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里都能算是牢笼,那江湖上的许多门派待的地方,还不如牢笼呢。”
千岁忧说的可是实话,这地方算什么牢笼,上官丹凤还没去过终南山的古墓呢,终日不见阳光,黑乎乎的,蜡烛也不能乱点,不然会缺氧。
幸好师父没有太差钱,在古墓主要的几个房间里放了夜明珠,不然真的会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上官丹凤听了千岁忧的话,却觉得少女是在安慰她。
上官丹凤十分感伤:“如果可以,谁愿意隐居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之中。但我与父亲比较倒霉,谁让我们的祖父遇上了奸臣?奸臣不止扰乱朝纲,还要另立新皇。”
“父亲当时是太子,在四大家臣的护送下,带着金鹏王朝国库的财富到了此地隐居。一则是为了躲避仇杀,二则是想韬光养晦,再寻合适的时机复国。”
上官丹凤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带路。
千岁忧回头看了一下小洪七的情况,只见小家伙跌跌撞撞在后面到处乱跑,偶尔快要摔倒了,那几个其丑无比的男人还得去捞他,省得他会被摔得鼻青脸肿,令上官丹凤无法向陆小凤交代。
可小孩子精力旺盛,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看到什么都想摸一把,几个男人又不能限制小洪七,于是疲于奔命,感觉看个小娃娃比他们练功还累些。
小洪七快要摔倒的时候,被人捞了一把,感觉十分新鲜,于是乐此不彼地玩起了“我摔你捞”的游戏,高兴地咔咔大笑。
他高兴坏了,可那几个男人脸都黑得跟煤球似的。
千岁忧看着稚儿乐得跟个小疯子似的,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柔和的笑意。
千岁忧的心情真的很不错,并没有被人挟持而来的愤怒,模样优哉游哉的,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了是被邀请而来的贵客。
一边听着上官丹凤的话,千岁忧还不忘搭上几句,“你说你的父亲是被四大家臣护送离开了金鹏王朝到了这儿,那如今那四大家臣呢?”
上官丹凤忽然咬牙切齿:“他们都走了。”
千岁忧啊了一声,“为什么?他们既然护送你的父亲到这儿,还给你们盖了这么气派的宫殿,怎么会走?”
上官丹凤转头,看了少女一眼。
少女脸上神色不解,好像是真的想不通四大家臣为何会离开。
上官丹凤轻声叹息,说道:“你一看便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又怎会知道人心险恶?我和父亲本是贵不可言,如今却沦落到要找昔日的家臣讨回复国财富的地步。”
上官丹凤跟千岁忧说,她的父亲是金鹏王朝的继承人,当日奸臣要对金鹏王赶尽杀绝,幸好有四大家臣忠心耿耿,带着金鹏王朝的国库护送太子离开。
到了中原之后,四大家臣也确实找了个好所在。
他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金鹏王朝的皇宫搬到了此地,初始的时候,君臣也确实经历了一段十分和谐的时期,可慢慢的,君臣之间的矛盾就开始了。
“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觉得就这么待在这个地方,日子太过沉闷。这里既无外面的诸多消遣,也没有外面的世界热闹精彩。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偶尔地离开一段时间,可到了后来,他们直接将自己所管的财富带走,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上官丹凤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十分愤怒。
“他们离开此地后,在外面改头换面,用本该属于金鹏王朝的财富,做起了营生,还做得风生水起,功成名就。我前一段时间查到其中一个大臣的下落,前去找他,要他将我家的财富尽数归还,却险些被他杀了。”
上官丹凤转头,那双动人的眼眸里含着隐隐水光,神情既伤心又愤怒,她问千岁忧:“如果你是我,你能忍吗?”
千岁忧:“不能忍,谁敢夺走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就将谁杀了。”
上官丹凤闻言,舒了一口气,她将愤怒与伤心收起,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你看,你若是我,你都会将那人杀了。可我并没有杀他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他物归原主而已,这很过分吗?这当然不过分,可他一听我的来意,不由分说,便要杀我。做贼的反而喊起了捉贼,我如何能吞下这口气?”
千岁忧:“所以你想到了找花满楼和陆小凤帮忙?”
上官丹凤点头。
千岁忧看了上官丹凤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上官丹凤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有意思。自己打不过,就要别人来帮你打。花满楼的心上人是上官飞燕,所以他自愿来帮你们,这没什么关系。但陆小凤不来,你便要将他身边的人请到这儿来,说得好听是做客,但你其实是在胁迫他。”
千岁忧弯着眼眸,脸上的笑容十分可爱,“我见过不要脸的,但像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见。”
上官丹凤没想到千岁忧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你说什么?”
千岁忧却好像一点也不怕她,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你们真不要脸。”
上官丹凤冷冷的望着千岁忧,一瞬间,她的眼里闪过太多的情绪,愤怒、杀意,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她不断地深呼吸,省得被眼前的少女气昏了。
良久之后,上官丹凤才轻声说道:“我、我没有别的办法,这只是权宜之计。陆小凤来了,他会愿意帮忙的。我听说过,他的脾气虽然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但他是个内心善良的人。他帮了我们,他会得到他想要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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