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拭泪,“长公主,她好歹也是老妇身上掉下的肉啊,这么久没见,怎么不心疼?”
君睿奇怪的问,“那姑姑在江南给安靖候与侯夫人守制时,时间可比现在长多了,那老夫人是怎么过来的?且,”他站起身,“这官眷随行,本就是朝廷制度,孤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老夫人这是在表示对朝廷的不满吗?”
贾母:我,我,我说了什么,就对朝廷不满了。
君睿懒得再跟她周旋,“既然老夫人甚是思念姑姑和妹妹,甚至还专程派了人来接妹妹,那么,就请带我去看看妹妹的屋子,回头我也好跟姑姑和妹妹说说,让她们也知道老夫人一片拳拳之心啊。”
什么?!
他要看看给林丫头准备的屋子?
屁的屋子,她还想着将林黛玉与贾宝玉养在膝下,让贾宝玉与林黛玉好好处处感情来,以后才好拉拔贾宝玉,她怎么可能可能给林黛玉准备屋子?
现在这荣亲王要看,她拿什么给他看?
看着贾母青白交加的脸,与迟迟不动的脚,君睿好奇的问,“老夫人,这是何意?”
不要说君睿了,就是贾家一干上下人等,也都是听老太太日日说荣寿郡君,想要接她回来,却又不知何意,迟迟不给郡君布置房间。
一时大厅里寂然无声,大家都把贾母看着。
贾母只觉得头皮发麻,半日方嗫嚅道:“回殿下的话,暂时未备。”
君睿诧异的叫了起来:“什么?老夫人派人来接玉儿可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那时本王可都尚未动身,想要接人,却几个月都不能布置出几间屋子来,看来,老夫人也就是说说而已啊。”
贾母急切的道:“不是,殿下,老妇是真心想要接郡君回来的。”
君睿揶揄笑道:“那老夫人不是想将小玉儿养在你跟前吧?”
贾母松了口气,“老妇与郡君分离日久,的确舍不得将她安置得离我太远。”
君睿扇子敲了敲手心,“可是老夫人好像忘了,贵府的小公子可就养在老夫人跟前,而且,他已经是满了七岁的了,小玉儿也眼看就要满七岁了,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且小玉儿还是女爵,老夫人,你这是想要蔑视朝廷么?蔑视我君家连自家女孩儿都没法护了吗?就由着你来糟践她的名声?”
“不,殿下,老妇不敢。”贾母的心思被君睿一口揭穿,顿时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呵呵,”君睿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不是不敢,贾史氏,你已经敢了。居然还想借着舆情,逼姑姑与妹妹就范,你真当本王是傻子么?看在姑姑面上,贾史氏,孤暂且放过你这一遭,不过,下次,孤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他扫了一眼跪在下方的贾家众人,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君睿离开,贾母松了口气,一下瘫在地上,揽住贾宝玉老泪纵横:“我的玉儿,我的宝玉,宝玉,你以后可怎么办啊?”本想借着林黛玉攀上淑皇贵妃荣亲王母子,结果,谁知道,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多的都赔出去了。
《长安旬报》本就归君睿控制,得力助手多是林氏族人,得知贾家算计黛玉,算计林氏,大家都是心中不忿。于是,贾母想要败坏外孙女的名节来成全自己的孙子就被闹了满长安都知道,几乎是人人唾骂。
“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谁家不是如此,这样算计外孙女,还是自己的亲外孙女,也忒缺德了些。”
“咦,她那个儿子不是礼部供职么,怎么这样的事他都不知道劝阻自己的老娘?他究竟懂不懂礼哦?”
然后礼部迫于舆情,直接将贾政给炒了。
“你这样的人,在我们礼部供职,实在是丢我们礼部的脸。”
“就是,都教了他多少次了,屡教不改,留在礼部,知礼却不守,什么意思啊?”
“他不会是谁特意弄过来害我们礼部的吧?”
……
这就扯到王子腾身上去了,听那意思,是连王子腾的面子都不买了。
贾政只能含羞忍辱掩面离去。
贾母看着丢了差事的贾政真的是欲哭无泪,“老二,你还是搬回梨香院吧,不然,他们还会咬住你不放的。”
贾政整个人都萎了,“老太太,怎么会这样?”
贾母掩面痛哭,“都是我害了你啊,害了宝玉啊。”
她要是不给贾政灌输那些,要是不那样溺爱贾宝玉,为了贾政贾宝玉父子去算计林氏,何至于此?
元朔帝看着报纸,也是哭笑不得:“十九,你怎么老是跟贾家过不去?”
君睿嗤笑一声,“谁说的?那贾赦在我手下,不是干得好好的,还有那贾琏,贾芸,我亏待了谁?她若是不算计到小玉儿名下,我才懒得跟她计较。”
元朔帝皱了皱眉,还真是如此,人贾老大在福建发展得好好的,倒霉的,都是贾政这一房,偏偏那贾史氏夹缠不清,居然还为了这个废物向十九伸手。
难道人老了,就真的会变得如此糊涂?
元朔帝陷入沉思,他要不要早做预防?他可不希望,自己老了也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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