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宫绦越绞越紧:“你也认为我做错了?你也认为..我..冤枉了他?”
见她有所松动,素心继续劝道:“先不说将军与未央小姐的恩怨,就凭平日将军是如何对待公主的,公主也应当与将军解释清楚,不要让这个结越来越大,将来追悔莫及啊。”
“可..”这些天他人影不见,偶尔打个照面,不过淡淡点头便出门去了。心中益发恨恨:堂堂一个大将军,怎的如此小气。
素心知道自家公主脸皮薄、又嘴硬,端过熬好的燕窝递给她:“将军今日刚回来,这会儿在书房休息,公主不如去看望一下吧。”
“禀将军,长乐小姐到访。”
“让她进来。”
李长乐一进门,便夹带着怒气质问叱云南:“表哥,说好的陷阱只是做做样子,你为何要放毒蛇将高阳王殿下伤的那样重?”
叱云南喝了口刚沏好的茶,淡淡道:“不这样做,你怎能当得了他的救命恩人?”
“那你也可只放一般的蛇便可,何必放毒性那样强的?”她越发气愤:“高阳王殿下现在还伤重在床,太医说如果再迟一会儿,便回天乏术了。”
“他若伤的不重,怎可突显出你的情深意切。”叱云南冷冷道:“表妹,你该不会是对高阳王动了真情了吧?”
“我...反正不管怎样,不能伤及高阳王殿下的性命!”
“表妹!”茶杯重重一放:“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无论是高阳王也罢,还是其他皇子,都不过是我们利用的工具而已,你要的只是王妃的名分,而不是他的感情!你若这般感情用事,别怪表哥没提醒你,小心得不偿失!”
“是!我就是喜欢高阳王殿下!”李长乐愤然反驳:“那表哥对九公主呢?难道你对公主也只是利用而已?还是说,你看中的只是驸马这个名分?”
“放肆!”清脆的耳光响起,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瓷碗落地的声音——拓跋迪站在门口,脸色煞白,清泠的眼直视叱云南,仿佛要将他看穿。
“公主!”
拓跋迪冷笑一声,转头投入夜晚的冷风中。
望着叱云南追随而去的身影,李长乐阴郁地想着:“表哥,身为叱云家唯一的嫡子,看来你也看不破这一片迷障呢,你哪有资格说我呢。”
拓跋迪脑子很乱。
她不知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地骑马出了府,只想着离开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然而身旁呼啸的冷风不停拍打在她脸上提醒着她现在有多刺痛,泪水顺着脸庞被风吹干,很快又有湿意漫上眼角。
夜色如洗,大街上安静异常。
叱云南纵马在她身后追逐,却见她速度飞快,白色的衣裙随风飞舞,好像随时便要乘风而去一般。他越发焦急,不断挥舞马鞭。
很快,飞奔的两人到了郊外,月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天地一片银白。
叱云南见她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挥动马鞭加紧追上,一边叫她:“公主!”
拓跋迪侧首不看他,重重挥鞭:“驾!”
马儿吃痛,跑的越发快,叱云南见她这般举动,夹紧马腹靠近她,看准时机,跃上拓跋迪的马背,抱着她一同滚落雪地中。
第22章 月下
叱云南将拓跋迪牢牢护在怀中,因为从府里匆匆出来,她只着了单薄的便衣,见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她披上:“迪儿,你没事吧?”
拓跋迪惊魂未定,茫然了一会儿,待看清眼前境况,眼圈慢慢泛红,蓦地推开他站起来便走。
“迪儿!”叱云南拉住她:“你听我说。”
他拉住她的手伤口已经裂开,鲜血侵湿了绷带,拓跋迪看着他的伤口,神色微动,然而还是漠然道:“大将军请放手,我与你不过是利益联姻,不必如此。”
“公主!我从未这样想过,长乐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叱云南扶住她的双肩,直视她:“从我娶你那一天起,我就说过,你是我叱云南一生唯一所爱,没有半分掺假。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前一刻还说爱她,后一刻却可以连续几天无视她。莫名的酸楚弥漫胸口,年轻的公主口是心非:“大将军严重了,你我本不相识,何来一生所爱之说,你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父皇将我嫁给你,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迪儿!”见她越说越气,他扳过她的身子:“是,皇上是存有安抚我之意,我叱云南也承认确有光大叱云家的野心,但我对你从未掺杂任何功利之心,这一点,我可以我叱云家百年基业发誓!”
那样冷峻的容颜说出掷地有声的话语,拓跋迪告诉自己不能相信他,他是当朝大将军,所谋深不可测,绝不可能如他所说一般简单。
她是大魏最骄傲的女子,若她轻易相信他,将来被他所背弃,又是如何的难堪。
矛盾充斥在拓跋迪脑海,让她混乱不堪,相不相信他,渴望真心却又害怕背叛...最终,身为公主的自尊心占据了上风:“叱云南,你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吗,我觉得我们还是依照那个相处吧,自古以来,天家儿女的婚姻都是这样的。”
怀中女子的神色几经翻转,从犹豫到期盼、挣扎、最终归为冷漠,叱云南的心也沉到了深渊,双手抓紧她:“拓跋迪,你有没有心!为了一个李未央你可以步步逼我,为了那个李敏德你可以违背本心嫁给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给我机会接受我!难道我长久以来对你所做的一切你完全感受不到?难道我叱云南在你眼中就是一个为了权力不顾一切的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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