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炤哑然失笑,弄脏了衣服这种事他并不在意,不过考虑到缙云这孩子是个比较拧的,他换了个方式。
纤长但也有许多老茧的手掌伸在缙云眼前,巫炤眉目含笑:“牵着我的手,莫要松开。”
两者选其一,缙云比之巫炤小了一大圈的手搁了上去,相触之后他的指尖不自觉得酥麻一阵,巫炤料想这孩子紧张,微热的体温从掌心传入缙云的手心里,随之五指收拢将小手攥紧。
“走吧。”
大手牵着小手,缙云仰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巫炤,巫炤一副获得宝藏般的模样只顾着带着缙云前去他所住之处。
走在路上,有熊的各个守卫见到巫炤都行礼:“鬼师大人。”
“巫炤大人。”
鬼师?缙云脑袋微微一偏,他好像听说过鬼师这个称呼。在哪儿听过呢?他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回忆到在枥湫族被训练时,那个族长和旁人聊天时提起过西陵的鬼师,那是个令人惧怕的存在。他一双眼眸生出疑惑,凝视着温柔含笑的巫炤,他怎么也无法与惧怕这个字眼对上号。
小时候的那些事愈发清晰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大哥哥真的很温柔。
很快到达巫炤所住屋前,巫炤温声吩咐下去:“麻烦帮我烧些热水过来,再准备一套他能穿的衣物。”
“是,巫炤大人。”
入了内,缙云看着整洁的屋子,他站立在入口处不再朝内踏一步,拘谨非常。
巫炤趁着缙云不注意,一把抱起了缙云将他放到野兽皮上坐下:“你既被嫘祖看中,以后就是我西陵的人,不再是战俘,所以不必同我客气。”
“那些人不也被嫘祖大人看中?”可是大哥哥没把他们带过来呀?
狐疑一脸的缙云落入巫炤的眼中,巫炤蹲下身轻揉了揉缙云那炸开的有些扎手的头发:“你不一样,你我可是旧相识。”
“大哥哥,你真好。”父亲也没大哥哥这么好,唯一这么好的娘亲已经去世了。
巫炤玩心一起,打趣起缙云:“你如今才知道么?唉,可惜小时候给你做了那么多东西,竟然现在才知道我的好。难怪小时候不叫我大哥哥,直接叫我名字。”
缙云连忙摆手、使劲摇头:“不是的,大哥哥一直都很好!真的很好!”
他努力想解释清楚,但是直接唤名字一事,他解释不了,便垂头乖乖认错。巫炤没想到他随口那么一说,缙云会如此在意,并且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补救起来:“我就逗你一下,我没有在意这些,比起大哥哥,我还是更希望你叫我的名字,我也没比大多少。”
奶声奶气吐字不清的“巫炤”恍惚又在耳边萦绕着,巫炤淡淡一笑:“以后就唤我巫炤。”
“巫炤。”长大后再次见面第一次喊名字,缙云依旧喊得拘谨,声音略有些小。
“嗯?”
“巫炤。”这次声音大了很多,缙云也轻松了很多。
缙云似乎鼓起的勇气过了头,他在温暖的气氛下仿佛又恢复到小时候那般,轻轻抱着巫炤,喃喃道:“巫炤,你真好。”
“......”他知道他很好,但是怎么一直在说他好,缙云这孩子到底经历了啥事,有空得仔细查查。
热水在一刻钟后送了过来,巫炤施展小术法将热水和凉水在桶里掺了下,水汽氤氲着惹人发困。
片刻后大眼瞪小眼,巫炤首先开了口:“自己脱衣服进去洗干净。”
缙云身上的衣服也不过是两块遮掩下半身的破布,简单一扒就落到了地上,他小心爬进了桶里将自己搓得干干净净。见大哥哥身上纤尘不染,他就了解大哥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必须要把自己清洗得没有一点儿脏污。
在缙云洗刷刷的时候,巫炤安安静静坐在一侧入了冥思之境。
待缙云洗完水声哗哗又复安静后,巫炤立刻转过头:“伤哪里来的?”看痕迹明显是新伤,应是昨晚形成的。
难不成在有熊有守卫敢阳奉阴违,姬轩辕可定下了规矩,不允许这么做的。
面对巫炤的询问,缙云没有半分隐瞒,道清原委。
“你做得对,”巫炤一声轻叹化于虚空后他拿出了一瓶伤药给刚擦干净身上水珠的缙云涂抹均匀,“只是,下次不要让自己受伤。”
药力的挥发伴随着清凉感深入体内,缙云闷哼一声答应道:“嗯。”
涂完了药,巫炤就将送来的新衣物帮缙云穿上,下半身是类似灯笼裤的样子,上半身是个无袖小马甲,穿着后的缙云精神饱满。
不过?还有一处不行,这炸得和刺猬一样的头发不好看。
巫炤觉得要打扮孩子就要贯彻到底,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梳子就按下缙云梳起缙云长短不一的头发。
梳顺后,披散着可不行,要练武显得不利落,不是每个人都像他和姬轩辕,姬轩辕那快要拖地的长发也不是完全披散的,还编得很精致呢。
端详了一段时间,巫炤从侧面给缙云编了蜈蚣辫,到后面就变成了一长条的麻花,最后实在快编到头他才用一根绳子绑好发尾。
巫炤看着自己的成果睁开眼眸满意之极,他编的辫子看上去真不错。
缙云紧绷着身子甚至不敢呼吸,就怕打乱巫炤的节奏,很久后他才吸了口气问道:“巫炤,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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