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点点头:
“这玉佩上的璎珞,是一名叫桑枝的女子打的,素芷说丰城的人把她关了起来,抢走了她的玉佩,等她赶到的时候,桑枝已经不治身亡了。”
“什么意思?桑枝是谁?丰城……是人界最先染上残蛊的地方,所以桑枝是凡人?你能不能说清楚些啊?”
摇夏完全听不懂简之的话,急得跳脚。简之也十分无奈:
“当时素芷哭得喘不上气,只说了这么多。不过方才她对你说她不救人界了,焰麟就知道素芷定是因为人界残蛊蔓延之事伤了心,桑枝,兴许是被人所害——”
“跟青鸾一样……”
摇夏的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她从简之手中拿回玉佩,塞进香囊中:
“我们去把事情弄清楚,我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一定要知道,青鸾的悲剧是否再一次发生了。
简之看着摇夏坚定的神情,知道根本拦不住她,只能舍命陪君子,他略一思索:
“素芷既然对桑枝如此在意,桑枝也定然记挂着素芷,凡人死后,执念深切之人会徘徊在奈何桥前,我们现在去冥界,说不定能找到她的魂魄。”
“好,现在就走。”
☆、执念已散,勿念
简之与摇夏来到忘川,撑船老者仍然停在岸边,等着未知的渡客。
“哟,仙子又来这忘川河了。仙上倒是眼生,不过与上次的那位仙上一样霁月清风啊,哈哈哈哈哈。”
摇夏勉强应付了几句,拉着简之上了船。
“上次的仙上……说的是天帝?”
“……嗯。”
简之点点头:
“你与他之间相处得可好?”
摇夏想了想:
“一般吧,没什么记忆深刻的,除了……”
除了他恰好出现在雀华殿,救了我一命。
突然,一道光闪过摇夏的脑海,让她终于注意到之前从未注意的事。润玉怎么会刚好在她遇害之时恰好出现在雀华殿?就算润玉知道她去了鸟族,又为什么会知道雀羽要杀她,还及时赶到救了她?
对啊,之前因为心有余悸,又因为青鸾和素芷,她头脑发昏,思绪万千,竟然没注意到这么蹊跷的事。
“简之,你说,如果我猝不及防地出了什么事,你会及时出现,救我一命吗?”
简之想了想:
“很难,除非我知道你身陷困境,或者我恰好遇到,可这仰赖时机,太不可靠,还是知道你身在何处最为稳妥。”
“之前我身陷困境,润玉就能及时出现,非常及时……”
摇夏和简之面面相觑:
“你的意思是,天帝知道你身在何处,一直都知道?”
摇夏摇摇头:
“我不确定,也许真的只是凑巧……”
渡船在忘川上摇摆漂流,不多时便可窥得冥界一角。
冥界……摇夏突然想起润玉在冥界驻地时跟她说的话:
“本以为只要扶桑还在你手里,我总有一天能找到你,谁知道你竟然在太虚幻境里就把它还给了我。若我没有给你那支古玉发簪,你我岂不是再不能相见了?”
对啊,他当时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啊。
摇夏木然将发间的玉簪取下,盯着看了许久。也许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一直都知道……
摇夏突然没有勇气用灵识去探些什么,她把玉簪递给简之:
“探一探,看看能探出什么。”
简之接过玉簪,看着摇夏复杂的表情,虽然疑惑,却也还是照做。
玉簪停滞在半空,被一片白光包裹,片刻之后又重新落回简之的掌心。
“怎么样?”
摇夏怯生生的问出口。
简之一言不发,但没有将玉簪还给摇夏,而是放进了自己的袖中。
摇夏看着简之的动作,瞬间全都明白了。她靠着船舷:
“他是怎么做到的?”
“施了些法术罢了,你只是一直没留意。”
摇夏的眼睛看向忘川彼岸:
“冥界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你在驻地等我。”
“不想见到天帝吗?”
“至少现在不想。”
冥界虽漫无边际,但对阳寿已尽的凡人来说,却也只有奈何桥、黄泉路那么大而已。
摇夏走在通往奈何桥的路上,周围幽暗凄冷,鬼魅声声,她却觉得无比轻松,毕竟这也算是她好不容易“偷”来的、真正的自由。
冥界没有天地之分,周围混沌一片,远远望去,能看到忘川尽头的水缓缓流进,奈何桥凭空架在忘川之上,如同一把厚重锋利的青铜古刀,弯弯地割开前世与来生。
摇夏将玉佩拿在手中,走近桥头的一边,那里正徘徊着几个人。那几人似乎正在做踏上奈何桥的准备,只有一名女子期盼的望着远方,站在桥边一动不动。
“仙上。”
一名淡若幽昙的女子立在桥头的另一边,手中拿着一把合着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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