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听话。”路小佳按住姬冰雁给他整理衣襟的手,“你总是知道怎样能够让我心软。我被你吃得那么死,将来可怎么办?”
“怎么办呢?”姬冰雁抱着路小佳坐下,捋顺路小佳的头发,“那就一直被我吃得死死的,永远也不要逃开好了。你累了就不要勉qiáng了,我知道做完了你要更不好受。”
路小佳自己讲到将来,心里蓦地一凉。他不知道他和姬冰雁是不是有将来。不久前思考过的问题忽然冒出来,如果有一天我要回去,我会不会舍得姬冰雁?如果有一天系统紊乱,我的寿数就此化为零,我会不会舍不得姬冰雁?我那么想和他过一辈子,想得自己像个小女生一样患得患失。
他抱着姬冰雁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微垂眼帘,双手摸到姬冰雁腹间,来回套|弄了两下那依旧硬挺的地方,然后咬咬牙,用手扶着,硬生生坐了下去。
那是一种与撕心裂肺十分相近的感受,路小佳觉得他是秀逗了才想要来这么一回,可是他想记着,记着这一刻姬冰雁带给他的痛楚,在代表着姬冰雁的那一片温柔的颜色中填上一抹浓烈的色彩。似乎这样他能安心一些,能够分清他现在活着的是有姬冰雁的这个世界,能够忘却他在以前的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
路小佳的举动吓了姬冰雁一跳,等他反应过来,路小佳已经做完了蠢事。他不由得心疼:“你跟我赌气,为什么要跟你自己过不去?把你自己弄坏了你很高兴吗?快给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我没赌气。”路小佳按住姬冰雁,轻轻扭动腰肢,“我只是忽然觉得我给你的太少,要走的太多。”
“你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个多少?”姬冰雁配合着路小佳的动作,拭去路小佳额上的冷汗,“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用你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多少?你从来不知道,在马连河畔的那个小镇上,在你转过身替我遮挡风雪的时候,我已经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你总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铁公jī’,因为我确实根毛不拔。这根毛不拔的不是金银钱财,而是感情。我肯jiāo的朋友其实很少,肯掏心掏肺的心上人更是没有。我整日笑着迎来送往,看着钱财越积越多,而属于我的那个人还芳踪杳杳,你知道那有多寂寞?我是jian商,付出了多少,定要翻倍的讨回来。我既认定了你,你便老老实实地认了,把一辈子,把以后的几辈子,都赔给我吧。”
“……好。”路小佳沉默良久,终是应了。姬冰雁兴许不知道这一个字背后有着怎样的意义,但路小佳明白,他是断了离开这里的念了。即使将来他能回去,他也不会动心了。他想自私一回,不去管应该尽孝的父母,不去管充满高科技的舒适生活,甚至不要健全的身体,只是和姬冰雁厮守在一起。或许他们在一起经历的风雨还不够多,今后会出现难以预期的磨难,但他认了。父母之间可以相亲相伴,电脑有辐she高科技有污染,而身体,姬冰雁总能治好他的吧?毕竟他的姬冰雁下定决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从没有做不成的。
两人天为盖地为庐地荒唐了一回,虽然和以前相比,这次略嫌粗鲁,得到的快感远及不上往日,但路小佳心里却无比的满足,似乎经此一次,他终于得到了完全拥有姬冰雁的许可一般。
两人将一片láng藉收拾好了已近中午,路小佳趴在桌边看着姬冰雁写账册,嘴里絮絮叨叨不停:“我们回去以后还有七八笔账要讨……你要是喜欢小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个……迎雁和伴冰的彩礼已经收了,秋天就该出门子了……”
一句接一句没有丝毫逻辑可言,姬冰雁却不打断,安安静静地听着,笔下字字虬劲有力。
无花抱着一抱三七从药仓门前走过,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阳光从药仓的门口she进去,照在尘埃上,像是惊起了几多旧梦,而那两个人陪着对方坐在这一片琐碎的物什中,细数流年。
无花不知怎的,觉得自己的心底温暖起来。
61山庄(一)
日子一晃已过去一月,这日,有个熟人找上了门。
路小佳从后山练剑回来,就看到司空摘星坐在桌边喝豆腐脑,不由打趣道:“死猴jīng不去山上吃桃子,来这里吃豆腐做什么?莫不是你也病了,要我们叶神医扎上两针不成?”
司空摘星道:“我没病,是有只小jī有病。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去招惹西门chuī雪,现在好了,成了死人了。我这是替他来叶大夫这里求一求,看看叶大夫能不能妙手回chūn,把那只死jī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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