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你一份新婚礼物?”林知夏心下起了小心思,既然她那么相信许星程,那这份礼物她一定会喜欢。
而林若梦的那瓶药林知夏没有再动心思,不过却发生了意外。那日林知夏不在片场,许星程陪着林若梦拍摄。拍摄中途休息的时候,林若梦的助理照常将没盖子的药瓶放桌子上,之后桌上的热水瓶突然炸裂,弄得桌上地上满是水。就在大家手忙脚乱地抢救桌上剧本,资料的时候,许星程碰到了药瓶,药撒在了地上泡了水,已经不能用了。
事后洪澜将这件事告诉了林知夏,林知夏后来跟罗浮生说起的时候很是幸灾乐祸了一把,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许星程的报应。梨本未来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没有再来找她,也没有找罗浮生,这让林知夏暂时松了一口气。跟梨本未来这种人打交道实在太费脑子,还随时会没命。
林知夏在做了洪澜的助理之后多次提出让罗浮生别再去拳场了,可罗浮生就是不干。
“我现在有工作了,我可以养你的。”
“你说什么呢,你养我?那我还混不混了。”
“你又不在江湖了,还混屁啊。”
“我一个大男人靠女人养活像什么样子。”
“现在时代不同了,家庭主……主夫也是有市场的。”林知夏看着罗浮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声音越来越小,不过罗浮生在养伤期间却也真学会了做家务,而且在陆续烧了几次厨房之后还学会了做饭,也不失为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夫了。
罗浮生不愿吃干饭,林知夏也没法。只是罗浮生每天在外面跟人打架实在是让林知夏不放心,不得已只好翻出冉成舟给她的地址,找了个周五跑去麻烦他了。
“没想到啊,难怪这么轻易给地址,原来是诊所。”林知夏原本以为这是冉成舟家里,没想到是诊所。不过说是家也没什么不对,因为他就住在诊所后面。
“我跟朋友开的,休息的时候我就来照看着。而且本来也打算离开医院的。”
“为什么?”
“怕哪天又被其他帮派的当家给抓去别的医院了。”冉成舟看了眼林知夏身边的罗浮生。
“真可惜,看来这雇你当私人医生的念头是彻底没有了。”林知夏一脸惋惜地摇摇头。
“喂,这是看伤呢还是叙旧呢,当我不存在呢。”罗浮生嘟着嘴将林知夏拉到了身后。
罗浮生本是不愿意来检查的,但被林知夏揪着耳朵出了门,罗浮生面子上过不去只好答应。可到了之后又反悔,林知夏直接粗暴地将罗浮生的衣服扒了推到了冉成舟面前,冉成舟嘴角轻微抽搐,突然对婚姻产生了恐惧。
罗浮生身上除了些淤青没别的事,以前的旧伤经过林知夏的照料也好得七七八八,加上林知夏强行给他涂祛疤膏,一些不严重的伤口已经看不出来了。
冉成舟没问罗浮生身上的淤青是怎么弄的,毕竟他现在处境危险,为了生活总有些不得已。在给罗浮生开了些缓解淤青的药之后,冉成舟额外又开了些伤药,只说是有备无患。
离开了冉成舟的诊所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教堂,有个洋人正在调戏一个姑娘,罗浮生上前将他打跑了,对方叽叽哇哇的也不知道在骂什么。罗浮生听不懂,林知夏也听不懂,因为对方说的不是英语。但这里既然是法租界,想来那人应该是个法国人。
这时从旁边的教堂里传来阵阵钟声,罗浮生看着教堂若有所思。
“你要进去吗?”林知夏问道。
罗浮生摇摇头,说:“我不信这些,进去了也不知道干嘛。以前陪澜澜来过,不过我跟在旁边也不知道要干嘛。你呢?你要进去吗?”
“那走吧,我也不信。”
冉成舟的诊所在法租界中,林知夏住的地方在法租界的边缘,要回去需要穿过整个法租界。路上随时能遇见欺负底层人民的洋人,罗浮生管得了这个,管不了那个。
“知夏,这是我们的地方,现在让别人在这为非作歹,让我如何能独善其身?”
“他们总有一天会被赶出去的。”林知夏知道罗浮生想说什么,可一想到历史的进程,就总觉得抗日也不缺他罗浮生一个,没必要上赶着去战场,况且战争期间也不是没有举家出国避难的。
“知夏,我想象不出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有多幸福,可能你的那些生活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你总说他们都会被赶出去,战争总会结束,可这些事,都得有人去做才行。
“知夏,我知道你想求安稳,可生在乱世,又哪里能有安稳。就算如你所说,那些侵略者总有一天会被赶跑,可我们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浴血奋战而我们直接去享受成果?”
林知夏抓着罗浮生的手不语,她怎么忘了现在除了中国,全世界都在打仗。虽然她分不清同盟国跟协约国分别是哪些国家,却也知道日本跟德国是一伙的,元首做的那些事不比日本人做的事少。
“有些事情,你一定要做吗?”
“必须去做。”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阵枪声,罗浮生赶紧将林知夏护着跑入了旁边的巷子,找了个废弃的屋子躲了起来。林知夏抱着罗浮生不敢动,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晚的枪声,以及子弹打入身体里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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