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阿诚对她点了点头,一切,都按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着。汪曼春如今,在周幼海那,留下的印象极其槽糕,而丁薇,也肯定了一件事——对付汪曼春,明楼就是一个口子。
咖啡厅里,有周幼海撑腰的梁仲春当着76号众多下属的面,把汪曼春训的头头是道,只是碍于周幼海在,汪曼春又只好沉默着,不好多加反驳。
从看到周幼海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着了梁仲春的道。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里,阿诚参与了多少?
“汪处长,梁处长,”丁薇端了两杯咖啡,一杯给汪曼春,一边给梁仲春,“喝杯咖啡,大家都退一步。”
她一副和事老的模样出场,却因为说的是英文,还得靠明诚翻译。
汪曼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周幼海又道:“汪处长,我喝杯咖啡,梁处长派人保护我,你却带人扰了我的雅兴。现在,客人你都一个个排查过了,能离开了吗?我与Vivian还有话要聊。”
“周公子,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问一句,抓到你的人了吗?”
“没有——”
“我听说,你与派人保护我的明楼先生关系匪浅,你今天的行为,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在公报私仇。”
周幼海从汪曼春手里一把夺过她的咖啡:“我想,你应该不会需要这杯咖啡,也会辜负这杯咖啡,就不必浪费了。”
丁薇适时开口:“汪处长,这里是租界,你这么无凭无据地冲进我的店里抓人,我只容忍这一次,下一次,不管是搜查抗日分子,还是其他理由,没有证据,我会找巡警来处理。我是英国人,我想你最好记着这一点。”
明诚将丁薇的话翻译给汪曼春。
汪曼春脸色难看,突然反应过来:“你听得懂?”
明诚向汪曼春说明了丁薇已经在学汉语,且现在虽然不会说,但大部分能够听得懂。
周幼海看了一眼丁薇:“看在Vivian的面子上,我现在暂时还不想通知我的父亲,汪处长,请吧!”说着,指了指门口。
“我告诉你——”汪曼春走近丁薇,压低声音,“别以为你攀上了周家的公子就怎么样,我师哥看上你,不过是因为你背后的势力,你能帮到他。你拉拢阿诚,讨好周佛海先生,没用的,只要我为他抓住那些抗日分子,为他立下功劳,你依然得不到他。他——是我的。”
丁薇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汪曼春对明楼的感情在她看来,更像是一种不甘,因为求而不得最终念念不忘成了执念,而不是纯粹的爱情。
“我们走——”
等到汪曼春带人离开了,周幼海将手里的咖啡递给梁仲春:“梁处长,咖啡味道不错。”
梁仲春受宠若惊:“味道香醇,多谢周公子,多谢……”他犯了难,明长官的这位未婚妻,要怎么称呼?
接到梁仲春求助的眼神,明诚说:“Vivian,天色不早了。”
丁薇看了看表,四点。
“周佛海先生过两天有个酒会,你和周公子可以酒会上继续聊。”
“也对,”周幼海说,“我呢,正好趁这两天,读一读你说的经济问题,到时候,还可以请教你。到时候,你再给我说说法国念书,英国念书的事情。我说了我的,你不说,可不公平。”
“好,那——再见。”
“再见。”
送走了周幼海,丁薇和小陈将店收拾了一下,经历了汪曼春那一出,今天是不好营业了。提前关了店门,丁薇去了华东影楼。
租界,华东影楼。
看到丁薇出现,郭骑云显然是很惊讶:“组长。”
“你不想我进去?”丁薇看出郭骑云在拖延时间,“楼上藏了人?”
“没有。”
丁薇就这么含笑看着郭骑云,直看得他心里发毛:“组长,你……突然来是有事吗?”
“我以为你应该已经对‘不要对我撒谎’这件事有了深刻领悟,看来还是没有?我读过你的资料,了解你的经历,你觉得你能控制住你的那些微反应吗?”丁薇说,“双眉上扬,眼睛睁大,嘴巴微张,肢体扩展。惊讶的典型反应,你知道在我问你‘楼上藏了人’的时候,你中了几条吗?”
郭骑云尴尬:“组长,我——”
“毒蝎到了?”
郭骑云的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告诉她,我在楼下等他,让他下来见我。”
给自己倒了杯水,丁薇看着水杯上袅袅升起的热气,等着明台下楼。没多久,她听到了下楼的声音。
“蜘蛛,你来了?”
听到‘蜘蛛’两个字,丁薇脸黑了。
“几天不见,看起来有人升了官,很得意?”
明台从丁薇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大事不好”的感觉,原来她的铁板就是代号啊!
“于曼丽的外号叫黑寡妇,你叫蜘蛛,说起来,你比她大?”明台试图缓和气氛,“你们女人的口味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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