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迪深吸一口气,一进试衣间便央求杳娘从后门放她出去,杳娘自是配合。
甫得自由,她便立刻往柔然使馆跑去。
及至到了使馆面前,却见原本繁华的一条街空无一人,冷风吹过,分外冷清。使馆门前也无人驻守。
拓跋迪走上前去,以手扣门。然而还未听得回应,使馆两侧突然蹿出几名侍卫,伸手便来擒她。
拓跋迪大惊,迅速躲避,却躲不过来人的速度。其中一人已擒住她左臂,她使力想要挣脱,却听“咔嚓”一声,那人下手狠辣,竟然弄断她的手臂!
“啊!”拓跋迪疼的冷汗淋漓,顿时跌倒在地。
余下几名侍卫见机便要将她拿下,就在快要碰上她的瞬间,一只剑柄飞过来,撞开了想要触碰她的侍卫。叱云南飞身过来,见到拓跋迪情形,脸色顿时冷厉,上前将拓跋迪扶住,手中长剑指向在场侍卫:“是谁伤了她?”
几名侍卫见到他,便即行礼:“原来是叱云将军,我等奉皇上之命在此监视,如遇可疑之人,一律格杀。”
叱云南本就狰狞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严霜:“我问是谁伤了她。”
几名侍卫嗫嚅着不开口。叱云南冷目一一扫过去,那为首的侍卫终道:“是属下。属下也是奉皇命…..”
话未说完,一道快如闪电的冷光飞过,那人的右臂连着尚握在手的刀瞬间飞了出去!
鲜血飞溅到其余几名侍卫身上,众人都惊呆了,未想到叱云南会在顷刻之间卸掉头领的手臂!
叱云南收剑入鞘,沙哑的嗓子如同地狱而来:“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九公主,不是什么可疑之人。本将军与公主不过出来散步,你们竟敢胆大包天伤到公主,若不是你们为皇上效力,我早已将你们一一斩杀!”
侍卫们惊骇地跪下:“将军饶命,属下并不知这是九公主,请将军饶命!”
叱云南喝道:“还不快滚!”
几人连忙抬了尚在惨叫的头领离开。
叱云南急急查看拓跋迪伤势,却见她已疼的面如金纸,看到是他,仿佛一下便失去了所有力气:“叱云….南。”然后便昏了过去。
“迪儿!”
拓跋迪需要即刻接骨,太医对叱云南道:“接骨之痛恐怕公主无法承受,请将军命人将公主按住。”
叱云南走到昏迷的拓跋迪床前,将她扶起放在自己肩头,以手撑住她后背,对太医道:“来吧。”
即使在昏迷中,拓跋迪也被这锥心的痛楚刺醒。
“啊!”
她只觉得好痛,仿佛快要死去,却又被痛感折磨着,令她发狂。她模糊地想,她是要死了么,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是了,父皇死了,未央被关着,连他…也不要她了。
她惨叫着想要挣脱,想要发狂,然而后背有一个沉重的力量一直将她紧压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给予她安静的慰藉。
她痛得无法自控,急需宣泄,张口便胡乱咬上叱云南的肩膀。叱云南身体微微一震,旋即不动,任她嘶咬。然而声音还是染上了焦急:“接好了没有。”她从未受过这种痛楚,如今已是极限了。
太医也是冷汗直流:“好了,臣正在为公主包扎,请将军稍待片刻。”
拓跋迪疼得意识又渐渐走向模糊,身心极为疲惫,再次陷入昏迷前,她无意识地低声呜咽:“南…..我好痛。”
第50章 交易
几封奏折被扔到叱云南面前。
拓跋余冷目道:“看看吧,这都是朝中大臣弹劾你的奏章。”
叱云南却不去捡:“臣知道。”
拓跋余反而诧异:“那你也知道他们都弹劾你什么了?”
“无非也就是功高震主,冷血残杀之类的吧。”叱云南嗓音平淡。
拓跋余挑眉:“难道不是?”
叱云南面无表情:“皇上认为是就是,何必臣说什么。”
“哈。”拓跋余笑,却是冷笑:“你倒有自知之明。”
叱云南迎上拓跋余目光:“皇上认为,如果没有臣为您去做那些嗜血残杀的事,那些大臣会为皇上去做?”
拓跋余双眼危险地眯起,走到他身边,冷目看他:“既然知道自己的位置,就该乖乖继续待在那个位置,可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了,否则….”
“臣明白自己的位置,也请皇上答应为臣一件事。”叱云南抢断他的话。
拓跋余斜目:“你要我放过九妹?”
叱云南不言。
拓跋余冷笑:“我本不想追究她,但她前日竟敢偷偷前往柔然使馆报信,我没治你监管不严的罪,你倒先给跟我谈起条件来了!”
“不会再有下次。”
“哼,我如何信你。你连我羽林军的首领都敢伤,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叱云南道:“公主只是一介女子,不足为惧。”
“通敌卖国,公然反叛朕,她还不够胆大?!”
“皇上严重了。”叱云南一字一字道:“她只是一个女子,只要臣严加看管,不会再有此事。何况,”他停顿片刻,沉声道:“臣有这样的软肋….皇上不是应该更加放心么。”
拓跋余沉默。
过了许久。拓跋余突然笑起来:“叱云南,你很有心计啊。千方百计让朕放过九妹,不错,留她在,朕用你会更加顺手,要朕轻易放过她,却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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