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翻新了多少次的摩天轮已经完全看不出所谓年代久远的斑驳痕迹,大小放到现在也不至于多么震动人心,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摩天轮,布鲁斯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
身旁的一名富商牵着女伴,笑着跟他搭话:“韦恩先生今晚没有带自己的女伴吗?”
布鲁斯笑着看了对方一眼:“她没有时间。”然后在他打算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其实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去形容的体验。托利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意外在世博会中间隔出了一条专门的宽大的,供他们自由出入的通道,而其他人只能走两边的小街和侧门,所以宽阔红毯里是自在从容的上流社会,两边的街道是水泄不通的普通居民。
而他几乎是一眼就越过富商锃亮的光头,看到了那个站在白桦树下,被淹没在人潮里的青年。
他手上提着两个塑料袋,是刚买的爆米花和冰咖啡,穿得并不扎眼,下巴埋在厚厚的围巾里,鼻尖被冻得通红。
布鲁斯像是现在才感觉到冷一样,下意识拢了拢西装。
富商在他身边说:“有什么事情能比陪您参加晚宴还要重要呢?”
布鲁斯随意道:“大概是去某个小超市里买咖啡和爆米花?”说完在富商反应过来之前掏出了手机,“抱歉,我打个电话。”
于是安静站在原地的宋墨在十秒之后接到了他老板的电话。
青年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挑了挑眉,接着侧过头,同样准确地越过人潮看到了那个站在禁止通行道里,红毯上的男人。
宋墨勾了勾嘴角,这才按了接听:“老板。”
布鲁斯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宋墨笑道:“您不用这么紧张,看我的打扮就知道我不是来搞破坏的。”
他抬头看向那个摩天轮:“我只是来看看我的老朋友。”
布鲁斯皱了皱眉。
最前的展会总负责人终于完成了他长篇大论的演讲,说出了最后一句收尾:“现在,就让我们成为这个摩天轮重新运营以后的第一批乘客,我们真需要记住这个历史性的一刻。”
有人插话道:“那我们是不是需要在坐上去之前先买一份保险?毕竟这是一个快一百年都没换过轴心的老古董。”
托利弗道:“这点您完全不用担心,先生,福克斯轮的轴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它运行到现在也只在十年前出过一次故障,而那次故障还是人为的。”
于是又有好奇心重的人问:“那是怎么一回事?”
托利弗叹了口气:“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女士,我也只是听我父亲跟我说过,似乎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把两个孩子送上了福克斯轮,然后在福克斯轮升到半空的时候打坏了我们的控制器,福克斯轮内置的警报系统让整个摩天轮彻底停止了运作,等我们修好并且把那个停在最高空的孩子救出来以后,已经找不到他们母亲的踪迹了。”
向来同情心充沛的名流们立刻发出谴责的惊呼:“这太可怕了,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连上帝都不会原谅她的。”
“所以那两个孩子呢?”
托利弗再次摘下了帽子:“他被警察送去了孤儿院,之后就失去了消息。”
谴责的惊呼变成了可怜的唏嘘,托利弗适当地沉默了两秒,像是在给那个孩子默哀。
“真是虚伪极了,对吧老板?”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宋墨两只手撑在那个临时围起来的玻璃扶手上,两人隔着半人高的禁止通行道,布鲁斯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收回了手上那个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守在通道两边的保安注意到了这个靠近通道的市民,立刻喝止道:“嘿,又是你!刚才在门口我就告诉你了,那可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
宋墨看了看左右两边马上就要来到近前的保安,隔着围栏把塑料袋递到布鲁斯韦恩面前:“帮我拿一下。”
布鲁斯下意识地接住那个塑料袋,终于空出了双手的宋墨立刻双手一撑,身形灵活地越过了那个围栏,转身跟两个赶到面前的保安做了个鬼脸,然后。
十分迅速地躲到了布鲁斯身后。
保安们认出了布鲁斯的身份,面色为难道:“抱歉,韦恩先生,我们——”
“没事。”布鲁斯顺手扶正了面前的玻璃围栏,“他是我的助理。”
青年探出颗脑袋,一脸的狐假虎威:“没错,我是他的助理。”
等两个保安重新回到岗位以后,布鲁斯补了一句:“欠了老板几十万的那种。”
宋墨顺着说了一句:“所以说这个哥谭再也找不出一个像您这么大方的老板了。”
布鲁斯:“你不用说我的好话。”
正前方,哥谭资本家们默哀完了之后,总负责人再次语调高昂道:“不说那些了,先生们,女士们,摩天轮还有五分钟就要启动,跟我来吧!”
人群开始往前移动,布鲁斯走在最末尾,和那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宋墨跟在他身后,穿着西装的男人手上提着一个超市购物袋,也不知道这是他骨子里条件反射的绅士反应还是他压根忘记了这件事情。
宋墨小声道:“我可不是在说您的好话,老板,我的意思是假如您对每个员工都这么大方,韦恩企业可能就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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