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了,二人循声望去,怒发冲冠的展昭紧握巨阙站在门口。
“猫儿!”白玉堂见此情形忙跃过桌椅,跑到展昭身边,“猫儿……”
展昭一把挥开白玉堂伸过来的手,几步来到床边,对床上的人怒目而视:“展某不想逼迫有伤在身之人。邵老板,你能否告知是何人让你掳走公主,引白兄回乡?!”
邵安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御猫大人如此生气,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展大人,我是真心喜欢翎翎,带走她离开是我自己的主张。至于让我来这里的人……恕邵某暂时不能相告……”
“邵老板……”
“展大人不必再说,时候到了你们就会知道了。”邵安闭上眼睛别过头,不愿意再说话了。
“二少爷,有消息了。”白禄找了白玉堂好久,得知他人在客房便赶了过来,不过……怎么现在的场面这么诡异呢……
“说!”白玉堂站在门口,一个凌厉的眼刀飞过,禄伯您老又在想些什么?
“啊,是!”白禄收回目光低头说道,“方才接到消息,半个月前城西一座庄园里有一群客商落脚,可是据伙计们观察,那些人根本就不像往来的客商。昨夜,有人见到那些人带了一个黄衣的女子回去,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
展昭听了大步流星的走出门,问道:“禄伯可知那座庄园怎么走?”
“喂喂,猫儿,这个问白爷也行啊!”白玉堂摆摆手,这猫怎么舍近求远,难道是信不过自己?
展昭白了他一眼,你这耗子有多久没回来了,哪里有一直在这里的禄伯熟悉呢?白禄见状忙大致讲了庄园的方向。
“好,我和白兄先行一步前往查探。”展昭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探手入怀,拿出一块令牌来交给白禄,“有劳禄伯拿此令牌往府衙传话,展某请府尹大人派人守住山庄出入之径,加紧城门巡查。”白禄领命而去。
“等一下……”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邵安撑着身子下了床,“我和你们一起去……”
展昭回头看了邵安一眼,冷冷的说道:“邵老板还是在此等候吧,你身上有伤,还是不要行动的好。我和白兄会把翎翎带回来。”白玉堂也不说话,拉了展昭就走。
邵安焦急的往前走了两步,实在撑不住死死的扣住门框,只能看到两人远去的身影。
山庄之内,一人坐在赵翎身边细细诊脉,床上的人一直昏睡不醒,额上搭着凉帕子,原本俏丽脸上泛起一阵不正常的红晕。
“她怎么样?”赵珏站在一边关切的问道。
医者将赵翎的手放回被子内,走到桌边提笔写药方。“她本有弱疾又受此惊吓,所以才会将弱症都勾出来了,你手下那个庸医可以丢弃了。”尚风悦淡淡开口,“在她没有完全康复之前,绝对不宜移动。所以,你有什么打算还是推迟一些的好……”
赵珏皱眉,招来一个下属,吩咐暂时扣下给京师去的书信。
“那多久能康复?”
“这就要看她自己的了。”尚风悦将药方交给一直跟在身边的红衣青年,“善火,你去煎药。”
“是”殷善火接过药方,将一个瓷瓶逃出来放在桌子上轻声道,“师父莫要忘记了吃药的时辰,徒儿先行告退。”
尚风悦疲倦的点点头,打开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咽下。赵珏倒了一盅茶水送了过去,那人顺手接了饮下。
“怎么身子还不见好?”赵珏眉头微蹙,看了一眼那人略显苍白的面色。
“呵呵,拜姐夫你当年一掌所赐,如今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尚风悦嘴角微翘,起身出了房间,赵珏低声吩咐丫鬟好生照料,跟着他出了门。
庭院中,赵珏看着当年牵着自己衣角撒娇的妻弟,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心中一时感触良多。
“每年送去的药材你可有用上?”赵珏跟在那个稍嫌单薄的人身后,轻声问道。
尚风悦点点头:“当然有用,以前我一年倒有大半年的时间是昏睡不醒的,如今已经可以缩短到三个月了,还有两个月昏昏沉沉。其他时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赵珏在一旁点点头,也不知道能够说上什么。
尚风悦走到一棵枯死的老树下抬头,灰暗的天空□□枯的树枝切割的支离破碎,四周均是一片春意盎然,唯有此处沉寂萧索,令人有一种空茫的感觉。
“姐夫,我有件事想问你。”他的声音喑哑得没有一丝热度,“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不去寻我那外甥?!”
“我……”赵珏停住脚步,低下头。
“你很忙?你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尚风悦冷冷笑道,“又是你那个小皇帝?为了他,你可以放着亲生儿子流落在外不管?!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
“我是对不起兰儿……”赵珏闭上双眼。
“当年,你带姐姐离开的时候,说过会好好对待她。结果呢?你让她死了,死得那么惨……在她坟前,你发过誓要找回宝儿,好生教养。结果呢?这么多年你有用心找过吗?!”尚风悦冷酷无情的继续说道,“我一直注意着你的动向,你情愿窝在襄阳那个地方帮皇帝,都不愿抽出一丝力量找你儿子,最后居然自毁名声假死!”
赵珏别过脸,没有说话。
“我姐姐当年嫁给了一个英雄,而不是像现在,连祭祀的香火都被剥夺。赵珏,我都要不认识你了!”尚风悦盯着那个人,“如果不是京中出了公主这回事,你还不打算出来见我?你对别的皇子公主都可以如此关怀,为什么对我外甥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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