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说的明明没错啊,御川悻悻的摸摸鼻子,他只是分析了最可能的结果。
他本以为阎曦的气过一会儿就散了,直到第二天去找她却被哐当一声关在了门外时,御川才反应过来,她这个气轻易散不了。
不管他怎么软言软语,认错道歉,阎曦依旧拒不相见。
御川连着两天碰了一鼻子灰心中也有些难受,他歉也道了,错也认了,该做的都做了,可那边却激不起丝毫波澜。
小鹿男在门缝处偷偷看着御川离开,转身对阎曦说道:“要不是御川大人纵容你,就你这脾气,三百回的话本子你活不过第二回。”
她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我靠实力,不靠男人。”
小鹿男哈腰敷衍,“行行行,您最厉害。”
阎曦在房里闷了几天,也见不到别人,心里觉得无聊得很,便打算出去溜溜弯,没走多远突然想起酒吞的处境,她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便转身去了桓衣阁。
浓重的酒味弥漫了一整个院子,阎曦脚还没踏进前院就被狠狠呛得咳嗽了几声。
她伸出手在鼻子前挥挥,驱散了一部分味道后接着往里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酒味的来源。
前院的石桌旁边散落着一地酒坛,或倒或立,每坛都是空的。
酒吞坐在石凳上,拎起酒坛就往嘴里灌。
他火红的头发好似失了朝气一般,狼狈的贴在鬓间,酒渍顺着他嘴角流到下巴,然后流进衣服里。
阎曦简直对他又气又恨。
她虽然和酒吞认识时间不长,但也曾和他与红叶在宣青山有过一段相处的时间。她知道这世间最难求的便是两情相悦和感情圆满,因此亲眼看到一对有情人分开她心中又痛又无奈。
“别喝了,你喝再多酒又有何用?”
酒吞眼眸含水,亮晶晶的闪着光:“我不知道,我只是心里难受,喝醉了,便可以好受一些。”
“你现在还不明白?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总是这么后知后觉,真正的红叶死了,你用了三百年去寻她,如今的红叶被你伤透了心,你却又说你忘不掉她。酒吞,哪怕你是妖怪,灵力高强足以做到手眼通天,也要知道这世上多得是妖怪无法挽回的事情,你可知你的后知后觉害了多少人?”
“我也恨自己!这里,”酒吞猛地站起来,锤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每一日每一夜都痛得我不得安宁,只要我一闭眼红叶死在我面前的场景就会重现,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就算我知道她现在活下来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见她?”
“她所有的痛苦都源于我,所有的幸福都与我无关。”
“你说什么?”阎曦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信息,“红叶活过来了?”
“是,主上将他的魂魄从摄魂灯中引了出来,然后寄放在了精灵身上。”
御川救了红叶?
那他为何不向自己解释,还白白受了自己这么多日子的气。
阎曦心中顿时涌上了愧疚,现如今一想,她觉得当时自己脾气发的莫名其妙,分明只是因为红叶的事情伤心,却把火全都转移给了御川。
她讪讪摸了摸鼻子,好像确实是她做错了……
“酒吞,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她吗?”阎曦临走前,一脸正色的同他说道:“只要活着,只要相见,一切就还有转圜的可能。人类心思蜿蜒复杂,难懂却也好懂,只需要一颗真心便能解决所有隔阂。”
言罢,阎曦转身离开。
她言尽于此,剩下的就要看酒吞想不想的明白了。
毕竟眼下她也有一些事情要办,某只妖怪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她顺着小鬼们的指引,在濯尘殿外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一座竹屋前。
阎曦在这里住了七八天,都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庖厨。她推门而入,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御川在窗户处负手而立,他身前是案板和各种刀具,充满着烟火气的厨房和他一点也不搭。
阎曦悄咪咪凑上前去,笑脸盈盈的跟他搭话:“你在这里做什么?”
御川看她一眼,不答。
她还要再上前,却突然惊呼一声:“嘶,好痛。”原来是阎曦只顾着看他,手放在案几上移动时不小心被菜刀划了一下。
伤口在食指侧边,虽然不深,但是鲜血一瞬间就冒了出来。
御川赶紧把她带离刀具,见她葱白如玉的手指受了伤,心里也跟着瑟缩了一下。他心疼地亲吻了一下那道伤口,一寸一寸。
面前男子温热的口腔包裹着牙齿,舌尖温柔的掠过阎曦受伤的指尖,她小心翼翼问道:“还生我气呢?”
御川不是矫情的妖怪,喜欢就是喜欢,伤心就是伤心,没有什么可遮掩的……才怪。他语气淡淡的:“生气的是你,少倒打一耙。”
“你看你看,还说自己没生气。”阎曦伸出另外一只手,戳一戳他气鼓鼓的脸颊:“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别生我气了嘛。”
这软糯的声音听在御川耳中格外受用。
他放开阎曦,从身后冒着热气的蒸笼中突然变出一盘点心。晶莹剔透的花糕里含着紫色的花瓣,零零散散点缀在花糕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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