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这片树林里只剩下手握奇异匕首的她与男孩面面相觑。
“……”
“……”
枝夕一把扔掉了那把匕首,双手举起,“我、我没有恶意!”
那男孩死死地盯着她,眯了眯眼,未出声。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穿着莫名其妙的衣服不说,还光着脚。
最关键的是,他无法从她身上感知到一丝一毫的查克拉。
难道说,是已经强到可以将查克拉收放自如的敌人……男孩猛地沉下了腰,手下意识地朝身后摸去,却扑了个空——最后一把苦无已经在方才用掉了。
枝夕一看到他这架势就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只拼命摇头,“我真的没有要害你……我刚刚是想对他下手来着……”
——要知道这小孩儿这么厉害,她还逞什么英雄啊!
男孩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默不作声地深呼吸了几次,调理好因为查克拉耗尽而紊乱的内息,待到喉间的腥甜气被稍稍压下去后,才警惕地开了口:“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族领地?”
领地?
这个只在历史课本上见过的名词让枝夕的大脑卡了壳,她注意到男孩在说话时略微奇怪的语气……就像是许多许多年前的人交流的口吻。
“——说。”
半晌未等到回答,男孩猛地上前了一步,声线陡然一沉。
“——我、我不知道!呃……”
枝夕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得透明,那男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面色越发难看,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逼得她没忍住倒抽了口凉气。
枝夕全身一震,从床上惊坐而起。
象牙白的床头柜上,显示时间还未到七点。
……果然,是个梦吗。
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不知是不是梦境彻夜缠身的原因,身体感到十分疲惫,趿拉着步子走到衣帽间内换好熨烫好的校服,枝夕在梳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时面色一僵。
右手手腕上,浮现了淡淡的红痕。
和梦里被那名男孩抓住的地方如出一辙。
不敢再想下去,潦草的洗漱完毕后枝夕下了楼,面容清俊的男人正坐在餐桌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早啊。”他道。
“唔嗯,早安哥哥。”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里促狭的意味太过浓厚,枝夕小口小口喝着牛奶,原本打算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却不得不在三秒以后破了功:“哥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闲院莲将自家妹妹的脸看了两个来回,得出“她今天化了妆”的结论。
果然是因为……
“你和赤司家那小子最近走得很近?”
闲院莲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干净手指,慢条斯理地问道。
枝夕一顿,“啊,赤司君吗?他最近在辅导我国语。”
青年皱眉:“你的国语不是最好了么?”
“呃……还想再提高一点嘛。”
闲院莲不置可否,轻哼一声,又道:“他现在在家门口,说以后都接你上下学。”
枝夕手一个哆嗦,险些将盛着面包的盘子打翻在地,她心有余悸地将身前的东西都推远了些,这才诧异地问:“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算他小子有心。”
闲院莲说完,唇边挂着诡异的笑容上了楼。枝夕望着面前这一桌也没了吃下去的心情,她一向是个不太愿意让人等自己的,抓起书包便出了门。
门外,校服穿着一丝不苟的赤发少年正站在车前,见她出来,顿了顿,唇边的笑意稍稍加深了些,“早安。”
“早、早啊赤司君。”枝夕三两步踱到车前,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拉开车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没忍住问道:“呃,赤司君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接我……?”
他随之也坐了进来,关上了门,“只是因为想,就这么做了。枝夕不愿意吗?”
“呃、没有没有。”
“那就是很愿意了?”
尾音轻轻扬起。
这人怎么突然开起玩笑来了!枝夕大惊,手指下意识地就要将散乱的鬓发别往耳后,刚抬起时却想到腕上红痕未退,于是动作顿时变得很尴尬。
赤司轻笑一声,缓缓倾身过来,将她那缕不听话的头发理好,“我怎么就见不得你这样子,倒让我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人了。”
少年凑过来时,身上清冷的气息铺天盖地,他挨得有些近了,略硬的衬衣领角不经意间轻轻擦过了她脸颊,留下一点儿不明显的痒意。
枝夕一把抓住了赤司还未收回的手。
轿车平稳地在路面上行驶起来。
她定定地望进了那对赤红色的双瞳里,不闪不避,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赤司任由她这么抓着,“花盆的事?”
少女咬紧了下唇没说话。
赤司手指微微一动,慢慢挣开了她的禁锢——她原本便未使几分力气——手指下移,抚上了她下颌,“松口,别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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