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抗拒着它, 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它。
老虎慢慢地靠近了它的主人。那个布满了黑色液状物的人形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形。
啊——
啊啊——
“杀……”
白虎看着它可怜又可爱的主人,他如同小时候一般, 独自一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杀了……”
对方轻轻地呢喃声在四周来回冲撞。这是完全封闭的空间,这是完全属于他的,个人的监狱。
——禁闭室。
“我杀了她们——”
白虎的主人啜泣着,像个迷失了人生方向和活着的欲望的可怜孩子。
好可怜啊。
白虎心里这般想着。它那巨硕的身体上柔软的皮毛蹭上了对方的脸颊, 它藏起了自己所有的利齿以及其它足以伤人的东西。
给予哭泣的孩子, 温暖的怀抱。
“没关系哦。”
从[月下兽]这一超能力当中诞生的白虎以一种温柔到过分的眼神看着它的主人。
它轻轻说着安慰的话。
它知道的。这和它的主人一点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对方只是受制于那句话的枷锁之中而已。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
呜——“是我杀了她们。”
弱小是原罪。
白虎无言地宽慰着那个小小的,它看着长大的孩子。
-
“我的辞呈书还没有交上吧, 所以我的工作还在继续喽。” 太宰治摆了摆手,把手上的一叠文件丢到办公桌上。绿谷出久的个人档案上新增了“参与英雄杀手事件”。
在保须市的儿童连环绑架案还火烧眉毛的时候,活跃了数月之久的英雄杀手反而落网了。
何等可怜又无知的反派……太宰治将有关对方的资料撕成了碎片,一把撒到了窗外。
口口声声说着要毁灭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结果最后还是如此轻易地就输掉了啊。
真正的英雄?
这个小鬼?
太宰治的目光在那个据说传承了欧尔麦特个性“One For All”的绿发男孩的照片上流连了几下,“担心我对你的学生们下手么,八木俊典?”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八木俊典其人。此时的他在熟人面前未使用那股个性增强后的肌肉状态,他浑身上下看上去干瘪瘪的,就像一堆骨头上面蒙了一层失去了弹性的人皮。
八木俊典的蓝眼睛里充满着忧郁和不解。
“你完全没必要回来,中岛少年那边——”
作为No.1的英雄欧尔麦特,他自然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保须市至今未破的儿童失踪案件,已经有四具幼童的尸体被从垃圾桶里发现了。
此时,不光是保须市,就连边上的城市也人心惶惶,生怕那个凶手跑到他们城市里去作案。
东京本部已经增加了人手去调查保须市的那件事情,但直到目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前两天找到了目前已知的幸存者。
——中岛敦。
路人在新井街发现了对方,并且立马拨打了警局电话。可当参与那件案件的特案组人员到达的时候,受害者已经被他的亲属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该亲属便是八木俊典面前的女人。
由于案件头一次有了惊人突破,那些如围着肉骨头嗡嗡叫唤的苍蝇媒体们也纷纷涌了过来,但是却在当事人监护人的强行下失去了先到先得的大新闻。
但是报纸是不可能不出的,头条是不可能不会有的。
大概是在半年以前,曾有过一起户主遭遇上门杀人犯而反将对方杀死的事件,在媒体们搬弄是非的能力之前,当事人的说辞和简短的监控成为了没有用的东西。
最终,明明只是过度防卫的户主却被安上了“故意杀人”的罪名。
……
这就是社会媒体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东西。
人命什么的,跟他们有关系吗?
名誉什么的,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么?
“保须市连环虐杀幼童案”的残忍指数令人发指。相当糟糕,糟糕透顶。
八木俊典所知道的只有这些,除此之外简直可以用“一无所知”这个成语去形容。他不知道中岛少年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犯人又对他做了什么。但是如果他肯提供一些真实信息的话——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女性深褐色的眼珠里没有多少光,她的眼里像是住着一个幽灵,或是幽灵的影子。
她说:“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A班之前上任的女老师仅仅在几堂课后便随着敌人消失不见,那个所谓的社会课便早早的从他们的课表上被剔除了。
但是今天,对方的身姿再度出现在A班的教室里。
漆黑的风衣如同恶兽般在身后崩腾咆哮,明明没有风,可她的发丝却往一个地方吹。那些凌乱的发黑的头发蜿蜒在肩头,在背后,被尖锐的眉眼直接切断。
“早上好啊,同学们。” 她以一种夸张的姿态张开了双臂,“许久不见,看到你们都安然无恙真是叫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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