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荣亲王代端华长公主给荣国府送礼被要求走西角门的消息就满长安疯传了。
王子腾冲到荣国府,找到王夫人,“二妹妹,你就是这样为了元儿的?你还想我们怎么做?”
王夫人也是惊愕无比,“二哥,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王子腾厉声反问。“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名声现在满长安都知道了,都知道你苛待小姑子,处处蛮横无礼,打压小姑子,便是连帮长公主送礼的荣亲王,你都有本事要人家走角门,你好大的气性!”
“什么?!”王夫人也被惊呆了,一把抓住王子腾,“二哥,我没有啊,我都不知道啊,不不,不,这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妹妹?你当我是傻子?这些门人没有你的话,他们怎么会让长公主家的人走西角门?你家的侧门出了事打不开?啊?!”王子腾都要气疯了,直接喷了王夫人一脸,“你本事,你自己去收拾这烂摊子吧。”
王夫人恨极,“他是有意的,昨天是有人来报,说是有人帮长公主带了南边的物事来,他又没说自己是谁,我只以为是不相干的人,才顺口说让他们从角门进的。”
王子腾逼视着她,“妹妹,长公主能相托的人,会是不相干的人?你的脑子里究竟都想了些什么?以你们两家的关系,你现在应该不遗余力弥补才是,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弥补的?现在,荣亲王已经被你得罪了,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王夫人都傻了,哆嗦着身子,“哥哥,不行啊,你救救我啊,我该怎么办啊?”她怎么知道,荣亲王会不声不响的来贾家。她要早知道,她早就大开中门了啊。
这个荣亲王明明就是不安好意,有意来为难她的。
贾母也气得对着贾政捶胸,“我这都是什么命啊,临到老了,都不得半点儿空闲,一个眼错不见,她就要惹是生非。”
贾政低着头,“或者,她也真是不知道。”他能怎么办?现在女儿进宫就杳无音信,往里面填赔了那么多银钱,都无法使贾元春有丝毫起色,他也很着急啊。至于王氏,他仕途之上还得借重王子腾,自然是不敢对王夫人太过分的。
“不知道?!”贾母恨不得呸他一脸,“明知道是你妹妹托付的人,她那样做,是想打谁的脸?不过就是想打你妹妹的脸,打我的脸。我真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人!若是早知道,我当年绝对不会结这门亲。”
只是不结这门亲,又哪儿来的贾元春与贾宝玉呢?贾母也是被王夫人给气糊涂了。
“老太太,”贾政也是无可奈何,他对王夫人也没多大的感情,不过就是按规矩办事而已,说起来,只怕他对王子腾的感觉还要重些,“孩子们都那么大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说来说去,还得看在珠儿元春与宝玉份上呢。
贾母也知道贾政在想什么,只是她能有什么办法?谁叫贾政与贾赦之间嫌隙极深,现在又与贾敏闹成这样,他不靠王子腾,还能靠谁?
“我罚她去小佛堂,你自己去王府,与王爷赔罪。”
贾政的心里立即就打了个咯噔,荣亲王,王府?!
元朔帝为了显示自己对君睿的喜爱与倚重,这荣亲王府可是各个亲王府中最大的,规制也远超各王府。
而长安城早就为此议论纷纷,大家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不过,因此一来,便是个傻子都知道,这荣亲王圣宠隆重。
贾母一说起荣亲王府,贾政终于醒悟过来,这次王夫人闯了多么大的祸。
这个蠢妇,居然打发荣亲王走他们荣国府的西角门!
她长了几个脑袋?
“就让她以后都在佛堂吧,这家里的事,就暂时由珠儿媳妇与赵姨娘一起打理。”他也没法子了,现在可没有王熙凤那傻子来给他们打工,他这一房,家里就这么几个人,王夫人一倒,就只能看李纨,偏偏她又是个寡妇,许多事不能出面,这下就只能看赵姨娘,好歹她是家生子,知根知底。
贾母眼睛都红了,看样子,这王夫人也不能罚太久,不然,这荣国府,越发的要叫人看不起了。
这个家,后继无人啊,宝玉的媳妇,必须得好好选。
可恨,上次居然没有从福建将林丫头带回来。
而黛玉的话,打得她的脸到现在都还是疼的,‘断没有不敬奉父母,反倒千里迢迢来孝敬一个外人的’。
听听,听听,这话是个六岁的小丫头说得出来的吗?
备不住,后面就有人教。
只是想想黛玉现在跟着谁的,她再大的火气也只有咽下去。
黛玉现在可是由贾敏与淑皇贵妃一起教养的,她要敢说黛玉不孝,只怕荣亲王就能找上门来。
想想这长安城中,昔日那些老朋友的下场,贾母的肝都在颤,她可不想落到跟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作为弥补,贾母只能频频外出,在一帮老姐妹面前,诉说自己有多想贾敏,有多想自己的外孙女,然后再将黛玉当初的话哭诉一番,向众人暗示黛玉是多么的高傲与不孝。
被她闹得不胜其烦的君睿终于再度上门,不过,仍然是轻车简从。
不过这一次,门上一听是帮长公主送东西的,也顾不得什么荣国府的面子了,立即大开了中门,卸了门槛,迎了君睿的车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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