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突然不约而同想到了刚才那奇怪的喘息声,顿时头皮发麻。
明老师忽然低声说:“记得我们在山路上看到的蹄印吗?”
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些?
明老师接着道:“这个庙里应该是有什么存在,在吸引着‘它’想要吸引的生命,人,shòu,所以我们不知不觉,就找到了这里。其实不能说是我们找到了这里,而是‘它’带我们来到了这里。”
所有人头皮发麻!
这个‘它’,就是指那个发出喘息的生命吗?
小灵颤抖着声音道:“它,它是什么?”
明老师平静地说:“它是这个庙的主人,有人认为它是神,有人曾供奉它,但是大家发现它为人实现愿望,需要极大的代价作为jiāo换,这个代价往往是生命。于是,人们知道了,它不是神,而是一个邪物,请来了仙人将其降服。可惜,仙人没有下死手,给它苟且的生机,现在,它急需大量进补来恢复修为。”
小灵呆愣地说:“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明老师指着一根柱子说:“前面的事qíng这里写着呢,后面的是我猜的。”
他们用手电筒照了,这才看到的确有根柱子上刻着些字迹,只是这古文大多他们都辨认不出来。
这么说来,老师说的都是真的?
学生们颤颤发抖,“我们,我们刚刚向它许了愿……”
他们的心中都清醒了,所以,现在是它索取代价的时候了。可是,外面黑的光都透不出去,他们能逃出去吗?
这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听起来无比诡异。
“嗤,这也是你们的幸事了,能为本尊恢复渡劫期实力尽力。”
渡劫期?
这些大学生差点晕过去,他们见到筑基期的都觉得了不得了,渡劫期,以现在的灵气之稀少,这就是传说级别的啊,和神仙也没什么区别了!难怪很久以前的人,会为这个邪物修庙。
看来,那些传言,都是这邪物故意放人离开制造的,就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来。
一阵阵yīn风刮在大家身上,伴随着邪物似有若无的喘气声和怪笑声,分明是将他们视作了玩弄到最恐惧之时,便可以吃下进补的食物。
小灵鼓起勇气大声道:“大家不要怕,既然它只是邪物,而不是神,那我们就请神来对付它!”
“怎么对付啊,你说得倒热血。”
小灵抖着手拿出一根香,说道:“不会的,我的祖先曾经流传下来延请过路神仙的方法,只要我燃香请愿,说不定会有过路的神仙看到。”
她说罢,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点燃了这根香,念出了古老相传,人神契定的咒语。
“小灵,你以前用过这个方法吗?”
有人小声说,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小灵咬着嘴唇道:“没有……可是,可是我的祖先试过的!”
此时,香燃,青烟悄然飘向门外……流淌过明老师时,在他身周打了个转,但黑暗中谁也无法发现。
大家充满希望地看着那一点暗红色的香火,然而下一刻,这根香就熄灭了,红色湮灭在黑暗中。
邪物嘶嘶怪笑,仿佛有了什么好玩的事qíng,“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类会请过路神仙……哈哈哈,怎么样,你们还会什么?”
小灵的眼泪一下子淌下来了,本来请过路神仙的法子也是要看运气,不一定这时候就有神仙,更别提这邪物让她的香火根本传不到天外,就算有神仙路过也看不到了。
他们今天,都要jiāo代在这里了啊……
杨升突然崩溃地一把抱住明老师的腰,大哭道:“老师救我!老师,我不想死啊!”
其他学生也各自抱住,哭泣起来。
明老师:“……杨同学你松开我先。”
“不!老师,老师救救我们吧!您一定可以的!”杨升哭得脸都皱成一团了。
小灵拉了拉杨升,“呜呜……别这样,老师也没有办法啊……”
渡劫期的大神,大家都只是盘中餐了,老师又能怎么样呢,今天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了。
“……早知道上次就不该偷懒。”明老师嘀咕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响指,一下子,就有了光亮从糙木间映she进来,而且庙里也没有那么yīn寒了,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了一般。
杨升把明老师抱得更紧了,更加不敢离开他了。
其他人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全都躲到了明老师身后,拉着他的衣服。
明老师一脸无奈:“……”
那邪物沉默了一下,说道:“不错,竟然可以破了的我阵。你是什么修为?”
明老师:“问这个做什么?”
邪物说;“我已是渡劫期,一人得道jī犬升天,你若是归顺于我,待我飞升之时,你也能从此到仙界过那逍遥日子。”
明老师突然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开心,随即脸色一冷:“且不说你本就是chuī牛bī,根本不到渡劫期修为,即便你是渡劫期又怎么样?”
“就凭你——也敢称神?”
邪物沉默了一刻,羞恼地说:“找死!”
明老师手一翻,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条披风,他将披风一甩,几个学生都被他兜住了,然后往外一甩,大家就觉得眼前被遮住,身体一轻,被这披风兜着送到了庙外。
将人都送走后,明老师这才抱臂道:“世道不同了,往前十万年,刚出生的野shòu都有元婴修为。哦,不,那时还没有元婴这个说法,地仙以下都统称为:不入流。”
直觉令邪物突然有点紧张,“你,你什么意思……”
明老师呵呵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保佑学生考试?”
……
明老师从小破庙里走了出来,若无其事地道:“大家都没事吧?没事我们就下山吧。”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下子拥到了明老师身旁。
“老师,刚才到底怎么了?”
“您把那个邪物杀了吗?”
“老师你到底什么修为啊!!还有那个邪物,它不是渡劫期,那是什么修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师求抱大腿!”
明老师抬起手来:“你们别拉我啊,那个家伙,说起来非人非shòu,你们可以当它是一抹怨念,修为相当于人族修士的元婴期。老师我也没法杀了它,只是把它封印了而已,你们再不走封印要破了!”
大家安静了一瞬间,然后哄然道:“老师开玩笑呢!”
“那么说老师也是元婴期啦?”
“好厉害啊!老师,您到底多大年纪了?”
杨升也仰望着明老师,他是这些人里最不惊讶的了。而且他心底觉得,老师一定不止元婴期的修为,反正一般元婴修士根本不可能手捻业火。
明老师打了个哈哈,一边拉着大家往山下走一边谆谆善诱:“老师年纪不大,和你们基本是同龄人……”
第162章 番外·大神在都市(三)
huáng竹正在办公室休息,准备等会儿和人出去吃饭。
这时,一位同事急匆匆跑来,看到他就喊:“明老师,您现在有空吗?我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小孩在学校食物中毒了,现在得赶紧赶过去,课还没上完能,能帮我看着吗?”
huáng竹一听,这可是大事,连忙站起来,“没事没事,你去吧,哪个教室?我帮你去看着。”
同事把教室告诉了他,就赶紧跑了。
huáng竹低头给约好的人发了短信,然后往教室走。
“张老师有急事,这节课我帮他看着。”huáng竹往上面一坐。
这是两个班合上的大课,明老师大伙儿也熟悉,笑嘻嘻地说:“老师gān脆带我们修炼呗。”
huáng竹:“不成,又没说好换课。哎,张老师教的是历史啊,教到哪一节了?”
有人把自己的书展示给huáng竹看,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在说南北朝呢,老师,你懂历史吗?”
“应该算懂吧?”huáng竹摸了摸下巴,“南北朝啊,他说到南北朝的哪里了?”
“说到南北朝好多帅哥。”
“慕容冲!”
“老师,鲜卑族是不是特别多帅哥?”
正好,huáng竹看到他约好的朋友身影在外面闪过,“老师看到自己的朋友了,你们这个问题他刚好能解答,他就是鲜卑族。”
“现在不是没有鲜卑族了吗?”
“对呀,鲜卑族都被汉化了吧。”
huáng竹没听他们说,走到外面把人拉了进来,结果一看脸,同学们都安静了。接着,又高声尖叫起来,尤其是女孩子们。
明老师从外面拉进来的朋友,高鼻深目,头发颜色有点浅,接近灰褐色,高大英俊。
面对大家的起哄,他羞涩地笑了笑。
huáng竹把手按在他肩上,说道:“这是拓跋廓,正宗的鲜卑族。”
“真的假的,是纯的鲜卑族吗?”
“纯纯的鲜卑族呀,”huáng竹说,“这长相,你还不信吗?”
“信信信!”
“好帅好帅好帅!”
拓跋廓不好意思地道:“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在讨论鲜卑族是不是都是美人,刚好你撞上了,就让你来现身说法。”huáng竹笑道。
有学生举手问道:“老师,鲜卑族在南北朝出了很多王族啊,您的帅哥朋友是不是皇室后裔?”
“那时候的王族好像都很疯狂……”
“疯狂……这个话题,小廓还是很有发言权。”huáng竹看向拓跋廓,“来,你给大家说下那时候的皇帝都怎么生活的。”
拓跋廓毕竟是做过皇帝的,虽然是个不怎么成功的皇帝,但是在这样的场面演讲一下,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就南北朝皇帝的生活展开话题,将千百年前的风光为大家娓娓道来。
学生们竟也真的听得如痴如醉,直呼明老师的这位朋友绝对也是教历史的老师,而且是特别厉害的那种,人帅又教课教得好,真是太完美了!
huáng竹在旁边看到拓跋廓落落大方的样子,十分感慨。
当年拓跋廓被他救回招摇山之后,被云霄收为弟子,成为昆仑山三代弟子,刚去时整个人都很灰暗。
经过多年修炼,总算摆脱了从前的心结。
虽然他们差着辈,但是huáng竹与他因为认识在先,所以私下是论朋友的。因为拓跋廓修炼勤奋,时常闭关,这都几百年不见了,正好拓跋廓下界游历,他就约拓跋廓来吃个饭。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是帝俊的信息。
他知道拓跋廓下界之后,和拓跋廓约了饭,就发了短信告诉帝俊自己不回去吃饭了。
这会儿大概是看到了他的短信,回了一条。
打开一看:我来找你。
huáng竹默默收起手机,按理说帝俊曾转世为拓跋焘,和拓跋廓还沾亲带故的,要不是因为拓跋廓和拓跋焘挂像huáng竹也不会与其结jiāo,但是后来帝俊却对拓跋廓十分抵抗,让huáng竹十分无奈。
拓跋廓讲着,下面有学生又开始提问。
“拓跋大大,那三武一宗灭佛您了解么?比如,太武帝他为什么要灭佛呀——说起来,太武帝和您一样姓拓跋呢。”
拓跋廓愣了一下,如果是一个人族的历史老师,可能现在就毫不犹豫地说开了。
但是拓跋廓不一样,一则他与这里面提到的几个皇帝都有点关系,后来修仙之后,更是渐渐了解到灭佛法难中还有另一层教派争斗存在,所以一时间有点千头万绪。
“这个课题,却是我比较有发言权了。”
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众人往旁看去,只见帝俊大步走了上来,在拓跋廓和huáng竹中间站定。
这个师公大家都认识,见过好几次了,都欢呼起来。
拓跋廓看到帝俊,有点尴尬地站开了一步。
动作还真快啊……发完短信立刻就来了吗?肯定不是走路来的吧?huáng竹斜看帝俊。
帝俊则笑了笑,“怎么,我没有发言权吗?”
“有,你怎么会没有呢。”huáng竹一撇嘴角,抬手道,“那接下来,由你们的市动物园禽鸟馆解说员师公给大家讲一讲三武一宗灭佛的历史。”
同学们都笑出了声。
也真是好笑,他们这个师公看上去就是很有文化很有底蕴的人家出来的,无论举止还是谈吐都很明显,知道他是动物园讲解员的时候,好多人都不敢相信呢。
还有人去动物园看过他,回来之后说,感觉师公站在动物园比站在讲台之类的地方要奇怪。
这不,师公竟然真的站上了讲台,还要给他们讲课,但是看上去可一点也不违和,那个范儿,简直就是个老教授。
帝俊真的就从皇帝的角度,以朝局、国qíng等方面,给大家分析了一下,当时那几个皇帝为什么会要灭佛。
这又是一番高谈阔论,大家一听就惊呆了,这比拓跋大大讲得还要好啊!可能也是gān货比较多,各种qíng况信手拈来,就好像他真的身处过那些政治漩涡中一样。
……等等,说起来,怎么感觉师公和拓跋大大之间怪怪的?
拓跋廓这会儿站在旁边,若无其事地低头,脸上一点表qíng也没有,却泄露出满心的不满。
过了一下,拓跋廓gān脆绕到了帝俊旁边,又和huáng竹站在了一起,还小声问他:“等会儿吃什么?”
“所以此时的拓跋焘……”帝俊听到,停住话头,把手按在讲台上,侧头道:“要不上家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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