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李敏德,我讨厌你!”
望着公主伤心离去的身影,少年孤独立在原地:公主,对不起,以后你会明白,人生总有一些遗憾是不可填补的,如你如我,无法更改,愿你一生无忧,保重。
少年沉浸在无声的怅惘中,没有注意到隐匿在身后的身影。
大将军府。
“那小子竟是柔然王子!”
“属下亲耳听见,应无差错。属下本打算动手,谁知公主在场,便暂且搁置了。”红罗禀道。
“好,很好!”叱云南大喜:“得来全不费功夫,以敌国王子身份潜入我大魏,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将军,这件事牵扯到尚书府....我们与柔夫人一荣俱荣....”
叱云南以手止住:“放心,本将军自有计较。”
第8章 权衡
皇宫。
“公主,您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三天没进食了,奴婢担心你...”素心哀求道。
拓拔迪双手抱膝坐于榻上,昔日活泼开朗的容颜变得憔悴,那双灵动无比的眼睛也蒙上了哀愁。
“素心,你别说了,我不想吃。”公主还沉浸在伤心里:他马上就要去远方了,再也不回来了...
“公主...” 素心还待再劝,宫女上前呈报:“公主,大将军府送来一封信。”
“扔了,我不看。”她不想接触任何有关那人的东西。
“公主”,宫女小心翼翼道,“将军府的人说,这是公主关心的人....”
难道是...拓拔迪拿过信封打开,瞬间变了颜色:“放肆!”这个叱云南,竟这样卑鄙!
素心接过信纸,见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柔然”,不禁困惑:“公主,叱云将军这是何意,为何要写一个番邦国家的名字。”
他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分明是以李敏德的身份威胁她,她该怎么办。
气愤与伤心一起堆积在公主的胸口,让她意冷心灰:难道这真是唯一的选择吗,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公主,皇上来看您了。”
“迪儿,”魏帝看到心爱的女儿颓唐的样子,心疼不已:“为何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们都是怎么伺候公主的!”
“不关她们的事,父皇,是女儿自己的问题。”
“迪儿,”皇帝叹口气,轻抚女儿的头发:“父皇知道你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可是你要明白,生在皇家,享受多少荣华,就要承担起多少责任。”
“可是父皇有没有想过,女儿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为何要将女儿作为笼络朝臣的工具!”
“放肆!”魏帝动怒,看着女儿伤心的模样,终是软下了声音:“好孩子,难道你不明白,如今南有刘宋虎视眈眈,北有柔然不断扰我边境,如若有一天二者联手成夹击之势,对我大魏将造成何种后果?现今我朝又缺乏精通用兵的将才,唯有叱云南可为中流砥柱,且叱云家乃开国功臣,百年世家,其势已根深蒂固,如不稳住他,到时内忧外患一起,将是何等祸事?”
魏帝叹了叹,又道:“迪儿,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朕看那叱云南对你一片真心,人才卓越,可以匹配上你,况且,有朕在,他必不敢薄待你。”
“父皇既然这样说,迪儿还有什么好说的。”拓拔迪冷冷道:“既然这是父皇的意思,迪儿只有遵从。”
“迪儿!你竟这般不懂事!”魏帝站起身来,“是不是为了那个柔然的王子?”
“父皇!”
“那小子一行此刻还未出城,朕可以让他永远出不了城!”
“父皇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原来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她忘了,父皇首先是一国之君,然后才是她的父皇。
拓拔迪缓缓挺直身体,最后一滴眼泪坠落尘土,双手交叠拜下:“儿臣愿意嫁给叱云南。”
第9章 大婚
华灯初上,大将军府热闹非凡。
红罗隐在大厅罗帐后,看着叱云南觥筹交错、容光焕发。毫无保留的笑意弥漫在青年将军本就俊朗的脸上,衬得他更是龙姿凤章。
他其实很少笑,自她跟随他开始,便知晓他为了撑起叱云家百年基业付出比常人多出百倍的努力,这样的重担压在身上,他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然而今夜是他最快乐的晚上,此刻,就算她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到她吧,因为他的眼里,从来便只有那尊贵的公主。而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罢了。
叱云南心情大好,他酒量本就很好,此刻多年心愿终于达成,对敬酒更是来者不拒,大有千杯不醉的势头。直到宾客渐稀,才被下人扶回房间。
入眼是他美丽的新娘安静地坐于房中,红色的喜服衬得她本就娇娜的身段更加楚楚,让他想要立即拥入怀中好好呵护。
他日夜思念的女子,如今就在眼前。他终于得到了她,他第一次觉得这么多年的人生终于圆满。
他挑起盖头,毫无意外看到公主绝美的容颜。然而下一刻,喜悦便戛然而止。
那双顾盼流星的眼眸此刻满含厌恶看着他,让他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迪儿。”
拓跋迪打翻侍女递过的交杯酒,“不许这么叫我!”
“都退下。”
叱云南放下酒杯,淡淡道:“臣现在已经是公主的夫君了,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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