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个……所以两位今天来是?”洪澜说了半天林知夏也没弄懂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一开始以为是爱慕罗浮生的姑娘跑过来示威,可是看这情况,更像是替自己抱不平?
“还是我来说吧,”林启凯轻轻点头,“前些日子浮生遭到伏击,听闻当时有个姑娘和他在一起,还受了伤。今日特来探望。”
“哦,有劳了。”林知夏还是觉得不对,总觉得洪澜是爱慕罗浮生的姑娘,现在来示威的。可他们不是兄妹吗?好吧,民国时期貌似表兄妹之间是可以结婚的。
“那个……你跟浮生哥……是什么关系?”洪澜问道。
“什么关系?”林知夏皱眉,说是朋友吧,与一般朋友又不太像。可若是不熟……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权衡了一下,选了个算不上折中却也说得过去的说法。
“戏子和戏迷的关系。”
“戏子?”林启凯拿起小桌上的书,随意翻了几页,“戏子会看这书?”
洪澜好奇地拿过来,看到上面的文字后,惊讶地叫道:“你看得懂?”
“看过中文版的,根据记忆对照,倒也能读懂一二。”
“to be or not to be?”林启凯开口。
考我?林知夏挑眉,似乎是在挑衅。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Whether it'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And by opposing end them.”纯正的伦敦腔,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戏子,而是英国贵族。
“你们……说什么呢?”洪澜有些迷糊。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个干净,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加高尚?”林知夏回答了洪澜的问题,又向林启凯问道:“林先生也喜欢哈姆莱特?”
“毕竟在电影公司工作,对于这些作品总要有些了解。林小姐又是如何知道的?”
“学校课文必读啊。额……我的意思是,课外书,对,课外书。”不知道这个年代学校里都学的是什么,林知夏赶紧改口。
“那个,你好好休息,我……我改天再来看你。”洪澜有些扭捏,林知夏有些无所适从,按照剧本,洪澜难道不应该一进来的时候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然后让她离罗浮生远一点吗?这样的话她还能接招,可现在这算啥?所以……洪澜不喜欢罗浮生?
“你放心,我会帮你教训罗浮生的,哼。人家受伤住院他倒好,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快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浮生哥抓到你面前,让他给你赔礼道歉的。”洪澜说完有些不好意思,从椅子上起来之后就跑了出去。林启凯随后站起来,向林知夏告辞后从容地跟了上去。
林知夏拿起床头柜上已经洗净了的一只苹果,随口一咬,还是有些懵。两个陌生人跑来跟她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顺便探讨了一下莎士比亚,然后就走了。所以……他们到底干嘛来了?
“知夏姐,他们……走了?”
“啊,那个,罗诚……他们……是罗浮生的亲戚?”她记得林启凯说洪澜是他妹妹,也是罗浮生的妹妹。
“额……大小姐是老爷的亲生女儿,林少爷家和洪家是世交,所以关系好。”
“哦,不对啊,那罗浮生呢?”
“啊?知夏姐你不知道啊,我大哥是老爷的义子。”
“义子?”义子?大小姐?林知夏整理了一下信息,觉得找到了盲点,“这就对上了。”武侠剧中,武林盟主或者一派掌门都会收个义子,然后将自己女儿许给义子,然后看着两人成婚,最后自己金盆洗手,归隐山林。
“知夏姐,什么对不对上啊?”
“哦,没事。对了,被他们一闹我倒是想起来了,罗浮生呢?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不会是又被砍了然后病危?”
“怎么可能!”一提到罗浮生罗诚就兴奋,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知夏姐,你是不知道。那天是顾忌你,大哥没有发挥好。你知道大哥‘阎罗王’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吗?是五年前他一个人凭一把刀,和上百号人奋战,硬是在一个小时内帮老爷打下了松江码头。从此人称‘阎罗王’。”罗诚一边说着一脸崇拜,那样子在林知夏看来,简直是个十足的迷弟。
可林知夏听完并没有如罗诚一般,而是紧皱眉头,“他缺心眼吗?”
“啊?”
“不是吗?一个人,一把刀,单挑百十来号人,不是缺心眼是什么?你们洪家就这么穷,抢个地盘只派一个人?”
“不是,是大哥自己……”
“不是什么呀不是,把自己的命不当命,简直……简直……荒唐!”林知夏说着右手狠狠地锤向床上的小桌子,却不想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另一只赶紧去捂,又牵动了左肩上的伤口,气得林知夏千言万语化为一个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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