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问问天气。”周淮安走进房间开口道。
看着老板娘举着灯盏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模样,周淮安道:“难不成老板娘房里还有客人?”
没见到那个古怪的小孩子,金镶玉心下一松,转身对着周淮安笑得妩媚,“我的客人不就是你嘛。”
……
周淮安一回去就看到邱莫言在等他,眼神一柔,“怎么还没睡?”
邱莫言在周淮安面前也没有了白天的精悍,虽然穿着男装但谁也不会以为她此时像个男人,她的眉眼间糅杂着女子的娇媚和英气,眼神含着难以诉说的情愫。
她就这样望着他,柔声道:“就是想等你。”
听了这话,任何男人的心恐怕都要软了,周淮安自然心更软。他走过去,与邱莫言并肩坐在房里中间的石柱边。
他低沉柔情的声音开口道:“东厂的三档头来了,风雨太大不好走,恐怕我们要多留一些时日了。”
邱莫言眉心凝着担忧,就听见周淮安有些疑惑的声音道:“我方才去老板娘的屋里,发现了一件趣事,也许对当前的情况有变。”
邱莫言追问道:“什么趣事?”
“老板娘的房里在我去之前还有一个人在。”周淮安轻声道,“而且这个人老板娘似乎有些怕他,若非我一直注意着房里没其他人,也不会从老板娘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这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周淮安表情也有些凝重,“东厂的人已经找过来了,碰面是迟早的事。这个金镶玉武功不弱,三档头方才才来,那么又会是谁能让这龙门客栈的老板娘害怕的人?”
“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个人。”
“谁?”
“焚世雪童。”
“焚世雪童?”
邱莫言点头,将今天白天救两个孩子的时候遇到那个白发小孩的事还有子母剑的事都告诉了周淮安。
“今天傍晚后我们一脚进到龙门客栈的一个异族男人,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虽然看着文弱,似乎身体也不是很好,但是我有一种直觉,我打不过他。”邱莫言忧心忡忡道。
周淮安安慰道:“那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你不要想太多。”
“可是……你也听说了那焚世雪童。”邱莫言蹙眉,“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武功,连我也只能败于下风,而且他似乎未使出全力。曹少钦那个老贼,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培养出了这个凶器。”
周淮安道:“你觉得那个孩子也跟着你们来了龙门客栈,还到了老板娘房里威胁她迫使她答应了什么条件?”
“不仅如此,我还怀疑那个异族男人就是那个诡异的孩子。”邱莫言叹了口气,“虽然江湖中这种功法闻所未闻。”
“且看明天如何,如果那人真是东厂的……若不是,我们也不用想得太坏,总会有办法的。”
邱莫言看着周淮安坚定的目光,也不禁舒展眉头。
……
龙门客栈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客人来,来来往往途径这里的人也只把它当成暂时的歇脚所,而对于金镶玉来说,这是她从中原回来后生活了十几年的根。
不大的地方,没几张桌子,一大早就都坐得差不多了。
贾廷低声询问身后跟着的路小川:“周彪和邵庆有下落吗?”
路小川道:“没有,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一旁随侍的人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有古怪。”
“掌柜的,我们不要包子,上一只烤羊。”楼上贺虎走下楼边和伙计喊道。
“好嘞,烤一只羊!”顺子回道。
气氛自他们出现就有一瞬间的古怪。
曹添问过伙计,也让人烤两只羊。
周淮安一行人找了个空桌坐下,朝一直看着他们的贾廷一行人点头示意,贾廷一桌自然也笑着装作不认识友好打了个招呼。
金镶玉在石柱一角,柳叶眉紧蹙,“搞了一宿还不够,一大清早又要烧起来,你们给我看稳了,老娘的东西可贵了!谁砸了叫谁赔!哼。”
门外雷雨的轰隆声不间断。
客栈里,不时传来压低的交谈声,穿插着伙计上菜的吆喝。
本是喧闹的环境,但是众人奇异的听到了很轻的咳嗽声。
客栈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去看发出咳嗽的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看呆了脸看直了眼。
二楼走下一个身穿白衣佩戴着金饰的异族男人,他垂及腰间的金发绑了个高马尾,漂亮的就像是沙漠里初升的晨曦,浑身的皮肤莹白如玉,和在大沙漠里风吹日晒的又粗又糙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他的美超出了性别,这些来往风尘仆仆的行商侠客又何曾见过这样容貌这样气度的人?
原本的喧嚣渐渐安静下来,他们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乔期一下楼发现根本没有多余的座位,他的眼睛扫了一圈,被他视线波及到的人都不自觉挺直了腰杆,莫名有些紧张。
贾廷看到乔期的相貌便是大吃一惊,路小川和曹添也不例外。他们跟在曹少钦身边做事多年,对小督主的相貌自然也是了然于心,而且这么多年以来都没听闻小督主有什么亲人,猝不及防看到和小督主这么相似的容貌的人,不免脸上都露出一些惊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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