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贾母还是东安王妃,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你不能杀我。”东安王妃忍不住失声道。
贾敏冷笑:“你耳朵不对吧,谁说要杀你了,本宫只是说,将你关入东山秘营。”
东安王妃气愤的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你要是死在东山秘营,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与我有何相关。”
东山秘营,实际就是死刑的代名词,进去了的人,都得进行非常艰苦的劳动,便是正常的壮汉,都鲜少有能坚持过三个月的,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人,进去能熬几天?
贾敏瞄了她们一眼,笑盈盈的道:“我听十九殿下给我家荣寿讲过一个故事,挺有趣的,说是一个渔夫,网了一条金鱼。他本来觉得,这金鱼太小,糊不了他家的口。谁知道,这金鱼竟然口吐人言,求渔夫放了它,并且许诺,为了求得一条生路,它可以满足渔夫的任何愿望。渔夫觉得好笑,你这么小一条鱼,自身尚且难保,竟然敢口吐这样的狂言。就放了它,两手空空的回了家。他的老婆指着他大骂,蠢货,至不济,你也该让它满足咱们发财的愿望,让咱们日后衣食无忧啊。”她看了眼面前都听进去的两个人笑道:“那渔夫是个怕老婆的,觉得他老婆说的不错,当真一溜烟跑到海边,找到小金鱼,要求满足他老婆要发财的愿望。”
贾母不自觉的问道:“那小金鱼怎么说的?”
贾敏笑道:“那金鱼既然说了那话,自然满足了渔夫的愿望,它对渔夫说,你回去吧,你妻子的愿望一定会得到满足。”
在二人期盼的眼神中,贾敏不负所望道:“那渔夫将信将疑的回到家,天啊,那还是他那破破烂烂的家吗,房屋连片,绿树成荫,他老婆穿金戴银正在叱骂家里的仆人。”
“她竟然真的美梦成真了?!然后呢?”东安王妃惊叹。
“然后,”贾敏嗤笑了一声,“渔夫那老婆并不满足,她看到渔夫继续大骂,她不要做富翁,富翁哪有贵族风光,她要做贵族,大大的贵族。”
贾母呆了呆,“她一个渔夫的老婆,做了富翁都还不满足,还要做贵族?”这也太可笑了点吧。
“是呀,”贾敏感叹,“于是,渔夫连口热汤都没来得及喝上,就不得不赶紧转身去了海边,求那金鱼,他老婆要做贵族,大大的贵族。”
贾母与东安王妃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贾敏,听她说那渔夫的结果。
“那金鱼也有点儿不高兴了,不过,看在渔夫当初放了它的情分上,它还是同意了渔夫的请求,让那渔夫的老婆当了贵族。”
“后来呢?”贾母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觉得,以贾敏的为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讲这么一个故事出来。
“后来,渔夫回到家,也没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他老婆又不满足了,她要做教皇。哦,教皇,相当于咱们这里的皇上。”
“啊?!”对面那两个都吓了一跳,“这……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哈,原来你们还知道什么叫做大逆不道啊。”贾敏讥笑了一声,“不过,小金鱼虽然极其不满,不过它还是满足了渔夫的愿望,嗯,或者应该是渔夫老婆的愿望。等渔夫回去的时候,发现他的家,已经比一个城池还要大了,他的老婆头上戴着三重皇冠,家里婢仆如云,已经成了教皇。可惜啊,他那老婆就不是个安分的,做了一段时间的教皇后,她又不满足了,叫来渔夫,告诉他,要他去找小金鱼,她要做至高无上的上帝,嗯,就是相当于我们这里的玉皇大帝。”
贾母与东安王妃都全傻了,“这女人,也忒不知足了吧。”
贾敏低笑了一声,“是呀,小金鱼听了渔夫的话,甩了甩尾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回了海底。渔夫茫然的回去,他的家又恢复了原样,只有一个旧的烂棚子,他老婆正在里面补渔网。”
贾母与东安王妃的脸色都变了,她们不是蠢人,已然听懂贾敏的言外之意,如果她们如同那渔夫的老婆一样索求无度的话,说不得,那渔夫的老婆是什么下场,她们就是什么下场。
东安王妃干笑了几声,“老妇年纪大了,就还是在这东南呆着吧。”心中原先的不甘,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她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
既然实在求不得,那也只能认命。
至于贾母,神色数变,等东安王妃离开,她方对贾敏道:“敏儿,你二哥……?”她都还在绞尽脑汁措辞该如何为贾政说好话。
虽然贾敏说了那一番话,可是她觉得,那应该是对东安王妃,她可是贾敏的亲娘,贾敏不可能如对东安王妃那般对自己。
不待贾母将话说完,贾敏已然很体贴的不再让贾母去费她的脑子了,毫不客气的对她直言,“老太太,你知道,你那宝贝老二到了福建他都做了什么吗?”
贾母愕然:“他做了什么?不是你与你哥哥,……”她险些冲口而出说是贾敏与贾赦联手欺负贾政,只是好歹还记得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自家的女儿,还是当朝长公主,她不得不咽下自己的责难,改口成,“敏敏,你们好歹是嫡嫡亲的兄妹,是手足啊,你们不互相帮忙,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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