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常用语之一。
轰炎司头也不低,径直向前走去。
“Costa”他的目的地。一家知名的咖啡店。知名的另一层含义就是昂贵。
多扇木质的小门排列在一起,玻璃窗被擦得闪闪发光。
他可不喜欢喝咖啡。但谁让接头人把地点定在了那里呢。
当这个日本男人走近咖啡馆的时候,几乎有一半的男女停下了交谈将目光投向他。
"His hair is so cool!"一个姜黄色头发的男人吹了声口哨。
轰炎司轻轻地皱了皱鼻子。他环顾着店里四周,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和他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女人。
接头人是个日本女人。他们都是职业英雄,为了国家工作。
但是很可惜的,这里清一色都是英国人。那个……也许是法兰西的?他不确定的想道。在轰炎司看来,大部分的外国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约莫一分钟还没有找到人后,他决定坐下来再等一会儿。
看来接头人是个不守时的家伙。
一向把守时作为准则之一的轰炎司还没有见到那个女人,对对方的好感已经跌落至很低。
怀表(真是抱歉他就是这样一个复古的男人)上的指针滴滴嗒嗒转过了两圈。
在前台忙活的工作人员见这个异乡男人迟迟不点单,不由得拿了菜单走到他身边去。
"Sir , can I help you?"他问。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个女人。
“Two cups of black coffee.”
那个女声打破了男人沉默的思绪。轰炎司抬起眼,首先望见的是对方那糟糕的行头。
浑身湿透,无论是头发还是衣裙都扭曲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弧度。
她刚刚是游泳去了吗?轰炎司惊叹于自己的冷幽默。
然而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好像迟到了。” 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但脸上没有一丁点愧疚感,反而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类似于喜悦的情绪。“我觉得这里的黑咖啡不错,但是我比较喜欢喝柠檬蜂蜜水。”
轰炎司觉得这次的接头人可能不太靠谱。
前言不搭后语。
这时候,服务生把两杯咖啡端了上来。
"May I have a towel(可以给我一条毛巾吗?)"女人趁着那个时候问道。
"Certainly, madam.(当然,女士。)"
轰炎司一直都没有动那杯咖啡。
他不喜欢喝咖啡。黑咖啡浓郁的苦味也让他感到不适。
他千里迢迢从日本跑到英国,是为了办正事的。
“明戈斯之说,我来是为了这个。” 红发男人用指节敲了敲桌面,眼神中毫无温和。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严肃和古板。
女人耸了耸肩膀,胡乱的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其实我觉得这个暗号挺蠢的。” 那张薄嘴唇扭了扭,吐出了轻蔑的话语。
轰炎司用手指摩挲着杯柄。
这个女人好啰嗦。
女人从对方往外散发的情绪里感受到了这一点。
两个人十分迅速的解决了那个问题。
但当付钱的时,黑发女人掏了掏口袋,只摸出了几只死掉的甲虫(兴许是什么甲虫标本)。
轰炎司付钱了。
“糟糕。” 女人轻轻呢喃了一声,“你能顺便借我点钱吗?也许会还的那种。”
然而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女人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这一点。
“你就当提前参加我的葬礼给的份子钱好不好?反正你刚才都看见我跳桥自杀了。” 女人摆了摆手。
所以刚才水面上浮着的高跟鞋和裙摆都是她的?
轰炎司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冷冷地掏出一叠钱,放在了对方的手心。
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和这个人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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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们男人真是善变。” 赤司茉莉也给丈夫倒了一杯茶。
“开始的时候说什么死也不要扯上关系,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心。” 日本御三家之一赤司家,赤司征十郎的夫人茉莉也轻快地说道,“不过阿治并不是那种主动的人啊。” 作为津岛修治曾经的闺中密友,赤司茉莉也几乎可以笃定。
赤司家主,这个有着蔷薇色头发的年轻人以男性的视角偏颇地说:“女人一旦对男人着迷,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地。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虽然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梗,但的确很适用。”
“你在读阿治的那本《美人》*。”茉莉也笑道。她从一旁的书架里抽出那本薄薄的书籍:黑灰为主色调的封面。
“[女人一旦对男人着迷,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地。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虽然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梗,但的确很适用。]”赤司茉莉也翻过一页,“[男人们总是认为这样的爱情是绝对的,但除去某些特殊的迷恋——一个女人如果要摆脱男人那是相当的容易。女人失去男人后并非是不行,相反的,她们更加的快活。]”
茉莉也可爱的语调打破了丈夫的观点,“你可不能断章取义啊。” 她合上书,摩挲了封面上的作者名字。
——太宰治
赤司征十郎不可置慰地笑了笑。这个男人向来是严肃的,很少有露出笑容的时候。
“你笑了。” 茉莉也回以微笑,“阿治的书真的是相当有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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