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拓跋迪几乎是仓皇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29章 坦白
叱云南回到府中已是傍晚。
素心拦住他:“将军...公主今日独自一人出去,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让我们进去...”
叱云南皱眉:“公主去见谁了?”
“不知道,公主未让我们跟着。”
叱云南疑惑更甚,挥手道:“下去吧。”
进入房中,却见拓跋迪头埋在双膝之中,抱膝坐在床沿。
叱云南赶紧走过去,轻声道:“迪儿,你怎么了?”
手还未碰到她,她便猛地抬头,厉声道:“别碰我。”
叱云南僵住,她一张小脸布满泪痕,双眼已哭的红肿,悲伤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了似的。
他的心便沉入了谷底。她要远离他的认知让他不顾她的反抗拥她入怀,为她拭去泪痕:“到底发生何事,迪儿,告诉我。”
拓跋迪在他怀中激烈地挣扎,“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他更是疑惑:“我骗你什么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双手握拳如流星般打在他胸膛,他用力将她扳过来面对他:“迪儿,你告诉我,我骗你什么了,你不要哭,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她哭得伤心,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快搅碎,只能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任她发泄。
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却是冷寂地沉默。
他不敢再刺激她,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躺下:“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我们醒了再说。”
拓跋迪的双眼像失了焦距,呆呆地盯着床顶。
叱云南见她这幅样子,心痛到惊惶,双手已不自觉地微微发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是谁给她说了什么!难道又是李未央?
他迫不及待要查清楚,便准备出门。
脚快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听到她的声音:“叱云南。”
他赶紧回身走到床边:“迪儿。”
她空洞的眼神转向他,一字一字问他:“李敏德是不是你杀的?”
如被霹雳划过,叱云南心中顿生惊疑。他握住她的手,淡淡道:“李敏德?他不是回柔然了吗。你怎么会这样问?”
她盯着他的眼睛:“我再问一次,李敏德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迪儿!”他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想给予她温度:“你定是又听那李未央胡说了,我何曾见过李敏德,当日他既要远走,我又何必为难他?”
“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你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吗,不欺我,不骗我,你都忘了吗?”她将手抽出来:“既已知道他要远走,为何又配合你姑母去暗害他?叱云南,你就如此歹毒吗!”
“迪儿,你听我说,”叱云南又惊又急:“是,我嫉妒他,你知道吗,当初他受你青睐,你的眼里只看得到他,却对我弃如敝履,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多发狂吗?”
“那你也不能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我怎忍心对你下手?”叱云南苦笑:“迪儿,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太嫉妒他,你原谅我好吗,我不会再为难他了。”
他又道:“李敏德没死对吧?当日姑母手下将他打伤掉入河中,至今未找到尸首。”
当日他派下属去查找过,一直未找到李敏德的尸体,他便怀疑他未死。只是后来他已娶她,又忙于其他事,便没有再追查下去。如今观迪儿形状,便知李敏德的确未死了。斩草未除根,果然是祸害。
“怎么,你还恨他没死吗?”拓跋迪悲痛欲绝,他赶紧扶住她:“你误会了,迪儿,我与他并没有深仇大恨,他安然无恙我也便放心了,我保证不会找他麻烦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迪儿?”
他期待的眼神望进她心底,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这样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
“迪儿,”他不停唤她,她终于问:“若我原谅你,你还会与...李敏德和未央为敌吗?”
“只要他们不主动与我为敌,我便不会为难他们。”为今之计只要先将她稳住,却不料拓跋迪又道:“你与南安王是不是在密谋什么要事?”
他心头一惊,却淡淡道:“没有,我只不过与他虚与委蛇罢了。”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辅佐浚儿的,你别忘了。犯上谋逆的事情,你一定不能做。”她紧紧抓住他,紧张地望着他。
是谁跟她说这些的,叱云南瞳眸愈暗,拓跋迪抓紧他:“答应我,你绝不会做犯上谋逆的事!”
“我答应你。”他将她揽入怀中安抚:“我答应你,迪儿,你放心。”
泪水滴落在他肩膀:“你如果再骗我,我绝不会原谅你。”
叱云南,不要再骗我,我不想看你犯险。
不想,失去你。
第30章 危局
月末,高阳王与李长乐大婚。
一众王公亲朋都参与婚宴。叱云南夫妇也在受邀之列。
赴宴前夕,叱云南于密室召集众人商议:“我已与南安王商定,今夜在高阳王大婚时举事,先助他除掉拓跋浚,待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咱们再临阵反戈,以清君侧的名义除掉他,届时,两大劲敌尽除,皇上病重,朝中局势尽在我手。”
待做完全体安排,他又道:“红罗,你负责公主的安全,待我暗号发出,便将公主送出高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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