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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的问题戳中了叶颖心中的某一处。
她愣住了，一时间答不上来。
如果是叶隐，她有九成的把握。但对于撒那特思……她真的不知道。
因为撒那特思，毕竟代表的是她曾经对于爱情所有的幻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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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微风拂过耳畔，吹起了树下两人的发丝。背后大树投下的光影也在两人身上跃动起来，摇动的绿色树叶柔和地沙沙作响。
“……六成吧。”
沉默了片刻，叶颖还是诚实地回答道。
凌霜的凤眼微微眯起，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听白羽说，你……很羡慕撒那特思和叶隐的爱情？”
很久没人提起这茬了，叶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呃，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想过这个问题了……那都是以前的想法了。”
“是吗？”凌霜端详着她的面庞，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劝你在被我戳穿之前自己老实回答吧”。
叶颖的头上冒出了一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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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毕竟他们两个的爱情还是挺美好的，羡慕很正常吧……”低头嘟哝出了这么一句话，她立刻抬头对着凌霜摆了摆手，挤出了笑容。“我现在也知道叶隐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啦，我也清楚那些都不太现实，所以不用担心。”
“紧张什么？”凌霜又笑了，再次揉揉她的脑袋：“我没说这不好呀。相比起你的同龄人，你表现的已经很不错了。”
“是，是吗……”叶颖有些汗颜。
“唉，年轻人呀。”凌霜意义不明地叹了口气，脸上却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微笑。“磕磕碰碰跌跌撞撞本就是常事，这样将来老了才不会无聊。”
说罢，她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唉……我本不该一直强逼着你快点成长的，但也实在没办法。只能幸苦你了。”
说罢，她却突然以嘲讽的语气低声道：“恐怕也只有我们这些天天跟规律打交道的人，才能真切感受到这个寻找前世之旅的世界究竟有多么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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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叶颖明白过来，她就听到对方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了一个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Bloody Marry（12）向前走吧
“咳咳，抱歉我的记性不太好。”凌霜将拳头放在嘴边，笑着咳了两声。午后的阳光穿透树叶洒下，在她的黑发上编织出一块一块的光斑。“之前为了帮帮你，看了一下寻找前世之旅这本书，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如果我说错了，你随时纠正我。”
叶颖看着她的眼睛，艰难地嗯了一声。
总觉得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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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讲的是女主角穿越回过去，改变发生过的事情从而改变现状对吧？”
“是的。”叶颖如实回答，坐姿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这个设定有多不切实际我相信你也已经体会到了。”凌霜将遮住眼睛的黑发拨开，“事实上，所谓蝴蝶效应比喻的就是一点点小小的改变，最后导致结果和预期完全不同。像叶隐这样随意改变历史，很可能会导致完全不一样的结局。比如说，在平安京她救下了一个本没有出生的婴儿，这就是巨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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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改变的结果通常是无法预料的。万一救下来的婴儿最后统治了整个日本，这不就导致结果完全不同了吗。之后的连锁反应更是难以预料，会让整个事态完全失控。”凌霜耸耸肩，轻轻笑了起来，”时间这样东西，出了一点岔子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无意识的举动最后促成了你最不想达到的结局，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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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起在古埃及时尼菲塔利和原文完全不同的表现，叶颖犹豫着点了点头。
她心中还有一些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凌霜，却听到对方再次开了口。
凌霜的语气很低，带着一丝嘲讽的轻蔑。她的视线没有落在叶颖身上，而是穿过了她的身躯，落在了什么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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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呐，总是妄想于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又不肯为之做出牺牲。最终两手空空碌碌无为，只得在文字间寻求安慰。末了儿还不知吃一堑长一智。唉……造化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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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这句听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感慨，但实则却恰恰相反。叶颖知道她这句话是特地说给自己听的，不由得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虽然知道凌霜这是在借着叶隐提点她啦，但是怎么感觉这句话拿来形容以前的叶颖自己也没什么毛病的样子……
叶颖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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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两人静默了片刻，任由暖洋洋的微风在耳边低吟。
凌霜单手撑着脸，一双形状优美的凤眸半睁半眯。她的脸转向叶颖的右边，垂下的黑发让叶颖看不清她的表情。
既然凌霜没打算说话，叶颖也没有主动打破沉默。不是没话可说，而是得到的信息有些太多多，让她的有些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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