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啦大嫂,你越来越啰嗦了!”
“你以为我想?”
明台送丁薇离开了华东影楼。
明公馆,香槟的香气,弥漫在厅堂中。
明楼取了两个高脚杯,斟了两杯酒,见到丁薇回来,递了个酒杯给她:“你要是再回来晚些,这酒我可就自己喝了。”
“心情不错?”丁薇看到阿诚正在画架前画画,她举着酒杯走过去,“好久没见阿诚画画了。上一次,还是法国的时候,说好了画一幅给我当生日礼物的,结果直到现在,我都没看到。”
阿诚专注地盯着画:“那幅画啊,你得问大哥要。”
丁薇转头看向明楼:“你把我的画给藏起来了?”
“阿诚的这幅画,你说裱起来挂哪里好呢?”
“不准转移话题!”
“这幅画啊,”明楼想了想,“小了点,挂客厅不合适。挂……书房,不错。”
丁薇笑着问:“要不要挂你房间啊?明、长、官!”
“这个主意不错,”明楼假装没看见丁薇眼睛里的怒火,“反正,我的房间,也是你的房间嘛!不过要我说啊,这幅画的颜色和光线不错,空间层次感弱了点。”
阿诚道:我就是在追求这虚和淡的效果。”
“不谦虚。这幅画叫什么?”
“更上一层楼。”
“你试试?”
“正在试。”阿诚看了眼厨房的方向,丁薇端着酒杯去了厨房,“大嫂生气了?”
“我看这幅画叫‘家园’不错,湖畔旁,树林边,再添上一只猫,阿薇的气啊,就都消了。”
阿诚强调:“这是我的画。”
“你画的是我和阿薇的家。我们以后的家啊,就该是这个样子。”明楼道,“好了,先吃饭吧,吃了饭,你再继续画。”
阿诚撇撇嘴,将画笔收了收,洗手吃饭。
可惜,刚吃完晚饭,76号的梁仲春打来电话,说有两批货被扣在吴淞口,阿诚分了三成利,答应帮梁仲春提货。
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丁薇将酒杯中的香槟饮尽:“真会赚钱。”
也不知是在说明诚,还是在说明楼——阿诚接电话时和明楼的眼神交流,她可是都看在眼里。
说完,放下酒杯,上楼回房间去了。
按照明楼的安排,第二天一早,苏医生就上门,教丁薇汉语。直到临近中午,丁薇送苏医生回了诊所,然后去了咖啡厅。
如她预料的,昨天汪曼春搜捕抗日分子的行动,严重影响了咖啡厅的生意。
丁薇注意到烤箱正在工作:“小陈,今天的面包还没有出炉吗?”
“还没有,今天一上午一共就一个人买了咖啡。”
“这么糟?”丁薇也没想到,今天的生意能差到这个地步,她看了看冰箱里的材料,“小陈,却贴个板子,凡是外带咖啡和糕点的,打八折,仅外带咖啡或者糕点的,打九折。”
“打折?”小陈惊讶,“老板,这会不会……”
“所有的材料都有保质期,照这个趋势下去,这几天肯定是门庭冷落,低价售卖,是为了止损。只要这店还营业,每天的花销就不会少。薄利只要能带来多销,就是值得的。”
“是。”
小陈按照丁薇的吩咐,写了张字贴在外面。却见丁薇在纸上用法语和英语又写了两句话,将纸条递给他,“抄上去。”
“好。”
等了五分钟,面包新鲜出炉,香气四溢。
丁薇挑了几个卖相好看的,放进打包盒,她估摸着,大姐今天下午就会回来了。又烤了一点蛋糕,丁薇正打算查完账就早点回去,小陈告诉她,有一位李小姐来找她。
李小姐?
丁薇从吧台抬起头,李小凤?
“是我朋友,你请她稍等一会,我马上到。”
端着两杯咖啡和一个麦芬蛋糕,丁薇在李小凤对面坐下:“刚出炉的蛋糕,新鲜的咖啡,尝尝。”
“我听说,昨天76号的人来过了?”
“是啊,汪曼春来找茬,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正好,你给我做广告怎么样?”
李小凤咬了一口麦芬蛋糕:“做广告?”
“你说,你这么个美人,如果替我做做广告,那些顾客,一定会想来尝试一下我这里的咖啡和糕点的。”丁薇注意到李小凤的表情,“怎么样?”
“很好吃。”
“那是,我在法国长大,西式的糕点是怎么做,好的咖啡是什么味道的,我可是清楚得很。”看到小陈走远,丁薇压低声音,“什么事?”
“行动组联系不上他们的接头人,粉碎计划又迫在眉睫,他们想通过我弄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粉碎计划?要多少□□?”
“至少一箱。你应该知道‘和平大会’的事情了吧?”
和平大会是新政府和日本人计划中的一次会议,参会人员有极多的日本高官。由于天皇特使在香港遇刺,南京新政府除了深表遗憾,同时也加强了对参加“和平大会”新官员的保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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