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享福,自己凭本事挣啊。
贾赦一发火,贾母就怂了,她自己也知道,早先护着贾政对贾赦不好,现在来要求这些,的确是无理取闹,可是她不闹,这老大和敏敏都过得好,就老二一家落魄,她又于心何忍。
俗话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与贾政处得久,且贾政自小就会讨她欢心,那心里,自然就是偏着贾政,处处替他着想的。
贾母都还没有想好,贾赦已然冲了出去,大声喊道,“来人,去请四老太爷,再去请福州知府,……,我倒要大家都来评一评,天下有没有这个理,早就分家,好几十岁一直享福的弟弟,还要我这在海上搏命的哥哥来护?”
便如脑袋上打了个焦雷,贾母险些没有撅过去,她再度领教了这个大儿子的混不吝。
“老大,孽障,你给我回来。”贾母浑身哆嗦着喊。
家丑不能外扬,你这逆子知不知道?贾母现在真的要被自己这个混不吝的大儿子给气死了,这几天,跟贾赦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那淡淡的母子情谊,以及她长久忽略贾赦那淡淡的内疚,顿时都烟消云散。
有的,只是贾赦忤逆自己的冲天怒火。
这个逆子,就是见不得我好。
贾赦回过头,狞笑着道:“家丑?哟,老太太你居然还知道咱们家有‘家丑’啊!拜你那宝贝疙瘩贾老二所赐,儿子我可是里子面子早就被他败光了,我还管什么‘家丑’不‘家丑’,怎么,就只能我出丑,他就容不得半点儿亵渎?我儿子都没有这么埋汰过我呢。”他是横下一条心,今天就要闹个彻底了。
“大家来看一下啊,这都是什么道理啊?”
“贾老二被老太太护了几十年,现在倒霉了,就来找我了。”
“他风光得意的时候,压着我这个承爵的大哥住马棚,他怎么就想不起了,……”
……
呵呵,反正你不是要脸吗?
老太太,那我还就真不要这张脸了。
老子的家业,都是老子和琏儿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我凭什么要去帮那狼心狗肺的。
还不一定能落着好。
真当我是蠢的啊?老太太,你也别逼人太甚。
贾赦狂怒之下,当真是什么都喊出来了。
贾母脑中嗡嗡做响,完了,这个孽障,她的一张老脸都被这逆子给丢干净了啊。
而且还丢到这天涯海角来了。
还被死对头东安王妃看了个干净,不行,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得回去,她要回长安。
这次母子对决,贾母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可惜的是,还不待她想出别的办法来说服贾敏,长安那边的信使到了,却是贾元春在宫中犯了错,被惠妃重罚,急等她回长安转圜呢。
为了贾家的脸面,王夫人没有说贾元春犯了什么错,只是一再告之事情紧急,请贾母速速回京。
大惊失色的贾母再没了别的想法,带着一大堆福建的土特产急匆匆的回了长安。
现在她是绝对不想招惹这两家人了,老大是个混不吝,逼急了什么都不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至于贾敏,到底已经是林家的人了,林家在这边又是根深势大,她也惹不起。她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人多势众的林家的地盘上,逼着贾敏这个出嫁女给自己尽孝。
算了,算了,这南方就跟她水土不合,且贾元春那边等不得,她还是早走为妙。
不过即便是她走得狼狈,贾赦和贾敏该给她带的,也一样不少,二人都不傻的,断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留下把柄,日后让人说嘴。
黛玉差点儿没有放鞭炮庆祝,“总算是走了,居然都还想要我跟她走,也不想想,我家可就在这边呢,我跟她去长安算什么?”
君睿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算了,不说她了,走了就好。”若非贾元春这个帮倒忙的在宫里闯下祸,贾母估计闹死闹活的非得逼着贾敏给贾政谋个好处不可。
所以说,贾元春这次帮了贾敏一个忙,坑了她爹她祖母一把。
害得贾母白白万里奔袭一次,做了个无用功。
所以那话是怎么说的,时也命也运也,都是天意弄人啊,实在是怪不得旁人。
黛玉皱着鼻子道:“走了一个,还剩了一个呢,那个东安王妃,十九哥哥你打算怎么解决?”
“哟,原来小玉儿你也知道东安王妃啊?!”君睿拉长了声调取笑黛玉。
“哼,你们还真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子了,老太太啊,一么,是被那位东安王妃吓到了,不得不走;二么,当然就是你们都瞒着我不说的那位贾大姑娘的事咯,当我不知道。”黛玉有些小傲娇的一扬下巴,得意过后,又有些替君睿担心,“十九哥哥,我看过史书的,像那位东安王妃那样身份的人,最是敏感不过,你就这样让他们在福建这边大摇大摆的活着?”
那东安王妃明显就不是什么本分之人,看她招惹贾母,在福州街头招摇过市就知道了。
“哼,他们穆家本就不是安分的,不然会来找我?早就找个地头改名换姓,躲着藏着过日子了。”君睿冷笑,“她这是在逼我,要我跟大晋做个了断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枫露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