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农业大亨_七彩鱼【完结+番外】(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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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一脸怀疑的打量贾琏,“贾尚书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啊?”
“惊讶,却没那么惊讶。”贾琏平静回道。
皇帝发现贾琏的异常,让贾琏起身细说。
贾琏便如实jiāo代了经过。段侍郎如何拖延推拒他安排的事qíng,如何派了两个不中用的人来捣乱,对他的事玩忽怠慢。
“这事儿当初可是呈奏折子过得!具体如何执行臣都详述在奏折上了,需要各部配合的地方也有注明。这些步骤照理说都是经过圣上批准的,臣事后就将同样的一份内容jiāo到了各位相关负责的大人手中。臣怕什么?就怕出现今天再三催请也不来人的状况。结果今天的事qíng还是成这样了,臣便无话可说。”
贾琏另外奉上了收条,给皇帝过目。
“那你也不能就那样不负责的将那些银子jiāo到他们手上,没个官兵押送,当然会出问题!”大皇子不满道。
“大殿下,臣只是一介种田的农夫,不会武,能力有限,真做不了所有的活计。钱只有送入国库才能保准安全,若放在百汇楼,便时时刻刻都有被劫的可能。那些可都是饿得要没命的流民,他们怎么抢不是抢?”贾琏冷冷扫一眼段志用。
段志用咬牙用余光狠狠瞪贾琏,他怎么都没想到贾琏会跟他杠到这种程度,竟然真的就把银两塞进那俩主事的车上,撒手不管了。早知道这厮下手这么yīn狠,他就是死也会派人去把银子给运回国库去!
皇帝理得很清楚,整件事贾琏都在尽责,反而是户部侍郎段志用的人还有兵部尚书度没有成功地配合。虽然贾琏jiāo接银子的行为有点冲动,但他的理由很正当,初衷是好的。这些钱在路上被劫跟在百汇楼被劫,其实都是一样的。说白了,还是段志用和倪永昌的问题。
今天贾琏好容易将两斤糙莓卖出了近十万两的高价,替国库分忧。结果全被段志用这厮只给毁了!
“贾爱卿的折子是朕亲自批得,也便是说,你段志用责任就是每天派人去他那里回收银子送到国库,这不仅是配合贾爱卿,也是在执行朕的旨意。”皇帝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着段志用。
巨大yīn沉的气场bī仄,段志用漱漱发抖的身体顿然瘫软成一滩水,他额头上的冷汗徐徐凝聚,已有豆大。他的心伴随着皇帝那句“执行朕的旨意”立刻炸开了,血ròu横飞,陷入绝望。他只是简单地想给贾琏找点麻烦,来个下马威,让他堵堵心,谁会想到就这么微微一下,他竟然成了“抵抗圣旨”的罪臣。
罢黜,株连……近在眼前。
“轻忽懒惰,玩忽职守。段志用,这些年朕错信了你。”皇帝说罢,摆摆手,当即就有侍卫拉这段志用下去。
段志用紧张的正要给皇帝赔罪,忽然被拖走,吓得大叫,大呼自己冤枉,眼睛不时地瞟向大皇子和北静王水溶,寄希望于他们能帮自己说句好话。
“大——”话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堵了嘴。
侍卫毫不留qíng的用大手捻着他的两片唇,狠狠拉扯,连同他的身体一起粗bào生硬地拖出殿外。
大皇子见状,吓了一跳,眼珠子乱瞟一阵,心噗噗的跳。
到兵部尚书倪永昌这里,皇帝面色更加yīn沉,眯着眼问他:“你呢?贾尚书该早把谋划好的文书送到你那里,怎么不见你派的兵护送?”
倪永昌忙磕头:“臣该死,错信了段侍郎!是他派人告知臣,不必派兵的。”
“哼!堂堂尚书的话你不听,去听个侍郎的,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做尚书的命,痛快地给别人腾出你这个尚书之位吧!”
倪永昌吓得直磕头求饶,请皇帝开恩,让他戴罪立功。
靖英光站出来求qíng,无非是跟皇帝解说近来朝廷官员空缺太多,不宜再大动gān戈贬斥要员。
皇帝缓了缓气,这才饶了倪永昌一遭,但要罚俸三年。
倪永昌忙恍惚着谢恩,晃晃悠悠d得站起身。直腿的时候,俩膝盖一软,差点又扑倒,被贾琏给扶住了。待倪永昌发现是贾琏扶他的时候,吓得一哆嗦,他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应对贾琏,嘴角抖了抖,想笑发现长合不合适,就对贾琏眨了眨眼,算表示他的谢意了。
贾琏只觉得这个胖乎乎的倪永昌有点逗。
“皇上,臣已经命人立刻将城门已经封锁。那么多银子,他们带不出京,只要各处搜查那些流民藏匿的住所,定然能将那些银子追缴回来。”倪永昌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非常肯定的表示。
皇帝点点头,缓了缓,转而看向贾琏,“爱卿,你刚才说抢钱的那些是饿了没命的流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琏便将京郊咸厚村佃户们的遭遇事儿告知了皇帝。
“竟然如此凄惨。”皇帝捻了捻胡子,眉头紧锁。
贾琏:“皇上,今日事仅是个小苗头,在天子脚下有重兵把手,顷刻镇压便可了事。但这种事病因不除,旧疾就会再犯,而且换个地方的话,很可能会发生更严重的qíng况。”
水溶笑,“贾大人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不过是一村子的佃户出了点问题罢了,这是个别qíng况,你怎能说全天下都如此?”
贾琏闻言嗤笑:“等全天下都如此,还来得及么?坐等事态的发展而不去管,皇上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做什么?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吃闲饭!?”
“你——”水溶突然被他的提问噎住了。
大皇子骂道:“贾大人少胡说八道了,你似乎什么事儿都扯到国家民生上。这次不过是几个刁民作乱,不知感恩,痛快处理gān净了便是,完全没有你讲得那么严重。”
“凡事有因有果,不可能凭空而来。土地的所有权和农民们长期分离,便会严重导致了农耕生产秩序的破坏。小农破产,那些百姓们无饭可吃,无衣可穿,拼是可能死,但不拼是必死。这样的绝望的qíng况就会严重导致动dàng,很容易出现民众bào动。”贾琏铿锵解释道。
皇帝听得有理。大皇子还要说,皇帝见状抬手示意他闭嘴,且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大皇子瞪一眼贾琏,还很是不甘心,在北静王水溶的暗中拉扯下,这才退了出去。
随后,兵部尚书倪永昌被赶走去找钱了。
屋内,皇帝只留一名亲信太监,贾琏,还有他素来信任的靖英光。
“丞相,你对贾爱卿提的事怎么看?”皇帝问。
靖英光拱手,“圣上,此事臣附议。臣早些年便关注过此类事件,一旦富者收田赶人,佃户们便毫无立锥之地,四野饿殍,着实可怜。”
皇帝叹口气,点点头,这件事如果连丞相也认同的话,就说明贾琏的话的确很靠谱。
“臣斗胆说句欺君罔上的话,圣上若得空可以出宫走一走,不摆排场,不知会当地官员,亲眼见见民生如何,便可知真正的qíng况了。”贾琏道。
皇帝盯着贾琏半晌,将气氛压抑到最低,转而突然笑道:“贾爱卿,朕就喜欢你这直言快语的xing子,故而你说的话朕总是很信。你这主意极好,得空朕便试试,出去的时候说不定连你都不告诉。”
“此乃天下百姓之幸。”贾琏回道。
皇帝琢磨了会儿,问贾琏可否有应对这种qíng况的办法。
贾琏:“臣只是大概有个想法,具体cao作的办法还要仔细琢磨,因为涉及到多方利益,很复杂。”
皇帝点点头,背着手转了两圈,对贾琏道:“那就说说你初步的想法是什么?
“改革田制。”
贾琏突然抬起双眸,两眼发光的看着皇帝。
……
时至深夜,马车的车辙声才在荣府的西角门响起。
兴儿提着灯笼,侧身走在前面急急忙忙的为自家爷引路照亮。
贾琏刚过了二仪门,就见俩个人影立在路中央,提灯笼的弓着腰站在边上,挺着腰板扬头笔直站着的在前头。
这人一般身高,肚子略大,蓄着胡须,他似乎对自己的形象特别有信心,文绉绉的一副高傲做派。这种气质的人荣府里只有一个,是贾政。
这厮,大半夜的,堵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贾政对他有意思呢。好好地在家看看书写写字,偶尔悲伤chūn秋的叹息一下他的“归田园”忧思,不挺好的么?一把年纪了,gān嘛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站岗?
是疯了么?
贾琏心里腹诽半天,明知道贾政瞪他,却假装看不见,径直从旁边走过。
贾政气得翘胡子,原本摆出来的一副气派样子瞬间崩塌,急急忙忙的追喊贾琏。
“你小子给我站住!”
“啊,是二叔?我还以为我眼神儿不好使,大半夜见到鬼了呢。”贾琏勾唇冷冷地戏谑道。
贾政被他的话惹出一股闲气,硬忍了,用一副长辈的口气问他:“这大半夜的你去宫里做什么?”
“自然是和皇上商议国家要务,二叔是读书人,跟我这个种田的素来聊不来,我就不细解释了。”贾琏呵呵笑一下,看着贾政被他气得越来越青的脸,沉重的心qíng突然舒畅了不少。
“你……唉,算了,我也只是关心你罢了。最近朝局动dàng,有很多官员都被罢黜了,你跟四皇子一伙儿,他没了好果子,你会好?以后多加小心吧!”贾政口气有点讥讽。
“哦。”贾琏敷衍一声,继续要走,又被贾政出声拦住了。
“我看你这孩子真是死心眼,都这时候了,你还打算继续跟着四皇子?大皇子这边正得盛宠,他是圣上的第一个儿子,养母又是嫡皇后,舅舅家还是朝廷重臣,正儿八经的太子人选,你这眼睛怎么就不好使了呢。”贾政道。
“二叔眼睛好使就成呗。”贾琏懒懒地哼哼一句,打个哈欠。
贾政发现贾琏现在跟自己说话的态度完全是不正经,甚至都不如之前吵架来得严肃。哪怕是彼此厉害的吵一嘴,贾政至少能知道贾琏心里真实的想法如何。现在他用这么不紧不慢的态度敷衍,倒叫他有一种彻底被无视,被当做跳梁小丑的感觉。
贾政深吸口气,忍着怒,“你就不好奇我这两天为什么一直没回家?”
“二叔这两天没回家么?”贾琏微微张大眼,随即转头向兴儿证实,“真没回家?”
兴儿忙配合的跟主子摇头,“小的这些日子跟着爷跑动跑西,也跟二爷一样,不太知道府东二老爷的qíng况,小的该死!”
“你们——”贾政被这对主仆气得胸脯一上一下,激烈地起伏不定。
“还有事么?”贾琏礼貌xing的轻笑,些许讽刺的看着贾政。
贾政愣了下,酝酿怒气,对贾琏喊:“我——”
“噢,对了,我差点忘了,二叔这两日外出,可苦了独自在家的婶子了。她现在可是家里的……可能这么形容不太好,但的确是老太太的原话,‘一个老鼠屎,差点坏了一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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