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样想?人和庄稼有本质的不同!庄稼很简单,你种什么得什么,而人相对要复杂得多。”贾琏立即纠正蒋子宁的错误认知,才潇洒地告辞了。
蒋子宁倍感受伤,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看着贾琏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
……
回家之后,贾琏就被贾赦留下,被询问相看的qíng况。
“没看上。”贾琏道。
“为什么啊,我听邢氏说人家姑娘挺好的,”贾赦提醒贾琏,“你就不要太挑了。”
贾琏眼都不眨一下,“是人家瞧不上咱们,父亲。”
“什么?这是为什么?”
“蒋二老爷并不喜欢我现在的状态。”贾琏‘如实’描述道。
“去他娘的,就他还瞧不上我儿子?我儿子多有出息,把家管得井井有条,可会管理庄子捞银子了,而且还是长房长子,将来现成的爵位。这么好的对象哪儿挑去!还嫌弃我们荣国府配不上他们,我呸,就算平原侯现在圣宠正盛,可他家老头都多大岁数了,而且他还是个二房,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拽!”贾赦骂道。
贾琏点点头,垂眸没说什么。
贾赦还以为他在感qíng上受伤了,好生劝慰了贾琏几句。
……
贾政与蒋青山都是自诩高雅的文人,平日有些来往。这天喝酒,贾政从蒋青山口中听说贾琏要务农的丢人事儿,回家后便来讽刺训骂贾琏。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丢人现眼的话来,你怎么能gān出‘务农’这种下贱事?荣府的脸面都被你败光了,你还有脸自诩是长房长子,我都替你害臊!”
贾琏一脸冷笑,“既然二叔认为侄儿做的事不够高雅,那就请您继续高雅下去。从今后庄子上的粮食、ròu、蔬菜等物一律不会送往二房,二叔放心,侄儿绝对不会让这些‘下贱事’所产出来的东西侮rǔ了您高雅高洁之气。”
“你……你……”贾政没料到会被这样反驳,一时间磕巴了,抖着手指贾琏gān张嘴。
“祝二叔日日高洁,身体康健。”贾琏勾唇,对贾政象征xing地点下头,便潇洒地转身走了。
贾政脸色被气得铁青,话还卡在嗓子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不在了。
贾政转头对着贾赦抱怨道:“大哥,您怎么教儿子的,就这么顶嘴?你一定要上家法,打死那个臭小子!”
贾赦本就和贾政不对付,看得正慡呢,面上点头应付贾政,转头就把贾琏夸赞了一番。
当日,贾琏就命辖下所有庄子停止对二房供应米菜。
几天后,二房的厨房把存货吃完了,负责厨房的婆子讨不着庄子上的米菜就只好自己去买。又因今年收成不好,米菜皆贵,厨房领得钱根本不够用,就只能挑便宜低价的买进来。
晚上贾政和王夫人正吃饭,咯吱、咯吱……
俩人一共吃了三口米,有两口吃到了沙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上两章修改了一下,接不上剧qíng的妹纸可以重看一下上一章。
感谢大家在上一章各种出主意,真滴好感动哩。
懒大鱼今天才磨蹭去了医院,结果……被告知今天没大夫,打电话问了另一个医院,也是没有大夫,所以就默默滚回来了。
我用灯照了下,就是在口腔到嗓子那块疼,没看到刺,吞咽也不疼,就是舌头往右上扫的时候,会感觉有针刺疼得赶脚。大概有两种可能,一种被刮伤了,一种就是刺进去了完全看不到。
我只能等周一还疼再去医院了。
卡刺果然影响智商,早一天去看就有大夫了,2333
第13章 林如海来信
贾政立马丢了筷子,啐了两口,把饭吐出去,用茶漱口后立马抬腿走。
王夫人忙问:“你去哪儿?”
“上外头吃去!”贾政冷哼,责怪地瞪一眼王夫人,便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去。
王夫人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气得攥着手里的帕子。她心里清楚贾政这是在埋怨她管家不利。一声不怪的冷漠反而比骂她更叫人难受。
王夫人当即唤来周瑞家的,将厨房的是盘问清楚。得知是因为庄子上突然断了米菜的缘故,王夫人更气,立马打发周瑞家的去找邢夫人理论。邢夫人做不了主,打发人去问贾琏。
贾琏只派丰儿回了一句话:“早已告知二老爷了。”
周瑞家的满心不解,可她一个下人身份也不好在大房再追究什么,只好添油加醋的把话传给王夫人。
王夫人听说事儿出在贾政身上,详查缘故,更气了,立刻唤贾琏前来对质。等了半天派去的人还没回话,王夫人再派个人去催,还是没回。王夫人气得又派人去,还是如此。
一气之下,王夫人决定亲自动身去找贾琏。
大晚上,王夫人坐着轿子到了府东边的朱漆大门前,突然觉得不合适。转即命人回去,她只能继续在荣禧堂等着。
本来这么晚该歇着的,但王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更不明白自己几次三番派去的人都没信儿,她想等个答案出来,然后好好跟贾琏理论一二,谁知这一等一夜过去了,谁都没来回话。她自己因为困得实在是厉害,不知不觉歪在榻上睡着了。
天色大亮。
几名小厮从府东的二仪门出来,每俩人抬一个人,朝荣禧堂去。这三个人被抬的人正是昨晚被王夫人遣去叫贾琏的三名小厮。
夜里路黑,三命小厮着急传话不顾脚下,都栽在了同一个坑里——贾琏院外刚挖的大坑。
贾琏随后从二仪门出来,边伸懒腰边打量门口的这颗大梧桐树,树枝上结了好多状如豌豆的棕褐色圆球。
贾琏突然蹦个高儿,拽住一个枝杈。他采下一把梧桐种子,然后观察。类圆形,huáng棕色,表面皱缩成网纹状。一捏,外皮就破裂了,除去内层的种皮,可见里面的胚rǔ、子叶,还有胚根。
嗯,成熟了。
《诗经》里有一句:“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古代人是相信梧桐可以招来凤凰的。
龙凤……凤……
贾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几颗梧桐子,直接塞进了袖子里。
坑已经挖好,就种在院门口。
……
前些日子贾琏听到个很有用得消息。
西北蛮族几番侵犯边境,皇帝有意派兵前去镇压。‘兵马未动,粮糙先行’,既然要打仗,肯定要准备粮糙补给。偏偏今年风不调雨不顺,各地收成都不好,户部钱粮紧缺。
贾琏听说在户部历练的四皇子正负责这件事,便暗中调查了一下这位四皇子的德行,名声还挺好。于是他就命人大肆宣扬‘荣府琏二爷会种田得好收成’的传言,甚至特意安排说书的绘声绘色地描绘他小枣庄饲养场的趣闻。本来贾琏的身份就很有话题xing,加之他种田版饲养场的‘怪诞行径’,使得这个八卦消息越传越疯。
作为一名靠谱的农学教授,为了农业的未来得以更好地发展,为了以后能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无阻碍的推广农业技术,温饱更多人,他做一点名声上的牺牲是很必要很值得的。
只是过了这么些天,还是没消息,要不要再请两个说书先生把话题重新炒热?
或许那个四皇子贤德的名声是假的,其实只是个好吃懒做没用的家伙!?
要不然换个目标?
“琏二爷!”
贾琏回神儿,看见大梧桐树,才意识到自己站在门口走神儿了。
贾琏循声看过去,见荣府一小厮带着一位风尘仆仆的男子走过来。
“琏二爷,林家来人了。”小厮道。
男人听说贾琏的身份,忙行礼见过,递上来一封信,表明qíng状。
贾琏见信是写给贾母的,握在手里,问他:“你家太太如今的病qíng如何?”
“自哥儿去了之后,太太的身体就不好,前两个月还能下地,入秋以来就不行了,一直卧chuáng不起。”
贾琏点点头,见他连夜赶路乏得很,就打发小厮先带他去休息。他则拿着信去见贾母。
贾母听贾琏读完了信上的内容,就开哭起来。
贾赦、邢夫人、李纨等得了信儿,纷纷赶过来劝慰贾母。
王夫人姗姗来迟,一进门见贾母哭,便忙开口劝慰:“许不是什么大病,静心养养便能好。老太太切莫太过伤心,您若哭伤了身子,妹妹若晓得了必定心疼,反而会怪自己不孝了呢。”
贾母哭声果然止住,却狠狠地瞪一眼王夫人:“可不是你亲妹妹,病了你不心疼!千里迢迢的来传信,若是小病又怎么会特意来信告知。况且琏儿早已经问了林家传信的人,我的好女儿已有数月不成下chuáng了,这么重的病你还想唬我不成!”
王夫人赶紧赔不是,但转头就责怪贾琏:“你怎能把这些实话都说与了老太太,叫老太太跟着gān着急,你啊,太不懂事。信来了,理该先与我和你父亲他们商议后再告知。”
“信是给老祖宗的,除了她老人家以外,任何人都没有私拆的权利。婶子最重孝道,应该知道懂。”贾琏轻声反驳道。
王夫人蹙眉,瞪着贾琏:“你什么意思,怪我不孝?我还没问你呢,那三个小厮怎么回事?”
“掉坑里了。”贾琏道。
“分明是你——”
“行了,都闭上嘴!”贾母大喊一声,转而责备的看着王夫人,“数你住得近,来得最晚,进了门倒怪起别人。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老二跑哪去了?”
本来这件事贾母想跟贾政商议,偏偏到现在都不见他人。
“他……他昨夜有公务,还未归。”王夫人抿着嘴,心虚道。
“昨天是二叔的休沐之日,上午还跟平原侯府的蒋二老爷在状元楼吟诗作赋来着。”贾琏平静的陈述道。
王夫人看眼贾琏,气得冷吸口气,真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贾母气得不行,指着王夫人鼻子就骂她心机深沉,“都什么时候了,你妹妹病得快不行,你还有心思过来诓骗我老婆子,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你!老二要回来了,你跟他说,我这个做娘的没那么大的面子请他来,叫他以后别来见我了,荣禧堂也别住了,我不配做他娘!”
“母亲!”
王夫人跪地上,哭着赔错。
贾母却不再给她机会解释,gān脆叫李纨把王夫人搀扶出去。
屋里只剩下大房三口人。
贾母哭得凶,邢夫人根本劝不好她。
贾琏琢磨了下,既然‘流言计划’失败,去会一会林如海也不错,便跟贾母道:“刚好平原侯分了一箱宫里的药材给我,再添置几样好的药材一同送过去,我代老祖宗好好瞧瞧他,或许姑母见娘家来人了,一高兴病就好了。”
“如此倒能让我稍安些心。”贾母的泪水总算止住了。