「森野绿:第三,你今天太反常了」
「森野绿:综上所述,我拒绝」
并不是意料之外的答复。
不如说要是森野绿真的答应愿意出来,物间宁人才会惊讶。
已经是下午三点。阳光往常会在这时候铺进物间宁人的房间里,今天也不例外。夏天会这么热,有一多半是因为光线太烈了。
没人会去抬头直视这时候的太阳,也不会有人愿意被这种阳光下的镜子反光照到眼睛。
可如果要主动去找“镜子”,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期末考试之前最后一节英雄基础学课程,欧尔麦特说今天轻松一点,大家来玩“躲猫猫”。
而这个“躲猫猫”,实际上只是为了检测他们是否能在隐蔽行动中活用自己的个性,从而达到不被“敌人”察觉的目的。
真是无聊。物间宁人提不起劲。
森野绿就更提不起劲了。她虽然是公认的优等生,但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发色”会变成拉低森野绿平时成绩的秤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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