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眼睛消失不见了。
中岛敦开始猜测对方的个性大概是高速之类的。因为实在是太快了。每当他作出反应时,对方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另一边的墙壁上传来了故意踩踏而发出的沉闷的响声,中岛敦抵着背后的墙,问道:“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他正在用那双夜视能力极好的眼睛搜寻对方的踪迹。可那人像是黑夜的一份子,除了忽闪忽闪的绿莹莹的眼睛,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可那人不答这个,反而是顺着他自己的话继续问道:“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对方突然出手了,中岛敦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割开了一道口子,他疼得冷嘶了一口气。一股火热的液体从那个伤口里流了出来。
他流血了。
中岛敦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不知道对方在那尖锐的武器上涂了什么,他的伤口在发痒,那条细小的开口里像是有一百只蚂蚁在爬。痒立马变作了剧痛,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条蜈蚣钻到了他的皮肤下面。
他忍不住用未虎化的那只手捂住了脸,他的手指忍不住去抠弄那块皮肉。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那我给个提醒吧。” 绿眼睛出现在了这个男孩的面前,与他的鼻尖只不过相差了半毫的距离。他的手臂按着男孩的手臂,他的痛苦就是男孩的痛苦。虎爪上的尖齿划开了他的内部皮肤,可绿眼睛没有松手。他仍在笑,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苦。
“孤儿院,地下室里,那个被你一爪拍死的男人。”
白发的男孩睁大了眼睛,“你是谁!” 这次他放开了声音尖叫道。听觉比较灵敏的女孩因为好奇而朝这边迈动了脚步。
知晓他最讨厌的秘密的绿眼睛嘻嘻地笑了,他的笑声原本很轻,可渐渐变得猖狂了起来。一群飞鸟划破了夜间的天空,它们漆黑的翅膀上面带着足够美丽的月色,朝着某个更深邃的角落飞去了。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扒着墙,在巷口偷偷探出了脑袋。
中岛敦的眼睛又是一缩,他随即喊道:“回去!快回去!”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却没有移开半步。她望向自己的脚掌,明明完好,却一动不动。
绿眼睛用那种充满恶质的声音说:“嘿,发现了一个小讨厌鬼。”
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看到糖果时的动作。
她终于能动了。那副小身躯向厚倒去,像一截用完了不在被需要的粗烂麻绳。
喘息声。
他听见了自己的尖叫。
“不!!!” 男孩情急之下撕下了自己面部一块已经脆弱到不行的表皮,那阵口哨声又在他耳边徘徊,像个无法躲开的巫婆的诅咒。
三长一短,三长一短。
[节奏的话,是三长一短。]
他的爪子拉开了半面墙。
-
太宰治在路上停下了脚步,她高高的鞋跟像个木桩一样定在地面上。在她跟前的一块地面上,躺着一个钱包。里面没多少钱,但有几张出门必备的卡片。
太宰治刚才已经回过家了,她两脚一甩,整个人又恢复到原来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她昂贵的(某人赠送的)西装套裙三件套变得皱巴巴的,有点像一团抹布。
那个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外面的人流比她出门的时候会多一些。她抽着烟,电视机里播放着近日的新闻。
大概是前几天的事情了。
[职业英雄英格尼姆遭遇英雄杀手……正在休养当中……]
“又不是英雄,总归不会遇上那种家伙——是叫斯坦因吧。” 她吐了个烟圈,整个人像白烟一样缱绻。
中岛敦不在家里。
又过了三小时。
就像是在书店里看书,这个点也应该回来了。
她披上自己的风衣外套,重新踩上那双显得傲慢的黑色高跟鞋。
夜晚的秋风一波又一波,道路旁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阿敦——” 太宰治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正在寻找走失儿童的可怜母亲,当然了那是她自认为。周围有几个男人看着她说背影,甚至吹了几个调戏用的口哨。
太宰治笑了笑,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脚面上。那光整的鞋面上映上了一个深色的鞋印子。这个看书去了年轻貌美的女人移动着脚部,男人大叫了起来。
她只用了三分力,但是是踩在对方的脚趾上用的力。
“女表子!” 男人叫道。他一把撤回自己的脚掌,疼痛在一瞬间侵袭了他。等到他的痛觉渐渐消失了之后,他才能站直了身子。他伸手就想去扯女性的衣服或者是头发,可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拉住他的胳膊,一把把他甩到了远处。
在夜色里,在灯光下,她的眼神里藏着鬼魅。
“啊,真是让人烦恼。” 咏叹,古怪的声调。
男人咒骂着,“怎么今天尽碰到神经病!” 他现在只敢逞口舌之勇了,因为他的屁-股疼得仿佛要裂成四块。
女性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她的发丝被秋风吹得飞起。
男人在后边小声逼逼道:“没想到比先前那个吹口哨的打得还重——”
也就是说,他今天已经挨了两顿打了。
在一旁看戏的男子A说:“那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喽,要不你去神社求个符算了。”
“滚滚滚!” 男人骂道,“都是超能力社会了,神社这种地方迟早要倒。” 他困难地站起身来,一个路人刚好擦过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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