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因为发烧的关系变得绯红,意识也不太清醒,所以在吃了药以后,就安静地闭着眼睛靠在安室透的怀里,听着对方的心跳声,莫名的有些安心。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好好的呆了一会,安室透的视线最终是被黏在她身上的发丝和布料给吸引。
立花绘梨出了很多的汗,所以他打算去打点温水来给她擦一擦,就把对方扶着躺下去盖好被子。
安室透刚刚打算站起了,腰间就缠上了两条手臂,那双看着纤弱的手随意交叉搭在他的腹前。
“零……”
立花绘梨的脸靠在他后肩,整个人是无力趴在他的背上的:“你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夏天的衣服单薄,安室透完全可以感受到她说话时呼出到自己背上的热气:“为什么……又要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一连串问了很多的为什么,不过安室透听清楚的就只有少数的几句,女孩子柔软的身体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背上,让他僵硬着身体迟迟没有在动弹。
立花绘梨大概是烧糊涂了。
安室透知道如果她现在清醒着的话,是绝对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话的。
而且还都是跟他抱怨的话。
这些事情是立花绘梨平时都不会去说的,因为她更擅长把事情憋在心里面。
“零、降谷零……”
所有的话语到最后全部都变成了对他真名的循环,立花绘梨因为脑袋昏沉而不是蹭着他,两只手也不怎么安分,在安室透的身上晃来晃去的。
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就把转过了身,把她推倒在了柔软的床上,一只手把立花绘梨刚刚不停作乱的双手束缚在头顶,另一只手撑在了她的耳侧。
“唔。”
立花绘梨茫然地睁着眼看他,可惜眼前蒙着层雾气,只能够看到安室透有一些模糊的面容。
她忽然扬起了一个笑脸来,真心地夸奖着:“零,你真好看!”
朦胧着的眼睛里倒影着安室透越来越近的脸,柔软而冰凉的唇贴在了立花绘梨的唇瓣上,试图把她格外话多的嘴给堵上。
女孩子却没有如他所愿,探出舌尖舔过了他的唇角,然后……
一发不可收拾。
——
夏天的冷水打在身上还是有一点冰凉,不过安室透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他冲了一个冷水澡以后,换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湿哒哒的头发在发梢还滴着水珠,听到了哈罗“呜呜”的叫唤声,顶着一方白色的毛巾就走进了卧室。
立花绘梨枕着他的枕头睡在那里,似乎是因为退烧药起效了的关系,随着体温逐渐降下来,她的脸已经没有像是刚才那么红,呼吸也平缓了很多。
在透过纱制的窗帘变得柔和的阳光下面,立花绘梨像极了童话中的睡美人。
安室透看了看她恬静的睡颜,又看了看趴在床边上向自己摇着尾巴的哈罗,又走出了房间。
再回来的时候,他把毛巾搭在了脖子上,手上还端着一盆温热的水。
安室透把盆里完全浸湿的毛巾拧干,小心翼翼地给立花绘梨擦着脸,毛巾碰到了她颈间刚才留下的淡色的红痕,又下意识的用指腹轻轻触碰了一下。
熟睡之中的立花绘梨低.吟了一声,又翻身做出了躲避的动作。
湿润的毛巾一点点给她擦着汗水,就算有的已经干掉了,和被冷汗打湿的衣服一起黏在身上依旧会不好受。
而且立花绘梨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下来,要是再加重病情的就不好了。
安室透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衣柜里面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打算给她换上。
他直到给立花绘梨把衬衣套上才睁开眼,然而宽大的衣服在她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又随着她躺下的动作滑到了肩头。
安室透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肩上,瞳孔因为触及到了那处和周围肤色不同的一角而收缩了一下。
以他的经验来说,自然不难看出那是一道疤,而且看上去面积还很大,似乎是从左肩的肩头,一直延伸到了背后,不过因为有衣服的阻挡,所以他不清楚那道疤痕的究竟有多长,到底延伸到了什么地方。
安室透的手有一些颤抖地放在了她肩上的疤痕处。
这道疤应该是由于擦药的关系,所以淡化了不少的,可是落入了他的眼中显得相当的狰狞。
安室透记得这道疤在原来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这是在立花绘梨消失的那几年,最起码应该是在两三年以前留下的。
他当初的离开是为了保护立花绘梨不受到伤害,不过看起来她的日子过得似乎也并没有他原本想象的那般安全。
安室透又想起了那些出现在立花绘梨身边的男性,又想到了那个叫做鹤丸国永的家伙的厉害的身手,还有那天他送立花绘梨回家的时候,被她称作是“长谷部”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强烈的杀意。
安室透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群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立花绘梨的露出的伤痕上面磨蹭着,安室透当然是心疼的,可是他好像又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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