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听着贾赦口中溢出来的怒气,王善保家的软成了一团。
“滚一边去,老爷我有话和太太说。”贾赦厌恶的看了一眼王善保家的,他今个来也不是为了这起子没眼色的奴才,他对大房奴才的早就失望了,对比前妻越发的厌恶邢夫人一gān人等。瞧瞧二房那些传话的奴才,蔫坏蔫坏的,要不然这流言也传播不开。
“不知老爷有何吩咐?”邢夫人年轻时也被贾赦蜜里调油过,可是入门多年没有子嗣脚跟站得总是不稳,对上老太太和王夫人总是底气不足,更因为当时一心想生个儿子对贾琏也不上心,如今是婆婆妯娌打压丈夫儿子不亲,府里稍有点头帘的奴才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尴尬地步,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手中的钱财了。
“你以后对琮哥儿稍微上点心,眼瞅着琮哥儿就要进学了,该配置的人配齐了。”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想看邢夫人那张刻薄的脸。贾赦本来早就将这最小的儿子忘在脑后了,偏偏他那个好弟弟一本正经的拉着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堆鬼火怎么怎么样,还有琮哥儿今年已经五岁了也该入学了,再不启蒙就晚了。
贾赦听了能不发火吗,鬼火烧死了大房的人难道就是大房受到惩罚了,大房的人可是死在二房那边的,怎么不说是二房惹了神灵,偏偏大房消息堵塞失了先机,才让二房借题发挥。最重要的是讽刺他对儿子教养不够,他那好弟弟倒是整天以读书人标榜,结果大儿子读书读死了,小儿子进学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什么脸说他。
邢夫人木呆呆的看着贾赦不过来去之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心里早就麻木了,于是在听到贾赦的吩咐时难得有些茫然,直到想起来琮哥儿的身份,那份茫然便化作愤怒,可是老爷吩咐了她又能怎样。想让她上点心,也不看那小崽子消不消受得起,于是在贾琮不知道的时候贾赦就给他拉了一笔仇恨值。
☆、第七回请安风波1
自鬼火事件后,大房和二房终于有了撕破脸的迹象,连贾琮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豆丁都感觉到府里的不对劲,不是大房的丫鬟动口rǔ骂了二房的丫鬟,就是二房的丫鬟动手打了大房的丫鬟,既是大房妇又是二房侄女的王熙凤更是心力jiāo瘁。
贾府上下也是噤若寒蝉,让这寒冬平添了几分冷意,老太太也因此事修养了好几日免了众人的请安。说是病了要修养,其实是不想管这两房的明争暗斗,反正不管怎么斗她的地位是撼动不了的,于是歇了几日便放出康复的风声。
而王熙凤一听着老太太康复的信就请缨设宴冲晦气,老太太自是欢心应下连赞王熙凤知心,于是贾琮也终于踏出了倚兰院,开始了自己的请安生涯。
“太太,那个小崽子来给您请安了。”王善保家的因为侄女的原因少不得伏低做小的唤醒了邢夫人的怜悯,不过也因为自个侄女的原因对贾琮由鄙薄变成了仇恨。
“怎么哪里都是碍眼的人。”邢夫人好不容易过了几天不用看老太太脸色的日子,还没消停几日又得去赴宴,至于贾赦的吩咐早就被忘到脑后了,如今听到贾琮来请安就想到贾赦那天的疾言厉色,脸上也带上了冷意。
“老爷说要给那小崽子身边放些人,太太放了就是。”王善保家的重重的要在人上,提示的意味不能再明显了。
“可怜那从小没娘的孩子了,我记得这院子里有两个老太太赏的人,呆会你就把这两个人送过去。”邢夫人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也是老太太的一片心呐。”她对那两个小妖jīng忍耐的时间够长了,不是喜欢巴着府里的爷们吗,那小崽子好歹也算个爷不是。
“老太太也是,赏人从来就不带卖身契,若不然卖了还能值不少钱。”王善保家的想到二房的赵姨娘成天的闹腾还不是仗着老太太的缘故,若是身契握在二太太手里她也不敢这么放肆。瞧瞧周姨娘过得什么日子,还不是因为身契握在了二太太手里。
“所以这起子奴才用也用不得,卖也卖不得,个个蹬鼻子上脸,要是都打发了才好。”邢夫人在这偌大的府里除了自己的陪房是再无人可用,每天还要在各色眼线中生活,也难怪会变成这么个贪财吝啬刻薄的样子。
“琮儿给太太请安,太太万福。”贾琮不耐烦的瞧着邢夫人的房门,这几天他弄明白了贾府里各个主子的消息,觉得真是可笑极了,瞧瞧这大房二房的媳妇孙媳妇,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能有什么见识,勋贵之家要是都这么选老婆皇帝该高兴死了,怪不得这贾府连五世都没有就树倒猢孙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