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举座皆惊。
拓跋余勃然变色:“你要干什么!”
李未央取下凤冠,摔到地上,手指拓跋余:“你处心积虑,谋朝篡位,残杀忠臣,如此不忠不孝,怎配做我李未央的夫君!”
她又将目光扫向殿下众臣:“大家听着,我乃北凉公主冯心儿,我北凉虽被奸臣陷害灭国,但我绝不会与拓跋余同流合污,行此窃国的谋逆之事!先帝本意是将帝王传给高阳王拓跋浚,却被拓跋余残害构陷篡夺皇位。如今高阳王已联合忠臣重新举事,望众卿看清拓跋余的真面目,弃暗投明,举力铲除这谋逆的恶贼!”
“放肆!”拓跋余大怒,一手掐住李未央喉咙:“你不想活了?”
未央脸色急速苍白,却仍然字字有声:“我…说过…你在我….眼中…只是…乱臣…贼子….”
“李未央!我这样真心对你,你难道就真的一无所动!”
未央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的…只有….”
“放开她!”一语毕,一道身影闪入殿中,银衣盔甲,正是本已疯癫的拓跋浚。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数列全幅武装的精兵。
这一下形势骤变,殿中众人均反应不及。拓跋迪万万没想到浚儿会出现在这里,他的疯癫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些疑问,她更关心未央的安危。她冲到殿上:“拓跋余,你不要伤害未央!”
拓跋余却未及看她,目光冷的像寒冰一般看向拿剑指着他的拓跋浚:“你没有疯。”
拓跋浚不跟他废话:“放了未央。”
“哈哈哈哈哈哈。”
拓跋余仰天大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浚儿呀浚儿,你竟如此忍得,在我面前装疯,只为留得一命。是我大意了。”
殿中更是哗然。
拓跋浚沉声道:“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今日能重振旗鼓,铲除你这个逆贼!拓跋余,束手就擒吧!”他又将目光扫向群臣:“我已联合先帝旧臣,控制了王城内外,众卿受此逆贼胁迫,若今日肯弃暗投明,我可既往不咎。”
“哈哈哈哈哈,好,好。”拓跋余笑道:“你下得一步好棋。连我都骗了,要皇位,可以给你,但是李未央,她只能是我的妻子!”双手转换,李未央已被他扣在身前。
拓跋浚变色道:“拓跋余!死到临头你还执迷不悟,快将未央放了!我可留你全尸。”
“放了她?”拓跋余阴狠的脸上渐渐疯狂,他将头靠向李未央,手抚上她的脸颊:“生前我得不到你,死后,你也终将是我的人,你说,对吗?”
“拓跋余你疯了!”拓跋迪惊呼,他竟打算与未央同归于尽!
李未央苍白的脸却在此刻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她的目光温柔地投向拓跋浚:“我没事…杀了…他。”
拓跋浚握剑的手剧烈地颤抖。
拓跋迪大急:“浚儿不要,那是未央!”
拓跋余阴冷地尖笑起来:“杀呀,浚儿,成全我和未央。”
扣在未央喉咙的手越收越紧,未央的呼吸越来越弱,她仍是竭力微笑着:“动手吧浚...就算….我死…我的心…亦…永不变。”
生死之前,吾心不变。
拓跋迪被未央的无畏震惊了,原来未央与拓跋浚的爱已超越生死,不离不弃。
拓跋余疯狂的笑声响彻大殿:“杀呀!杀呀!”
然而下一瞬,便戛然而止。
“呃!”
他艰难地转过身,见到一张轻柔苍白的脸:“陛下,常茹来陪你了。”
“….是…你…”一把利剑穿心而过,拓跋余委顿倒地。
“二妹!”被拓跋浚扶住的李未央慢慢缓过气来。
拓跋迪这才看清那女子长得柔弱清丽,正是李未央的二妹李常茹,以前在宫廷宴会上见过几面。却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李常茹扶住倒地的拓跋余,竟似听不到未央的呼喊,只是轻声对拓跋余说道:“陛下别怕,有常茹陪你。”
她拿起拓跋余染血的手放到她的腹部:“还有我们的孩子。”
未央惊呼:“二妹,你竟然….”
李常茹这才转头看她:“姐姐,我什么都争不过你。可是陛下只能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你抢走他。”
“哈哈…哈..”拓跋余艰难地喘气:“竟是…这样…的…结果…”
李常茹还是温柔地看着他:“陛下别怕,常茹会来陪你。”
拓跋迪眼见李常茹眼中呈现癫狂之色,不由疾步向前,扑到拓跋余面前:“你不能死!给我解药!”他如果死了,叱云南的毒便没法解了。
拓跋余艰难地笑着,怀着恶意的执着:“九妹…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也不会…让他….得到…”
李未央与拓跋余不禁惊讶:“公主,什么解药?”
拓跋迪顾不上回应,只是不断逼问拓跋余:“解药呢!你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你走开!”李常茹一把推开拓跋迪,温柔地扶住拓跋余:“陛下,常茹和孩子陪你一起上路好吗?”
拓跋余的表情已僵硬,李常茹将身子重重一倾,撞在他胸前的剑上,透体而入,闭目而死。
“二妹不要!”
“不!”
拓跋迪瘫坐在地上,拓跋余死了。叱云南的解药没有了,他唯一的生机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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