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思考了叶隐这个人的愤怒点这么久,她的脑子也快拧成麻花了。情啊爱的,她虽然搞不懂这些,但她明白一个最基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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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隐,在司音眼中,伊莎的后世都是可以用完就丢的东西。即使你穷尽一生模仿伊莎,然后以伊莎的形象跟另一个男人共度一生,也不可能刺激到司音的。因为在司音眼中,你就是一个可以用完就丢的东西,你死了他很快又能找到下一个,你何苦拿自己的一辈子跟他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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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隐咬住的下唇隐隐现出血色。
快住口,别说了。
快住口!别说了!
快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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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颖上前一步,眼中怜悯的目光越来越清晰。
“你自己要拿一辈子耗也就算了,为什么不放过撒那特思呢?让他做司音的替代品,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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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算把纸上写的最后两句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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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潇潇,拂过树梢,带来一片凉意。黑色的天幕中银箭依旧不断飞舞,永不知疲倦般袭向空地中央的黑衣男子。
撒那特思紧抿着唇,终于认真地注视着叶颖了一回。对手的银鞭因为他本人的频频分心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条深红色的痕迹,却又因为血族强大的自愈力不断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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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究竟是谁。”撒那特思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十分冰冷,仿佛在与尸体对话。
也是,如果不是有血猎的漫天箭雨和缠斗着的男血猎阻挠,叶颖怕是早就死无全尸了。
叶颖深吸一口气,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以前的她可能内疚或胆怯,但现在的她不会再退缩了。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它。
“撒那特思先生,您以为我有多大的本事买通这些血猎?他们肯听我说话的原因您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吗?这都是您亲自种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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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颖这句话一出,反应最大的不是撒那特思,而是叶隐。只见她神色登时紧张,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盯住了撒那特思。
叶颖知道她在怕什么,无非是害怕自己看走眼,怕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撒那特思却压根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之前的那番话已经将她心中不愿面对的血淋淋的真相剖开摆在她眼前,现在她的精神支柱恐怕就是面前的撒那特思了吧。
这样渴望着被爱的她,是无法容忍自己的感情被欺骗的。
当然,要骗也只能是她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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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那特思看了叶隐一眼,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他挡住了男血猎袭来的一击,道:“哦?”
他的语气透着漫不经心,明显是认为叶颖说不出什么名堂。
于是叶颖贴心地提醒道:“几百年前狼人的事,您记得吧?现在您带领的氏族已经逐渐衰落,以至于血族长老们都受不了您了,这才老是针对您。您该知道吧?这样您还能许诺让叶隐幸福一生?真的吗?”
叶颖这几句话并不是说给撒那特思听的,而是说给叶隐听的。果然,叶隐根本经不住挑拨,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而撒那特思自然也发现了,毕竟活了几百年,又怎会看不透一个十九岁少女?
撒那特思信叶隐,但叶隐未必信撒那特思,撒那特思对叶隐的爱也是同理。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天平就是倾斜的。
只有一方单方面付出的爱情,要如何结出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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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剖析到这里,叶颖早已胜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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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精彩的场面,凌霜偏了偏头,微微一笑,对站在树林中的白羽投去我就说吧的眼神。
白羽垂下了眸子,叹了口气,仿佛在说你赢了我投降还不行吗。
一转眼,叶颖就已经从那个遇事畏畏缩缩的小丫头成长为现在能冷静与人周旋的大人了。白羽也未料到她居然悟性高到这种程度,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也好,接下来大概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能自己解决吧。
作为协助者,自己是时候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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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注意到身后树林中的暗流涌动,叶颖深吸一口气,以怜惜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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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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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叶颖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感到脸上一疼,有东西擦着她的面颊飞了过去。
叶颖回过头,只见那是一张画着咒文的黄符。原本柔软的符纸竟如飞刀般,深深扎进了她身后的树干。可想而知万一刚才掷出它的人没有因为情绪波动而手抖,叶颖大概此刻已经被爆头了。
一边的凌霜皱了皱眉,因为伤害转移的缘故脸上出现了一道利器划出的血痕。她捂住半边脸,再将手放下来时伤口已经消失了。
“住口!!”
又是一声怒喝,叶隐脸已经被燃烧的怒火扭曲了,使得她原本就清奇的长相变得更加可怖。她似乎已经失了理智,怒火冲天地迈开了步子往这边跑来。
而就在这时,那个被忽视已久的棕发女血猎终于摆脱了藤蔓,挥着银色匕首向叶隐冲了过去。
☆、Bloody Marry(35)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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